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過了三天，量子計算機又是推算出十多處新的“坐標”。
按照“世界意志”可能存在的概率排下來，可能性最高的一處坐標，概率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七。
而最低的一處，則只有不足百分之一。
至此，在《狩魔手記》世界內，所有“世界意志”可能存在的坐標，都已是被量子計算機推算出來。
關于這其中的原理，申屠只是一知半解。
不過，對于這計算的結果，申屠倒是頗為信任的。
“一共十三個坐標，其中九個都在次級位面。”
申屠調出清單，說道：“不過，最有可能的一個坐標，倒是在主位面之中。”
申屠所說的，就是那個有百分之三十七的概率，是“世界意志”藏身之處的坐標。
這一處坐標，按照這個世界中的“地圖”，就在申屠腳下的這片大陸上。
更加具體的位置，是在血腥議會地盤的南方，在舊時代叫做“華盛頓”的城市。
在舊時代，這座城市是聯邦的政治中心。
而在新時代，自“龍城”以南，大片的土地上，都是荒涼、混亂而又野蠻。
大大小小無數的幸存者勢力盤踞，但卻沒有幾個算得上“有威脅”的。
荒野中的幸存者人數不少，然而卻沒有什么強者。
這片土地，似乎是被人遺忘了一般。
要一直到所謂的“南大陸”，也就是舊時代的南美洲，才會有一個叫做“太陽帝國”的龐大勢力。
若是“世界意志”藏身在華盛頓，似乎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申屠在永恒壁壘內打探到的消息，“世界意志”可能會藏身于任務世界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比如說，在李小刀所在的那個《EVA》世界中，世界意志的“藏身之處”，就是在一處次級空間內。
當然，這也并非絕對。
“世界意志”可能會藏身在任務世界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從概率上來講，在“主空間”之內的可能性，要遠遠超過次級空間。
畢竟，一個任務世界，所有的次級位面相加，其面積也不會超過主空間的百分之一。
至于“世界意志”的形態，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可以是任何生命、或者非生命。
甚至有可能會“化身”成任務世界內的一個劇情人物。
當然，后者并非常見的情況，更多的情況是，“世界意志”會在任務世界中的某個地方，開辟出一片獨立的“特殊空間”。
想要殺死并取代“世界意志”，就必須先要找到這個“空間”的所在。
申屠所采用的，也是這個方法。
通過對《狩魔手記》世界內的“空間”進行觀測，尋找出異常，再通過量子計算機的計算，找到這一個個“空間異常點”的準確坐標，而后再挨個找過去。
若是這條路行不通，再考慮其它的方法。
申屠和阿達瑞斯兩人商議了一陣，便決定將華盛頓的“異常點”作為第一個探索的目標。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兩人必須親自前往華盛頓。
在沒有得到一架還可以開的起來的飛機的前提下，想要跨越數百上千公里的距離，前往華盛頓，困難倒是算不上困難，但耗費的時間卻是不少。
要探索十幾個“異常點”，時間還是頗為緊張的，不可能靠雙腿趕路過去。
兩人倒也有辦法。
申屠拿出一些材料，交給阿達瑞斯來布置。
這些材料都包含了“空間”方面的屬性，若是數量足夠多、配合適當的陣圖，是可以布置成一個大型傳送陣的。
當然，那需要耗費的材料數量太多，價值也過于昂貴。
申屠和阿達瑞斯并沒有準備那么多，也不需要建立起一個真正的傳送陣來。
只需要在兩地之間建立起一定的聯系來，以申屠的感知域能力，便是可以對目標坐標進行細致的探測。
若是確定“世界意志”的位置，再趕過去也來得及。
“世界意志”雖然強大，但卻是很難移動自身的坐標的。
構建空間法陣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阿達瑞斯。
雖然說這些“空間材料”大多都是偏向于科技側，但也有不少是魔法側的產物。
在這一方面，擅長各種“雜學”的阿達瑞斯，至少比對魔法側一無所知的申屠，是要擅長的多。
在N958基地的最底層，原本屬于“生活區”的區域里，有一個極為寬廣的大型泳池。
單單只從這個泳池，就可以看出舊時代的那些“大人物”，對于生活上的要求有多么的奢侈和苛刻。
若是將這個泳池灌滿，所消耗的水，足以供應上千人至少一個月的飲水消耗。
而在N958基地里，這卻僅僅只是給最多不到兩位數的“大人物”娛樂、消遣所用。
物資分配的“不均”，在這個混亂無序的時代，被無限地放大。
上位者可以享受的資源，是那些在底層掙扎的人們所難以想象的。
不過，申屠對這些事情的興趣不大，也沒有什么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
對于申屠來說，若是能夠成功完成這次任務世界的目標，取代《狩魔手記》世界的“世界意志”，《狩魔手記》世界對申屠而言，就是一個“資源獲取地”。
用來為申屠供應大量的資源，讓申屠在實力進步的速度上，遠遠超過其它的輪回者。
至于《狩魔手記》里的這些“土著”們過得好不好，申屠一點都不關心。
將泳池清理干凈，阿達瑞斯便是開始布置起空間法陣。
之所以選擇這里，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在N958基地內，就這里的空間最大、最空曠。
其它的區域，要么太狹小，要么就是塞滿了各種東西，難以清理。
布置空間法陣花費的時間不多。
只是短短幾個小時，就已經布置完畢。
阿達瑞斯將一縷心靈能量輸入法陣的核心，激活整個空間法陣。
在阿達瑞斯的控制之下，空間法陣成功地和位于華盛頓的空間坐標建立起聯系。
甚至還打開了一條通道。
這個通道過于的狹窄，而且十分不穩定，不可能將人，或者其它任何物體傳送過去。
但是，申屠卻是可以借助這個通道，感應到通道另一頭的狀況。
小心翼翼地將感知探過通道，申屠“看”到了華盛頓的景象。
在舊時代，哥倫比亞特區不說多么的繁榮，但也是北美有名的大城市。
而時至今日，這里卻是被大量野蠻生長的植物，以及數不清的變異生物所占據。
“城市”的痕跡，已經愈發地難以分辨。
或許再過數十年，這里就會被“自然”所吞沒。
當人類文明離開之后，大自然的恢復力，強大的令人難以置信。
若是只是單一的能力，五階的感知域能力不算強大。
但多種五階能力互相疊加、相輔相成之下，卻是足以和八、九階的感知域能力相媲美。
當然，這僅僅只是在“感知”方面。
任何一個七階以上的能力，都不會只有單一的效果。
比如說感知域八階的空間探測能力，在感知之外，還包含了一定程度上對空間結構造成干擾，從而在特定情況下對敵人造成殺傷的效果。
單純的多個五階能力疊加，在感知方面不遜色于單一的八階能力，但卻不會包含這些“特殊附帶效果”。
不過，申屠所需要的，也只是單純的感知，幾個五階能力相加，倒也是足夠使用了。
“從地圖上來看，準確的坐標是在一棟廢棄大樓內。”
阿達瑞斯拿著一臺平板電腦，對比著數據，對申屠做著“指引”。
電腦上的地圖來自于舊時代的資料，雖然多年過去，舊時代的資料放在現在未必準確，但也是一個頗具價值的參考。
申屠按照阿達瑞斯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目標所在。
這是一棟被炸掉了半截的大樓，斷口處還殘留著黑色的爆炸痕跡。
不過，整棟大樓的外部，都已經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所包裹了起來。
就和華盛頓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一樣，這棟大樓，同樣是被“大自然”所侵蝕。
不過，外表上是什么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這棟大樓內部，是否有“世界意志”留下的痕跡。
申屠小心翼翼地將感知探入大樓內部，仔細搜索著任何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世界意志”可能以任何形態存在，但總歸會留下痕跡來。
就像是蟻后，在一座蟻巢內的居所，必然是要和蟻巢的其它地方有著極大的不同。
哪怕蟻后的“居所”被蟻群用某種方式掩藏了起來，也會留下種種蛛絲馬跡。
這些線索，就是申屠所要尋找的東西。
探尋了足足兩個小時，申屠才是一臉失望地將感知收了回來，對一旁的阿達瑞斯搖了搖頭，說道：“沒找到任何痕跡，估計不在這里，換下一個吧。”
申屠沒有正面和“世界意志”打過交道，但卻清楚自己需要找到的是什么。
以申屠的感知域能力，仔細尋找之下，若是沒找到任何線索，雖然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但至少也有九成九以上的概率，說明這處坐標是“錯誤的”。
當然，若是要將這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變成百分之百，也不是做不到。
但那樣做，耗費的時間就太多了。
兩個多小時，申屠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確定，“世界意志”不在華盛頓這處坐標。
但要做到百分之百，至少要再多花上七八個小時。
需要探索的坐標還有十幾個，申屠不可能如此浪費時間。
只能先是粗略地探索上一遍，若是有收獲，自然是好事。
若是十幾處坐標全部都是一無所獲，那到時再去想其它的辦法也不遲。
申屠早就有所預感，取代“世界意志”的過程不會一帆風順。
畢竟，《狩魔手記》世界的力量等級不低。
雖然在原著出現過的強者，最高只是十二階就已是頂點。
但從原著對“超級生命”那只言片語的描述來看，十二階，甚至只能算是超級生命漫長一生的開始。
或者換句話說，十二階，只能說是超級生命渡過了“幼年”，邁向成熟的第一步。
尤其是，在原著之中，對于“貝薩因都”，也就是所謂的“主”的描述，是“將一座宇宙當做食物吞食，藉由由此產生的龐大能量，進入下一個宇宙，如此周而復始”。
單單只是從這一點描述來看，《狩魔手記》世界的力量上限，是高得令人難以想象的。
這樣一個世界，哪怕僅僅只是“截取”的一小部分，取代“世界意志”的難度，也絕不可能太低。
對于這次行動中，可能會出現種種意料之外的局面，申屠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為了這次行動，單單只是用于對付“世界意志”的花費，就高達六十萬時空點數，也絕非是隨意浪費。
這筆巨款雖多，但只要成功取代“世界意志”，將《狩魔手記》世界變作自己的封地，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連續兩個多小時高強度地使用能力，盡管感知域能力的耗費不大，但申屠仍是感到了一絲疲憊。
趁著阿達瑞斯在調整空間法陣的間隙，申屠來到基地內的“餐廳”，打開設備，合成了一些營養劑。
N958基地的設施非常的齊全，甚至是可以建立起室內的“牧場”和“農場”，產出各種食物。
不過，若論效率，還是合成的營養劑最為便捷。
雖然說營養劑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稱不上出色，但供應的養分卻十分的充足。
申屠本就不是什么挑剔的人，自然是怎么省事怎么來。
幾盒營養劑下肚，申屠找了間臥室，躺在床上小憩片刻。
阿達瑞斯調整空間法陣，至少也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段時間，正好是可以讓申屠好好休息一陣，將營養劑提供的熱量和養分完全消化，并將精力恢復至巔峰狀態。
尋找“世界意志”的過程，雖然沒有任何戰斗，但每分每刻，都是要神經緊繃，一點都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