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384 最后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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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已經感應到，有一股非常強大的魔力正往這邊逼近，除了那個使魔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伊莉絲盡管臉色平靜，但是從她嘴里知道的信息，讓天瞳他們感到骨寒毛豎。
開什么玩笑…那個零現在正往這邊走來？
“結界對她沒有效果嗎！”
“也不能說對她完全沒有效果吧，至少在我看來，零也不確定我們是否在這里，所以她才沒有召集其他的新軍，而是選擇孤身一人來這里勘查。不過，再這樣任由她逼近，用不了半分鐘，我們的行蹤就會暴露了。”
“可惡！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現身！”
天瞳惱怒地揮出拳頭，將身旁的巖石所擊碎。
“那么，天瞳你打算怎么做？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哦。”
伊莉絲一副事不關己地態度，故意把這道棘手的選擇題交給了天瞳。
天音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果選擇逃走，天音會撐不到他們突圍成功。如果現在就給天音動手術，那就必須有人上去把零給攔下來。
“…讓我去吧。”
當嘴里擠出這句話的時候，天瞳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跟零的那場戰斗，所帶來的恐懼至今烙印在天瞳身上。
那個使魔是怪物。
連伊莉絲都不是她的對手。
甚至能跟擁有神之魔眼的天瞳打個不相上下。
天瞳真的可以攔下她嗎？
“天瞳，你在害怕零嗎？”
伊莉絲用冷靜的視線審視著天瞳。
天瞳卻渾身顫抖，害怕到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哥…”
望著天瞳顫抖不止的手臂，天音的臉上流露出悲傷。
“哥，夠了。我們先逃跑吧，我不想連累你們…”
“閉嘴！”
天瞳氣血上涌，狠狠地斥責了天音。
像是要克服恐懼一般，天瞳咬緊牙瞪著伊莉絲：“沒錯，我承認我害怕零！但那又怎么樣，害怕又不是我退縮的理由！伊莉絲，天音就拜托你了。零，由我來親手殺死。”
聞言的瞬間，伊莉絲因為太過驚訝而屏住了呼吸。
天瞳說的不是攔住，也不是打敗。
她親耳聽到，天瞳想要去殺死零。
與其因為畏懼零的實力，而每天都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去殺死零。
“你是認真的嗎？”
“嗯，倒不如說想要殺死零，就只有趁現在這個機會了。伊莉絲，以你的本事，就算結界內發生了戰斗，新軍也不會發現吧。”
“當然。”
“那家伙完全是在小看我們，她覺得自己可以把我們給嚇倒所以她才敢不帶任何人，就大搖大擺地踏入我們的結界，而我偏要趁她大意的時候，去把她給殺死！”
“我也過去。”小月站到天瞳旁邊，“讓天瞳一個人對付零，實在太危險了。”
“嗯，幫大忙了。”
望著斗志昂揚的兩人，伊莉絲語重心長地說：“天瞳，使用魔眼的代價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
天瞳沒有忘記剛才的痛苦。
剛才被新軍包圍的時候，天瞳嘗試解開封印，結果，繃帶才扯開那么一點點，天瞳就痛得差點昏死過去。
如果封印完全解開的話，天瞳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呢？
天瞳完全不敢相信。
亂來的話，搞不好真的會死。就算僥幸活了下來，天瞳也可能會因為無法忍受的劇痛而精神崩潰。
“聽好了，絕對不要使用那只眼睛。我幫天音做好手術以后，就馬上去支援你們。明白嗎？”
“我知道了。”
天瞳答應了伊莉絲。
不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好啦，你們快去吧，天音交給我就好。”
伊莉絲微微一笑，她背過身把天音拖走。
“哥…”
天音臨走前，還一臉擔憂地望著天瞳。
不過，不用擔心了，天音。
很好就會結束的。
這場戰斗結束以后，他們就再也不用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天音也能夠活下去了。
所以，這場戰斗對天瞳來說，是必須要贏的一戰。
哪怕是面對一個遠比自己要強的對手。
“走吧，小月。”
萬事俱備。
不需要刻意尋找零。
從那家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天瞳隔著老遠都能夠感知到。
零似乎也察覺到了天瞳的氣息。
原本極速朝這里逼近的她，突然停下腳步。像是在刻意等待著誰，靜靜站在空地上。
“哼，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直到天瞳來到以后，站在那里的零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當看到全身都捆滿繃帶，只剩下一只左手的零時，天瞳不禁愣住了。
那個女孩，真的是上次跟他交手的使魔嗎？
她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天瞳實在很難跟以前那名威風凜凜的零聯想到一起。
零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相當凄慘了。
被神之魔眼所傷的她，傷口一輩子都無法得到愈合。哪怕是現在，她的身體也不斷血流，青色的山石上，被她留下了幾個血腳印。
看著天瞳那一臉驚愕的表情，零冷酷地笑了：
“喲，好久不見，范天瞳。上次還真是受到你的照顧了，為了向你復仇，我每天晚上都在腦海中模擬著將你碎尸萬段的場面！沒想到，你竟然會大搖大擺地走到我面前。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我找你們的麻煩…等等，伊莉絲在哪？”
零的話語一頓，她只在樹林中看到了天瞳和小月的身影，唯獨最令她忌憚的伊莉絲不在現場。
“不用找了，伊莉絲不在這。對付你的話，我們兩個就足夠了。”天瞳回答。
“哼，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來到現場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嗎？為了對付你們，蓮業已經把可以調動的部隊，全部投入進來。只要我一聲口令，上千名新軍便能將你們團團包圍住…”
“不會讓你叫來援軍的！”小月的聲音響起：“這里已經被我們設下了結界，就算在這里發生戰斗，你的伙伴一時間也不會察覺到。”
“原來如此…”零饒有趣味地環顧四周，“難怪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原來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伊莉絲的結界就已經把我困在這里。不過──”
零的聲音再次頓住了，在她的嘴角上，勾勒起更加冷酷的笑容。
“從最開始我就沒有指望那些雜兵能夠派上什么用場。殺死你們的話，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反倒是你們，明明知道我在這里，還估計送上門來，就這么急著想要送死嗎？”
無意識的，天瞳捂住了嘴。
身體有股想要嘔吐的沖動。
是滿溢整片山林的殺氣，包裹住了天瞳。
置身在零的氣場下，天瞳的身體冰冷得猶如死人一般。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完全沒有活著的實感。
不過，比起對零的恐懼，天瞳對零的憤怒顯然更大。
如果不是零的話，天音和夜靈也不至于如此。
一想到零對她們的所作所為，滔天的怒火便一口氣將竄入深喉中的惡寒給驅逐出去。
“呵，別說笑了。我是來這里，是為了殺死你的！”
“嚯？”
霎時間，一股寒風從地面上卷了起來。
零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只有一雙冰冷冷的眼睛注視著天瞳。
“確實…我現在很弱。經過上次的一戰后，我失去了一只手臂和一顆心臟，如今連當初一半的實力都施展不出來。不過，如果只是因為這樣就被你們小瞧的話，那還真是奇恥大辱！”
零的下肢作出了動作。
在她腳下有什么東西被踢飛，一道畏弱的閃光劃過。
而天瞳的注意沒有錯過這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