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362 天瞳VS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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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趣。”
當切身體會到廝殺的感覺后，零發出了打從心底感到愉悅的聲音。
互相廝殺，性命相搏。
這些，零在過去從來都沒有體驗過。因為跟人類的戰斗連廝殺都算不上，一直以來只是零單方面的在屠殺而已。
但是，唯獨這次不同。
自己負傷流血的事實，讓零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自己也有喪命的可能。
她在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深深的感到，必須要由自己親手奪取天瞳的性命！
“蓮業，你回去吧。”
零用發顫的、激昂的語氣說道。
她沒有看蓮業，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顫抖的黑瞳，仿佛在渴求著什么似的，直勾勾地凝視著范天瞳。
“我在這妨礙你了？”
“當然。以范天瞳現在的實力，我可能沒辦法分出精力來保護你。接下來的戰斗，會讓整座管理局都淪為一片廢土。”
“我明白了，我會在基地里等你的好消息。”
蓮業微微一笑。
他對零實力的信任，正如同他對自身的自信一般。
在聲音落下以后，蓮業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準備用空間轉移之術離開這里。
蓮業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天瞳的眼睛。
“蓮業，你別想逃！”
天瞳吼出聲音，他的前腳踏出，想要斬斷蓮業的身體。
然而，他的攻勢卻被一道氣勢磅礴的吼聲所阻擋：
“──劍啊，給予我們的敵人永恒的黑暗吧！”
剎那間，零手中的雙刃釋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紅色暗流。
如同激流的泉水般，瞬間流竄向被夜色籠罩的廣場。
不足半秒間，整座管理局都因為零的這一劍被掃蕩成了平地。
“咕…！這是什么招數！？”
天瞳只覺得眼前一暗，便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沖擊震飛到了高空。
他現在應該就像在洗衣機里翻攪的衣服，在暴風中極速旋轉吧。
睜開眼睛，天瞳也只能看見暗灰色的風流，以及被卷得漫天飛舞的碎渣。由于看不見月光和燈光，天瞳甚至無法辨別天空和地面。
“這是…崩裂空間的魔法？不好！”
這決不是普通的暴風。
要是繼續待在這里，用不了多久連骨灰都不會剩下。
可是，周圍的空間都因零剛才的那一劍，而產生了斷裂，天瞳沒有什么可以逃離辦法。
既然如此…
天瞳的魔眼凝視向黑暗的某處。
他舉起劍，對著什么都沒有的虛空劃了下去。
一秒后，侵蝕整個世界的黑暗，宛如挨了一刀般，斷成兩截，就此消失了。
先前被黑暗所籠罩的天空，瞬間清澈如鏡。
夜空寬廣到只要看一眼就足以厭倦，萬里無云的藍天上，高掛著幽幽的月光。除了地面上的殘骸，依然默默訴說著襲擊者的暴行以外，剛才的黑暗與暴風如同噩夢一般消去。
天瞳并不是施展了什么特別的異能，只是單純的用魔眼，讓剛才的魔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這種消失，不同于物理意義上的消失。
而是在概念上被完全抹去了。
就如同被天瞳砍傷的地方，一輩子都無法得到愈合一樣，從今往后，包括零再也無人能夠使用剛才的魔法。
“那女孩呢…？”
天瞳將腳下的一部分空氣，變為固體，站立在高空上。
零不見了。
是借助剛才的暴風逃走了嗎？還是說…
“──喝！”
背后！？
聽到身后傳來的一聲冷喝，天瞳一下驚出冷汗。
他轉過身，看到零的身體從虛空中穿出，在她手上流竄的紅色光流，當場貫穿了天瞳的肩膀。
破碎的骨頭，還有鮮血飛灑了出來。
零不給天瞳任何喘息的機會，順勢將另外一把劍也砍了過來。
因為零襲擊在先，天瞳的動作顯然有些跟不上來了。
于是，天瞳很干脆的放棄了進攻，以劍身為盾，格擋下零的攻擊。
“那里！”
看到天瞳采取了防御，零立刻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被天瞳擋下的那一把光刃，突然間，紅光暴增起來。
不僅是光芒變得更加耀眼，零匯聚全身魔力的一擊，光是看到就已經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伴隨尖銳的金屬交擊聲，刺眼的紅光在天瞳的眼球烙印下，然后一擊將天瞳從數百米的高空擊墜入地面。
將夜空一分為二的光，其實正是這一劍。
被劍軌所劃過的夜空，遺留下一道小小的光痕，最后消逝在遠處。
“呀啊…”
被零一劍從天上砍了下來，天瞳不知道自己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沖擊力。
反正，被他壓在背后的地面，幾百米的地方全都碎成了粉末。
跟零的戰斗，至少讓管理局的地面下沉了十米。
雖然說天瞳有意把戰斗引向遠離天音的地方，但也不知道天音的身體是否受到了波及。
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關心妹妹。
“居然能夠想到增強空氣的摩擦力，來抵擋我的攻擊。雖然很簡單，但是卻非常有效。”
零的光刃壓在天瞳身上。
現在她手里只剩下一把劍了，另外一把武器，在剛才的攻擊中碎成了光粒。
看來連新軍研發的武器，都無法承受住零的全力一擊。
事實上，跟天瞳的戰斗，零的武器已經毀掉了不止一把。
背負在她身上的十二把劍，不知不覺間已經所剩無幾。
不過，天瞳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他受到的傷勢，到了連骨折都不需要去關心的程度，里面的內臟可能都破碎了。
若不是天瞳用魔眼屏蔽了痛覺，可能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看來，你也到此為止了。”
零露出冷笑，她顯然看出了天瞳的虛弱。
她的劍，勇猛地往前一走。
隨后，她抓住天瞳漏出的破綻，直接起腳，將天瞳所擊飛。
求勝心切的零，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用自己的劍，輕手了斷天瞳的性命。
原本是這樣才對…
“啊？”
看到自己的劍，從烙印在自己視網膜上的殘影穿過時，零不禁發出了呆然的聲音。
天瞳的身體變得透明，從她眼中消失了。
不對…不是天瞳消失了，而是自己的位置被移動了。
本該從正面刺入天瞳背部的零，不知怎么，來到天瞳的眼前，而自己的背部則完全暴露在天瞳的劍鋒下。
這是天瞳用魔眼改變了零的位置！
兩人的處境，跟剛才完全調轉了過來。
“不好！”
零驚慌失措地回過頭。
天瞳破風而來的劍，不給零任何的機會，就這么奪去她的右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以來，從未嘗過敗北的零，一定沒有這么狼狽過吧。
零發出凄慘的叫聲。天瞳砍下的手臂，從他的頭頂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