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各位朋友們早上好啊,早餐吃過了嗎?”
黑發藍眼的瘦削男子就這么悄然走出,臉上帶著苦惱的神色。
在異樣的靜默中,瓦爾哈拉小隊的成員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槍械對準了男人。
“你的身份是什么?”
“別激動,別激動,我說我是路過的假面修士你信嗎?”瘦削男人配合的舉起了雙手。
對方明顯是沒有相信他這一套說辭,冷笑譏諷道:“假面修士,你的假面呢?”
“誒?”沒想對方還有這一問,男人很尷尬的一笑,對方撓了撓已經很是雜亂的頭發,說道:“等等,給我一點時間,你們暫且等一下,我這就想一個新代號。”
“你■■的,你是在耍我們嗎?”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這種奇怪的人,瓦爾哈拉小隊的眾人自然是不可能放他離去的。
男人能夠感覺到,已經有不少人過來將整個小巷都包圍了。
“這種情況下,我說我真的只是因為迷路聽到響聲而過來看看的路人,你們會相信嗎?”
瘦削男人嘆了口氣:“不如這樣,我這就轉身離開,并向神發誓保證不會泄露出這里發生的一切,你們能不能也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瓦爾哈拉小隊當然不會回應,只是在寂靜中緩緩地踏步向前逼了上來,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
瘦削男人忍不住為這場無妄之災而嘆氣,將自己高舉起的雙手放下。
既然對方已經認準了要殺自己了,那做不做自然是沒什么意義了。
男人無聲無息的抬起手,將食指的指尖咬破。
猩紅的鮮血被涂抹在了深藍色的禮服之上,形成了一個繁雜的符號。
“詛咒為衣纏身,詛咒如水及腑,如油入髓,纏身之詛咒,成縊汝之帶!”男人輕聲詠唱著咒文。
在符號的成型的一剎那,血紅的顏色一瞬間的就蔓延整件禮服。
瞬息之間,迅疾的咒力變化生成,瘦削男子身上的禮服立刻潰散成了一攤夾雜著血色的霧氣。
緊接著,在那霧氣的接引之下,在那不知何處的地方,一條深藍的河流便蜿蜒流淌而來。
“我說過了,我真的只是一個路過的,你要是準備后悔放棄的話,現在還來得及。”男人看了看手上帶著的腕表不禁有些頭疼:“不過要做決定的話,盡量快一點,我還要趕時間。”
看到這副場景,瓦爾哈拉小隊的成員們頓時愣住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瞬猙獰而兇狠的神色。
崩!崩!崩!
瓦爾哈拉小隊的眾人一齊扣動手中火銃的扳機。
槍口有火光噴吐,彈丸追逐著鮮血飛出,宛若雷聲響徹。
四方而來的彈幕封鎖了瘦削男人所有的逃脫路線,欲要直接將他整個打成四處漏風的血肉篩子。
“本是誤會,卻還是要鬧到這種地步嗎?”瘦削男子再一次的嘆氣,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嘩啦嘩啦。
像是潮汐漲落一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瘦削男子身下的河流中,無數水滴激蕩重疊,迸起水花,一反常理的向上流去,將他的整個周身遮蓋。
嘭!......嘭!嘭!嘭!
自四面八方而來的彈雨沖撞在了這條深藍色的河流之上,整個河流頓時一震,驟然間又突然湍急了數分。
偏轉,傾瀉,歪曲,在河流的沖刷之下,無數細微的力量也自四面八方襲來,只要沒達到某個質的界限,根本沒有一個子彈能夠按照原本的軌跡穿過這道防御。
噼里啪啦。
子彈落了一地。
“只是這樣的話,可還不夠。”瘦削男人無奈的聲音自水幕之后傳來,可聽到了瓦爾哈拉小隊眾人的耳中卻像是無比的嘲諷。
咔擦咔擦!
齒輪摩擦,機括扭動的聲音驟然響起。
剁地的沉悶聲音驟然響起,瓦爾哈拉小隊的眾人只是沉默,用身體的行動說明了他們的意圖。
明明看上去魁梧的不像話,可他們實際上卻無比的靈敏,只是一瞬間,狂風掠地,他們便帶著勁風向著男人沖撞了上來,速度超乎想象的快。
在經過了改造,植入了特制的強化器官之后,憑借著體內的機械裝置,他們本身甚至就可以稱之為一具簡易的輕型裝甲,速度足以超過大部分汽車。
伴隨著地面石磚破裂的聲音,他們已是合身撲上。
他們本身便是最佳的殺戮兵器。
嘩啦嘩啦。
輕柔的水聲再次響起,河流繼續著流動,波光粼粼的河面倒影著瓦爾哈拉小隊眾人猙獰的面容。
面對著迎來的滾滾烈風,男人只是抬起了手,將其緩緩翻轉。
于是,瞬息間,河流奔涌,漫卷而起,帶著暴烈的威勢。
瓦爾哈拉小隊的眾人本能的抬起手臂護住頭部。
下一刻,深藍色的河水重刷而至,帶著難以抵擋的力量。
一個個的倒飛而出,漫卷而來的深藍色河流整個砸在了他們的身上,骨骼的哀鳴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來時一般,他們以更快的速度被沖了回來,撞在了墻上。
瘦削男子不知道第幾次的嘆息了一聲,緩步上前,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肉體和某種東西碰撞的聲音傳來。
瘦削男子一次一次抬起腳,踢在了他們的頭上,確保他們的昏迷。
他并不想殺人,只能用此下策。
至于會給他們之后留下什么后遺癥?這當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又是嘭的的一聲,可這次的這個家伙卻只是微微呆愣了一下,再次開始掙扎。
何必增加自己的痛苦呢?
瘦削男人狠下了心,又是兩腳下去,這一次終于直接讓他昏迷了過去。
為什么是兩腳?當然是因為怕沒成功又增加了他的痛苦。
就這樣,一個一個的將這一大群處理完,瘦削男人隨便將他們的衣服扒下,搓了一條繩子串著。
看了一眼時間,男人嘆了口氣。
遲了。
既然已經遲了,那還是干脆回去吧。
又是倒霉的一天。
巴薩羅謬在小巷中你穿行的身影突然停下了。
不對勁。
那群追著的人呢?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后已經很久沒有追逐著的人聲了。
那群廢物該不會是追丟了吧?
該不會還正好碰見了那個路過的超凡者吧?
一個有著很大概率的糟糕可能在他的腦海內生出。
巴薩羅謬回想著自己當時和他說的話“順著聲音的來源去走。”“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試著大聲喊一下,說不定就會有好心人過來。”。
好像,還真的可能會給人以誤導性?
說心里話,巴薩羅謬這次還真的沒有生出一點壞心思想要去利用這個陌生的超凡者,但是事情怎么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呢?
就在這時,憑借著過人的耳力,巴薩羅謬捕捉到了一道道腳步的聲音。
該不會是那個家伙吧?
命運總是怪誕的轉折,最偏愛戲劇一般的場景。
正是先前那個黑發藍眼的瘦削男人。
即使是巴薩羅謬,在想到了那個可能性后,面對著當事人他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股異常的尷尬的情緒。
“您好,又見面了,這位不知名的超凡者先生。”
面對著瘦削男人的凝視,巴薩羅謬還是主動的打了一個招呼,表面上鎮定自若。
迎來的卻是一片尷尬的寂靜。
尤其是在巴薩羅謬看到對方拖著的那一串人后,這種尷尬感更加劇了。
瘦削男人沉默許久,在尷尬的寂靜對峙中,他的神色漸漸被傳染的尷尬起來。
“真是有緣分啊,又見面了,這位同樣不知名的超凡者先生。”
瘦削男人終于最先耐不住,先是嘆了一口氣,又出了聲。
“認識一下,我叫歇洛克.霍爾莫斯。”巴薩羅謬報出了假名。
“迪倫.艾爾登.....”瘦削男人先是伸出了手,然后突然反應了過來;“不該是朱里烏斯.康斯坦丁嗎?”
再一度的,沉默的尷尬襲來,艾爾登的手落在半空處。
巴薩羅謬也反應了過來,無奈的出聲:“命運真是喜歡這些令人無奈的戲碼。”
“看來艾爾登先生你就是那位奧利布里烏斯給我安排來的超凡者了。”
“正是。”艾爾登點了點頭,無奈的嘆氣。
還真是巧合的很。
”我剛剛正是想到你可能找不到去萊茵的路,而出去找你給你帶路,誰能想到,這么久沒出去了,凱爾薩德卻是整個變了樣子。“艾爾登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不要緊,現在見到了達成結果就行。”巴薩羅謬揉了揉眉心:
這件尷尬的事情就這么揭過去了。
為了不讓對方又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巴薩羅謬轉回正題繼續說道:“萊茵到底是什么意思?萊茵到底在什么地方?”
“萊茵啊.....“艾爾登的面色微微一正,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你見到了就能知道了,等下你可不要驚訝。”
艾爾登悄然將一個沉重的東西丟給了他,嘴中低聲吟誦起來。
”贊美蒸汽大父。“
還未等他仔細觀看艾爾登丟來東西,腳下便由冰涼的感覺襲來,巴薩羅謬低頭一看。
不知從何而來的深藍色的河流靜靜流淌著。
混雜著點點血色的迷霧撲面而來,將一切吞沒。
當迷霧消散他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換。
深藍色的河流出現在他的眼前,瑰麗又平靜。
這就是萊茵。
萊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