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活尸,或許對于羅伯特-耐維爾這個“比較強壯的普通人”來說很困難,但對于申屠來說,卻也只是稍微有點風險的小事。
經歷了幾次戰斗下來,申屠對活尸的力量、速度,以及習性已經大致摸清,對付少量的活尸,倒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
和上次一樣,用黑色的帆布隔絕陽光,將活尸帶回安全屋地下的實驗室里。
羅伯特-耐維爾很快就做好了準備,申屠則是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觀看著。
給活尸注射過鎮定劑之后,羅伯特-耐維爾將其關進一間完全封閉的房間。
在活尸身上貼上幾個探查心跳、呼吸等等,監控身體狀況的探頭之后,羅伯特-耐維爾點燃角落里的煤油爐,便離開了房間。
“半個小時內,里邊的氧氣含量就會降低到人類能夠生存的標準以下。”
羅伯特-耐維爾一邊給門縫貼著膠帶,徹底將屋子與外界的通道封死,一邊說道:“兩個小時內,屋內的氧氣會徹底消耗一空。接下來,我們就知道你的那個計劃是否可行了。”
“兩個小時?”
申屠皺了皺眉頭。
兩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卻也不算短。
在這個世界里,每一個白天,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是異常珍貴的,容不得有絲毫的浪費。
考慮了一會,申屠開口道:“現在時間還夠跑一趟紐瓦克,你在這里盯著,我去拉一批炸彈回來。不管用不用得上,多儲備些武器總歸沒有壞處。”
羅伯特-耐維爾擺了擺手,隨口道:“兩條街之外的那個冷凍食品公司,有一輛修好的卡車,記得帶上柴油過去。”
跑了一趟紐瓦克的軍營,拖著八枚馬克-77燃燒彈回到安全屋,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晚餐照例是過期的罐頭,這個年頭,也沒什么挑食的余地。
至少在紐約,在曼哈頓,除非運氣好獵到一頭鹿或者兔子,否則就只能吃這個。
“怎么樣?”
申屠一改之前話癆的風格,變得惜字如金起來。
這個問題有些沒頭沒腦,但羅伯特-耐維爾卻是知道申屠問的是什么。
沉默了一小會,羅伯特-耐維爾開口道:“第48分鐘開始出現缺氧癥狀,第63分鐘出現嚴重缺氧反應,第71分鐘死亡。”
這幾條數據已經足夠,沒有必要解釋得更加詳細。
用一個簡單的結論來總結,氧氣,確實是活尸生存的前提之一。
或許它們耐低氧環境的能力比人類更強,但仍然需要有氧氣才能夠存活。
再次沉默片刻,繼續道:“你的計劃是可行的,但有一個前提,是我們必須具備大范圍投放燃燒彈的能力。”
“不需要進行密集轟炸。”申屠搖了搖頭,說道:“它們在地下,就算我們能開上一架幽靈來,對它們的傷害也是微乎其微。”
幽靈是B-2轟炸機的綽號,這是這個時代最為強大的戰略轟炸機,沒有之一。
大約10萬公斤(約100噸)的理論最大載彈重量,只需要一個中隊,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一座城市從地圖上抹去。
然而,正如申屠所說的那樣,高空轟炸,對于躲藏在地下的敵人,殺傷力就大大減小。
再加上高空轟炸的精度一向引人詬病,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計劃。
停頓了片刻,申屠開口道:“我的計劃是把彈頭拆下來,改裝成定時炸彈,從下水道的入口投放進去。”
“定時炸彈?”
羅伯特-耐維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這個設想,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改造炸彈,這種DIY式的操作,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多次的戰爭,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腦洞。
只有在戰場上,為了殺死敵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情況下,士兵們才會去進行各種各樣瘋狂的嘗試。
當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處于劣勢的一方才會這么做。
這些瘋狂的嘗試,有的失敗,有的卻會大獲成功,然后迅速推廣開來。
將航空炸彈改造成定時爆破的固定炸彈,這種操作,還是申屠曾經在伊拉克見當地的土著用過。
那一枚炸彈,幾乎讓申屠所在的連隊整個報銷,只有申屠和另一名運氣比較好的戰友幸存了下來,因而記憶非常的深刻。
至于如何往下水道里布置足夠多,且足夠分散的炸彈,這一點倒是簡單。
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里,每一個井蓋,都可以是下水道的出入口,直接掀開井蓋往里扔就完事了。
若是再細致一點的話…
申屠補充道:“我們需要曼哈頓市區的規劃圖,尤其是包含下水道分部的那部分圖紙,一定要拿到手。”
“紐約建設局的辦公地點就在市政廳,那里應該有圖紙的備份。”羅伯特-耐維爾想了想,又說道:“下城區的圖書館里也有可能有一份。這兩個地方白天都不會有活尸活動,等天亮之后,我去找找看。”
“圖紙的事就拜托你了。”申屠點點頭,說道:“我明天還要跑一趟紐瓦克,卡車的載重量不夠,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運來足夠多的燃燒彈。”
馬克-77燃燒彈的重量不低,一枚510磅重的炸彈,投放到下水道里絕對是超出所需要的量了,但由于沒有足夠的條件,卻也沒法拆開來使用,浪費也是沒辦法的事。
而且還需要搜集足夠的材料來制作定時引爆裝置,單單只是籌集足夠多的炸彈,就需要花費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不過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雖然這項工作十分的繁瑣,也費時費力,但若是計劃成功,不但第三環主線任務可以輕易搞定。
整個曼哈頓地區的“清掃”,也是一下就完成了大半。
“我先去找規劃圖紙,然后再弄一輛卡車和你一起去跑運輸好了。”
或許是由于有了大規模殺傷活尸的方法,羅伯特-耐維爾的態度也變得好了很多。
兩人之間的關系仍舊存在著裂痕,但在活尸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已經是有了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