第14章

　　自然是不會有人不服的。

　　即便是有，也沒有人會蠢到當面表現出來。

　　所有腦子不太靈光的家伙，早在胡安擔任領主的期間，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休保羅偌大的領地，哪怕不算那些不被當成是人的奴隸，也有兩三千人口。

　　這么多人，要說沒有那么一兩個胡安的死忠親信，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只要這些家伙不跳出來惹事，申屠也沒興趣大肆去查。

　　申屠所要的，只是這片領地上的資源而已。

　　任何可以在太陽帝國總督那里換成金錢的東西，以及可以成為士兵的兵源，都是申屠所需要的。

　　而其它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則都是對申屠來說無所謂的。

　　走進休保羅，這座領地上稍微有點權力的人，都已經在原本屬于胡安的府邸中等待著申屠。

　　說是府邸，其實也不過是稍微干凈一點，多了那么幾層的木屋罷了。

　　和“庫比雷”在菲比莫雷的領主府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區別。

　　在這個野蠻的南大陸，所謂的領主，其實就和原始社會的酋長沒什么區別。

　　申屠不喜歡這片土地。

　　但這種野蠻生長的環境，卻正好適合現在的申屠。

　　若是像血腥議會那樣組織嚴密的“現代化”勢力，申屠反而是不敢去打什么主意。

　　走進城主府，申屠掃了一眼。

　　城主府內，一共有八個人。

　　其中有六個是能力者，都有四階到六階不等的能力，擅長的領域也各不相同。

　　單純從等級上來看，最高的是一位神秘學的六階能力者，所擁有的六階能力是神秘感知。

　　這個神秘學的能力，若是按照“用途”來分類，其實應該算是感知域能力。

　　但從“生效原理”上來講，卻是完全無法被解釋。

　　和很多能力一樣，所有“無法被現有理論解釋”的能力，通常都會被歸入神秘學。

　　而能力面板上的“能力譜系圖”也證明了，這些能力確實是屬于神秘學的一部分。

　　申屠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這并不妨礙申屠使用這些能力。

　　對于幾乎所有的能力者來說，能力，是拿來使用、戰斗的，而不是用于研究。

　　那是學者的事。

　　“你。”

　　申屠朝著那名神秘學的能力者一指，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休保羅的總管。”

　　頓了頓，申屠又說道：“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我要這片領地上的一切資料。”

　　說罷，申屠又看向兩名非能力者。

　　這是一對兄妹，這一點從他們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對兄妹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能力的痕跡。

　　以這個時代的標準，兩人的身材也過于單薄瘦弱。

　　雖然沒有了感知域的能力，但申屠一眼掃過，就看清楚了這兩人的身體狀況。

　　自然而然地，申屠也明白了這對兄妹的“用途”。

　　顯然是胡安的“玩物”。

　　至于性別問題…

　　在這個野蠻的年代和野蠻的土地上，這已經算是頗為“正常的取向”了。

　　“這兩個。”

　　申屠指了指這對兄妹，“趕…”

　　話到嘴邊，申屠忽然改變了主意，擺了擺手，道：“宰了，喂狼。”

　　申屠本來只是想將這對兄妹趕走了事。

　　但話到嘴邊，忽然改變主意，用這兩人來“立威”。

　　事實上，以申屠表現出來的實力，立威這種事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能夠在十幾分鐘內殺死胡安，已經足夠對這片領地上的任何人形成足夠的威懾。

　　不過，豎立起一個“喜怒無常”的性子，更加容易讓人感到恐懼。

　　而“恐懼”這種情緒，永遠是促使人服從的最快速的手段。

　　不是最有效的，但卻是最快的。

　　申屠所需要的，也正是這一個“快”字。

　　畢竟只是一次劇情回溯的副本，又不是要真正長期去統治這片領地，申屠也沒興趣收攏什么人心。

　　依靠著“恐懼”，讓人服從，就已經足夠了。

　　申屠給了那名六階能力者兩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后者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申屠所需要的清單拿來。

　　根據這份清單，休保羅這片領地上，總計有大約五千畝的種植園，種植著熱帶水果、咖啡、茶葉等等供應給太陽帝國高層享受的“奢侈品”。

　　另外還有數千畝地，則是種植著馬鈴薯之類的高產糧食。

　　這也是休保羅的主要產出。

　　當然，在這個季節，絕大部分的作物都還沒有到可以收獲的時候。

　　除了這些每年都有的產出之外，休保羅最大的財富，就是大約八千名奴隸，以及在剛才的戰斗結束之后，還剩下不到四百人的精銳士兵、不足千人的炮灰士兵。

　　最后，則是少量專門供應給胡安這位領主“私人享受”的高端奢侈品，其中甚至還包括了一臺完好的黑膠唱片機，以及數百張搖滾樂和爵士樂的唱片。

　　“這些唱片就能換來足以武裝起三百人的能力配方和武器、彈藥。”

　　對“物價行情”十分熟悉的一名能力者如是對申屠解釋道。

　　這些東西，在血腥議會里不值錢。

　　但在幾乎沒有多少舊時代科技產物的太陽帝國，卻是價值高昂。

　　每一件，都是從廢墟中，無數的垃圾里淘換出來的。

　　雖然不能算太過稀有，但卻絕對價值不菲。

　　申屠大致計算了一番，若是留夠維持種植園和農田最低所需的奴隸，以及留下所有的士兵、彈藥、武器、車輛以及燃料等等一切對于戰爭有用的“財富”。

　　剩下的，全部加起來，能夠從太陽帝國的總督那里換到價值不到五千元的“貨幣”。

　　當然了，太陽帝國內的交易，還是相當原始的以物易物，并沒有什么貨幣，這是申屠為了方便，而自己“創造”出來的計算單位。

　　換算方法倒也簡單，一個身強體壯、處于壯年的優質奴隸，作為最低的單位，相當于“一塊錢”。

　　按照這種算法，武裝起一名精銳士兵所需要的五個標準一階配方能力、一支保養不錯的AK47步槍，外加一個基數的子彈和手雷，這些加起來的價值是十塊錢。

　　至于申屠所需要的基因藥劑，每一支可以提供5到10個進化點不等的基因藥劑，價值高達五百塊。

　　也就是說，在維持休保羅領地最低需求的基礎上，賣掉這片領地上的所有“財富”，能夠換到大約五百名精銳士兵，或者50到100點的進化點。

　　當然，總督所能夠提供的“商品”遠遠不止于此。

　　從大宗的戰爭物資，到高階能力者所用得上的基因藥劑、武器裝備，再到經過特殊調教的奴隸、仆從，甚至于各種舊時代的科技產物等等，都在總督的收購和出售范圍之內。

　　不過，對于申屠來說，最有價值的，依然還是自己使用的基因藥劑，以及武裝麾下軍隊的軍備物資。

　　清點過庫存之后，申屠和阿達瑞斯討論了一番，很快決定了這筆“款項”的用途。

　　全部用來兌換基因藥劑，加快提升申屠的個人能力。

　　只要有一個八階能力，申屠就不怕這片疆域中，除了總督以外的任何一位領主。

　　若是有三項八階能力或者一項九階能力，哪怕其它所有領主聯手，申屠也可以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勝。

　　而若是總督的實力和“原著”中表現出的一樣，只要有兩項九階能力，申屠就可以取代對方，將太陽帝國邊疆的大片領土收入囊中。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大片領土上的財富。

　　那才是申屠的實力迅速增長，壓過蘇這個超級生命的根基所在。

　　而為了這些，申屠同樣需要在個人武力上，盡可能地取得優勢。

　　至于麾下的武裝，申屠和阿達瑞斯的意見一致。

　　夠用即可，反正無論是擁有五項標準能力的精銳士兵，還是只是稍微強裝些的普通人，隨便發上一支槍就算是“軍人”，對申屠來說，都只是炮灰而已。

　　在能力者的世界，尤其是高階能力者的世界里，這些低階士兵的價值，僅僅在于更方便地維持對領地的統治。

　　畢竟，高階能力者不可能親力親為地去催促奴隸們更勤勉地干活。

　　通過這些普通炮灰士兵、精銳士兵，以及階位更高的能力者，構建起一個“金字塔”式的管理體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事實上，縱觀人類文明，乃至于任何一個文明的歷史，不難發現，在任何一個智慧文明的任何一個階段，統治者所采取的都是這種“金字塔式”的管理體系。

　　區別只在于，維持“金字塔”的依據是什么。

　　在這個混亂而野蠻的年代里，維持“金字塔”的，毫無疑問，就是實力。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能力。

　　打下休保羅之后，申屠并沒有立刻開始對其它領地進行攻擊。

　　一方面，申屠需要休息。

　　和胡安的一戰，申屠雖然勝得沒什么懸念，但卻也并不意味著這場戰斗就很輕松。

　　表面上看上去沒什么大礙，但實際上，申屠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勢的。

　　雖然一時半會之間，這種傷勢并不會對戰斗力構成太大的影響。

　　但若是不修養一段時間，任由傷勢惡化，那就會出大問題了。

　　當然，高階能力者的恢復和自愈能力都很強，即便是沒有快速恢復或者類似的能力在身，這種不輕不重的傷勢，最多也只需要幾天的時間，就能恢復得差不多。

　　另一方面，申屠也需要等待“商隊”往返一趟總督的領地，完成這一批次的交易。

　　不單單是休保羅的這一批貨物，同時，還有一批在菲比莫雷的“貨物”需要發賣給總督，換取自己所需要的物資。

　　當然，實際的交易過程，和申屠一開始的想象還是有些出入的。

　　申屠本以為，交易的過程，應該是申屠這邊派人押送著“貨物”前往總督的領地上，再帶著交易來的“貨物”返回。

　　然而實際過程并非如此。

　　申屠這邊，只需要給總督府上打上一個電話，確認交易的詳情之后，總督府就會派人帶著貨物前來，并從申屠的領地上帶走他們所需要的“貨物”。

　　這樣一來，運輸過程中的風險，就全部轉移到了總督府的身上。

　　然而，在這片土地上，根本沒有人敢打總督府的主意。

　　這，也是太陽帝國的“總督”大人，能夠在與周圍領主們的交易當中壓低價格、最大限度賺取利潤的根本所在。

　　運輸的風險我都承擔了，那利潤多分我一點不過分吧？

　　至于領主們的不滿？

　　無論是憑借著太陽帝國總督的這層身份，還是憑借著高達九階的實力，總督都不需要去擔心這些最強不過八階的領主們的不滿。

　　對于高階能力者來說，能力每上升一個階位，所帶來的增幅都是極為驚人的。

　　越是高階，每一個階位之間的差距就越大。

　　一個二階能力者反殺三階、四階能力者，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除了蘇、梅迪爾麗這樣的變態之外，在整個《狩魔手記》世界內，從未聽聞過八階反殺九階的“傳說”。

　　足足等了五天的時間，總督府的“使者”才姍姍來遲。

　　交割貨物的過程沒什么好說的。

　　申屠訂購了總計22支可以為七階以上能力者穩定提供進化點的基因藥劑。

　　而總督府的“使者”，則是從菲比莫雷和休保羅兩片領地當中，帶走了數以千計的奴隸，以及滿滿一卡車的舊時代奢侈品、美酒、咖啡、基因樣本等一切“賣得上價錢”的好東西。

　　注射基因藥劑的過程用去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每一針打完，申屠都必須等待基因藥劑完全生效之后，才能去打第二針。

　　這三天三夜的“辛苦”也是完全值得的。

　　22支基因藥劑，總共給申屠帶來了183個進化點，加上殺死胡安所獲得的61個，以及自身本來就有的13個進化點，申屠的進化點數量已經超過260個，足夠生成兩個新的八階能力。

　　或者四個七階能力。

　　又或者，在九階能力當中，挑選一個不需要“前置”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