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兵力方面,就按照一個標準步兵團的配置來嗎?”
阿達瑞斯詢問著申屠的意見。
在等級提升到Lv.75之后,阿達瑞斯對于離子風暴的控制能力更加的出色。
不但最大范圍和威力有所提升,同時也可以在削減有效范圍和殺傷力的前提下,減少法力消耗,增加離子風暴的施放次數。
而以離子風暴的特性,和超遠距離的施法范圍來說,阿達瑞斯完全可以在一個安全的位置,直接用離子風暴將一整座要塞中的人全部殺個干干凈凈,而不對要塞結構本身造成太大的破壞。
若是有充足的時間和耐心,理論上,阿達瑞斯可以一個人就清空整個要塞。
至于手下的士兵,只負責占領,根本不需要參與到作戰中去。
當然,考慮到效率和速度的問題,在實際戰斗中,阿達瑞斯只會盡可能多地破壞掉要塞中難以拔除的戰略點,而將那些沒什么難度,但很浪費時間的工作交給步兵團去完成。
至于這其中必然產生的傷亡,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就是完全值得的。
按照“盡可能快的占領更多戰略目標”的方式來思考,阿達瑞斯所帶的兵力,首先人數上就不能少。
或許現代化的裝甲部隊,乃至于地空協同作戰,從戰力的角度來講更加的強大,但在“同等資源配額”的情況下,所能從自由軍得到的人手數量卻是大大減少。
一個團,至少兩千人,是最低的配置了。
按照申屠“繳納”兩棲攻擊艦戰斗群所得到的資源配額來計算,若是全部換算成包含“基準裝備”的純步兵,在人數最大化的前提下,可以得到一支加強團,也就是最多四千多,接近五千人的規模。
然而,這樣做的代價,卻是除了最低限度的槍械、彈藥以及補給品配給之外,這支步兵團不會有任何其它的裝備。
甚至連基礎的運載卡車都沒有!
要讓一個加強團步行趕往戰場?
光是上百公里的負重行軍,就能讓這支部隊的戰斗力下降到臨界點以下。
這顯然是極度不靠譜的事情。
在現代化戰爭當中,戰斗力的對比,并不能僅僅只看人數、兵種、裝備等等。
許多看上去起不到什么太大作用,很容易被忽視的東西,反而會成為影響勝敗的關鍵。
例如運載卡車以及相應的油料,例如配給的食物是壓縮餅干還是復合型行軍糧,例如是否有完善的戰地醫療體系等等。
這些東西無法從紙面上增加一支部隊的實力,但卻可以最大限度地確保一支部隊處于最佳戰斗狀態,并且最大限度地避免“不必要”的減員。
申屠心里快速計算著,很快就拿出了一套方案。
“三個31的標準步兵營,額外的1分別為炮兵連、機槍連、機炮連。”
“另外,還需要一個包含三個連隊的后勤營,其中兩個工兵連,一個通訊連。工兵連需要配備足夠的模塊化建筑材料,以及兩臺多功能工程車。”
“至于剩下的配額,全部換成運載卡車和相應的油料。”
這個方案算是中規中矩,幾乎通盤都是以“占領”為目的進行考量,絲毫不考慮其它。
尤其是兩個工兵連,其目的就是盡可能快的修復一切需要修復的路面、橋梁、建筑等等。
而在占領了蓬塔阿雷納斯之后,這些工兵還要對要塞內的損傷進行修復,確保這支軍團能夠依仗要塞進行堅守,防備Nerv可能的反撲。
阿達瑞斯心里盤算了片刻,有些驚訝:“不要醫護兵?也不帶額外的緊急醫療耗材?”
無論是任何兵種,只要是需要直接上戰場的士兵,或者哪怕只是“有可能”被戰斗波及的士兵,在標準負重下的“必須攜帶物資”當中,都有一個能夠對傷口進行緊急處理的醫療包。
但僅僅只靠這個,以及士兵自身的自救,顯然是不可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減員損失的。
所以,在通常的“正規”軍事行動當中,或多或少地都會配備一定比例的戰場醫護人員,以及可以隨軍行動的“戰地醫療車”或者其它能夠起到類似效果的東西。
然而,在申屠的要求之中,這些東西統統都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這批大約在兩千人出頭的步兵團當中,哪怕是計劃執行的比較順利,也會有三分之一以上因為傷勢無法得到及時處理而減員。
這里的減員并不僅僅只是“重傷不治身亡”,因為傷勢惡化而導致殘疾,不得不永久或者暫時(較長時間)退出戰場的,也同樣包含在內。
但不管怎么說,減員就是減員。
以申屠和阿達瑞斯如今在自由軍中的形勢而言,一旦遇到嚴重的減員,想要補充起來,是很困難的。
對于阿達瑞斯的疑惑,申屠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只要打下蓬塔阿雷納斯和火地島,會有足夠的配額讓我們揮霍,減員不是問題。”
隨后,申屠又看向阿達瑞斯,問道:“至于因為減員超出預期而產生的士氣下降,甚至潰逃的可能,你會處理好的,對吧?”
雖說是疑問句,但申屠的語氣,聽上去卻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阿達瑞斯楞了一下,連忙點頭道:“當然,雖然心靈異做不到完全控制一個智慧生物,但是對于這個世界孱弱的人類而言,一定程度上施加影響還是能夠做到的。”
阿達瑞斯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申屠本身也是一個“孱弱的人類”。
不過這并非刻意暗示什么,申屠也沒有在意阿達瑞斯話語中的小毛病,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認為沒問題,就按照這個方案來吧,蓬塔阿雷納斯那邊就交給你了。”
“火地島…”阿達瑞斯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您是打算用殲星炮嗎?”
這并不難猜。
申屠選擇和阿達瑞斯分兵,不帶任何手下,孤身行動,前往火地島。
雖然說申屠的實力不弱,但在二號機還沒有修復的情況下,光靠狙擊槍,申屠是不可能對駐扎在火地島的海軍產生太過致命的威脅的。
和平使者或許有威脅到小型戰艦的能力,但對于噸位在數萬噸以上的中型、大型戰艦,威懾力就要小得多了。
至少,想要靠一把狙擊槍打爆一艘航母,這種事多少有些天方夜譚了點。
哪怕是狙擊炮模式下的和平使者,也同樣做不到這一點。
除非,那艘航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掙扎的意圖,停留在港口中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人來干擾申屠的行動。
這樣的話,慢慢打上幾十槍,或許能夠炸開航母外部堅固的裝甲,引爆它的引擎。
而對于核動力航母來說,即便是轟開了外部裝甲,想要以引爆燃料倉或者動力室的方式引發更加猛烈的殉爆的方式來擊沉它,在理論上也是不太可能的。
原因很簡單:燃料級反應堆的鈾濃度根本達不到引發爆炸的標準,也就是說,這玩意根本不會爆炸。
就像是核電站一樣,從來只聽說過核泄漏事故,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座核電站的反應堆爆炸的。
(注:切爾諾貝利爆炸的是發電機組,不是反應堆。換句話說,是發電機組爆炸把反應堆炸毀,相當于在反應堆上引爆一堆炸藥,從而引發大規模核泄漏。)
指望用和平使者一槍一槍,慢慢打掉駐扎在火地島的Nerv海軍?
那太不現實了。
不說Nerv駐軍的反應、花費的時間,單單只是子彈的成本,就是一筆申屠根本無法負擔得起的開支。
所以,想要毀滅這里駐扎的海軍,唯一的方法,就是動用便攜式殲星炮。
面對阿達瑞斯的疑惑,申屠沒有任何猶豫,不假思索地說道:“除了殲星炮,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阿達瑞斯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謹慎地提醒道:“主人,如果使用殲星炮的話,您必須考慮到暴露身份和位置的風險。假如真的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李小刀在Nerv內擁有超出想象的權限級別,這個世界能夠威脅到您的武器還是有很多的,例如核武器…”
阿達瑞斯這么一提醒,申屠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雖然說在上一個任務世界,使用便攜式殲星炮的時候,申屠已經盡可能地避開了李小刀活躍的戰場。
但考慮到李小刀分身能力的隱蔽性,申屠仍然無法肯定,對方就一定不知道自己的這件可以說是標志性的武器。
哪怕不考慮這方面的風險,以李小刀這種老陰嗶的算計能力,申屠可以肯定,在幾天之前,自己在太平洋上那兩發殲星炮,一定會讓李小刀有所懷疑。
而對于輪回者而言,很多時候,僅僅只是懷疑,就已經有了充分的理由動手。
以申屠和李小刀之間水火不容的關系,申屠敢肯定,若是得到自己的消息,李小刀必然會不擇手段,試圖將自己消滅掉。
核彈?
絕對不是不可能。
考慮了片刻,申屠慎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安排好退路,在殲星炮發射之后第一時間離開現場。”
想了想,申屠又打開自由軍交給自己的“兌換手冊”,計算了片刻,開口道:“你帶的部隊減少一支步兵連,換成雄鷹X2攻擊直升機,我要用。”
少上一支連隊,不到二百人,對阿達瑞斯那邊的影響不大。
但在申屠這邊,有一架最高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350公里以上的直升機,申屠就可以在激發完便攜式殲星炮之后,第一時間轉移陣地,從而避免有可能的核彈或者其它什么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洗地對自己造成的威脅。
不論怎么說,申屠都不會認為,自己在開完一炮之后,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Nerv在南美并沒有部署導彈發射井,最近的一處也是在太平洋深處的一座小島上。
按照一個正常的邏輯流程,申屠先用便攜式殲星炮轟炸火地島的港口,然后Nerv的駐軍將遇襲的情況逐級上報,等到消息傳到李小刀那里,李小刀再分析出襲擊的來源可能是申屠,下令動用導彈洗地。
再考慮到導彈發射的流程,以及飛行的時間,從便攜式殲星炮開炮的時間算起,等到導彈落地,哪怕是按照最高效率來計算,至少也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這么長的時間里,依靠著直升機的快速移動能力,哪怕是傳說中的“大伊萬”,也不可能傷得到已經逃到數百公里之外的申屠。
更何況,兩個小時僅僅只是“理論上”的數據。
考慮到現實情況,李小刀即便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反擊來得也會遠遠比兩個小時更慢。
也就是說,申屠逃跑的時間,只會更加的充分。
“既然您心里有數,那我就不多說了。”阿達瑞斯點點頭,說道:“我這邊少上一些人手沒有問題,無非是效率慢一點,還是以您的安全為第一優先。”
“我知道,不管怎么說,對我們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申屠的大腦很清醒。
無論有多么想要在這個任務世界之內,徹底解決掉李小刀這個心腹大患,主次卻是萬萬不能亂的。
排在第一優先級上的,永遠是“活著結束這次任務世界”。
在這個基礎之上,才能去考慮其它的問題。
畢竟,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若是要以同歸于盡為代價,即便能殺死李小刀,那又能如何呢?
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申屠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但現在的局面雖然處于劣勢,但還遠遠沒有到那一步。
頓了頓,申屠看向阿達瑞斯,認真地開口道:“你不要太拼命,該交給步兵團的事就交給步兵團去做,他們只是炮灰,只要能夠完成占領蓬塔阿雷納斯的任務,無論死多少都不虧,但是你千萬不要冒險。”
阿達瑞斯心里感覺十分復雜。
沉默無言了片刻,重重地點頭,說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