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414 背棄理想之人
“住、住手…”
天瞳忍住劇痛，想要站起來。
在那之前，從蓮業指前射出的風流已經猶如離弦之箭般掠向了天音。
“啊──！”
天音的身體被擊飛，從她身上濺出的鮮血，在雪地上鋪上一層深紅的地毯。
“蓮業！”
天瞳使出最后一口氣朝蓮業沖上去。
可是，身中劇毒的他被輕而易舉地打倒在地上。
不過，蓮業的眼睛并未看向天瞳，那充斥著怒意的目光，直直凝視著夜靈：
“哼，我逃避死亡？像你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
蓮業伸出手，聚集在他身下的黑色黏液變成一柄可怕的黑色長矛，握在手中。
夜靈連反應的間隙都沒有，黑色的長矛已經脫離蓮業的手心，朝她的胸口逼近。
“夜靈！”
會死。
如果那個東西貫穿夜靈的話，夜靈會死去。
猶如黑洞般的恐懼，立刻吞沒掉了天瞳。
那一瞬間，天瞳什么都顧不上了。他振動起翅膀，全速朝夜靈那邊飛去，他的視線緊緊地咬住前方，腦海里只剩下那把黑色的長矛。
現在長矛離夜靈也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離。
可惡，一定要趕上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不顧一切地沖上去。
在最后的那一剎那，他揮臂撞開了夜靈。
夜靈被撞倒在地上，她驚訝地抬起頭，緊接著，她的臉龐便被天瞳的血液所染紅。
挺身保護夜靈的天瞳，身體被黑矛所貫穿。
“天瞳！！！”
“咳…”
意識變得一片漆黑。
耳邊聽見了夜靈的慘叫聲，天瞳隨即倒在溫熱的血泊中。
…自己是死了嗎？
蓮業的實力遠遠超出了天瞳的想象，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異能者可以戰勝蓮業了。
伊莉絲想要跟這樣的怪物對抗嗎？
“天瞳…”
夜靈一邊責罵著自己，一邊哭泣地抱住他。
站在遠處的蓮業也同樣是一臉震驚之色。
“怎么回事…！？”
蓮業難以置信地望著倒下去的天瞳，仿佛他自己才是最驚訝的那個人。
他的魔眼是看到了什么嗎？
“這具身體…不是人類的…難道說…？你這家伙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么？”
“你說什么？”
天瞳下意識地反問。
他沒能理解蓮業口中的話。
天瞳捂住被貫穿的身體，慢慢地站起來。
意識好像恢復了。
身體也沒有天瞳想象中那么痛。
而且，自己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是奇怪的是，天瞳居然在自己的胸口上找不到傷口。
“范天瞳…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體變成什么樣子嗎？是嗎，伊莉絲沒有告訴你嗎。你早就不是…呃！？”
蓮業話到半途，突然間，一束魔力的光流朝這邊飛掠而來。
蓮業敏銳地一跳，光流在他的身后留在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哼，總算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拋棄了這三個小跟班。”
蓮業戲謔地笑著，將視線轉向遠處。
站在冰雪中的伊莉絲，一臉不高興地回答：
“本來不打算出來的，因為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出手了。”
說完，伊莉絲輕輕地把手一揮。
周圍的空氣被重新調和，天瞳他們這才從劇毒的氧氣中被解放出來。
靜靜看著這一幕的蓮業，并未出手阻止伊莉絲。
“伊莉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從學生時代開始，你的成績就一直遙遙領先于我們。如果有你的頭腦，再加上我的神之魔眼，我想幽雪就能夠回來了。”
面對蓮業毫不吝嗇的贊美，伊莉絲只是輕聲嘆了口氣：“對不老不死藥的研究，你還要繼續進行下去嗎？”
“當然。為此我需要你的力量。”
“別說笑了，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早就放棄了。你應該明白，在我離開實驗室的那一刻，我跟你就已經不是一路人。“
“你這個背棄了自己理想的人，還打算阻止我？”
蓮業用一張看起來隨時都會發笑的臉望著伊莉絲。
伊莉絲的那雙眼睛里，回答著“當然”。
“可笑，面對擁有神之魔眼外加不死之身的我，你覺得你們還有勝算？”
伊莉絲沒有回答。
只是一言不發地瞪緊蓮業。
明明空氣中的殺氣已經繃緊到即將要爆發的程度，可是，蓮業卻背過身。
絲毫沒有著急的模樣，悠然離開了這里。
帶著那些蠢動的黏液就那樣退場了。
“好，我會和幽雪等你的。既然你我都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是時候該決出各自的答案了。”
直到蓮業的身影消失在冰雪中，伊莉絲才松了口氣。
此時，她的背后已經滲滿了汗水。
伊莉絲把臉轉過去，看到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天瞳和夜靈，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游樂園自然沒有辦法營業下去。
官方以設備損壞為由，提請閉園。
于是，天瞳他們就聽著游客們的抱怨聲，隨著人流離開了這里。
那些附在游客身上的黏液似乎全都消失了。再加上伊莉絲做好了善后處理，所以除了天瞳他們以外，這里沒有人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
坐在返回城鎮的汽車，天瞳一言不發地望著沉淪下去的夕陽。
夜靈和天音都保持著沉默。
一路上，大家都幾乎沒怎么說過話，氣氛僵硬的很。
等他們回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了。
天瞳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在伊莉絲的身旁。
他的余光時不時打量著伊莉絲，內心似乎正糾結著什么。
“伊莉絲…”
沉默了許久，天瞳才緩緩地開口了。
伊莉絲回頭看著他。
“還要去打倒蓮業嗎？”
“當然，如果不這樣做，蓮業還會繼續做出更加危險的事情。你和夜靈也不愿意再看到，有無辜的人成為實驗品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
天瞳想要說什么。
可是，在看到伊莉絲那雙似乎帶著寒意的眼瞳，天瞳瞬間沒了底氣。
“能贏嗎？暫且不說神之魔眼，光是不死之身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吧？”
“正常交手是沒有勝算的。正因為如此，我才讓小月去把那個東西拿過來。”
“那個東西？”
伊莉絲昨晚專門讓小月去歐洲拿一件東西回來。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天瞳隱隱感覺到，那是對抗蓮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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