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月!”
小月的住宅比較偏僻,天瞳費了不少時間才趕到。
她住在一個簡潔而又寬敞的平房,平房的周圍還有木柵圍起來。
然而天瞳趕過去以后,房子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粗暴地敲打著鐵門,引來鄰居家傳來幾聲狗吠。
“小月!你在嗎!”
就算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心里滿是焦慮的天瞳,想也不想就直接翻躍過欄桿,闖了進去。
這已經算是私闖民宅了吧?
但是已經顧不上這些小事了。天瞳撬開鐵門,直接走進客廳里,夜靈緊隨自己的腳后跟。
眼前,是嶄新的、裝潢精致的房屋。由于四周被拉上了窗簾,讓房間顯得昏暗與寂靜。
原本以為小月的家人會在這里,可是天瞳連一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
過于安靜的房間里,反倒有些恐怖,回蕩在空氣中的腳步聲,每一步都扣在了天瞳的心弦上。
“怎么連一個人都沒有?”
天瞳把所有的房間都搜索了一遍。
夜靈沉默地將周圍環視一圈后,說:“房子里并沒有被破壞的跡象,我想小月在家的時候,應該沒有被襲擊。或者說,她昨天跟你分開以后其實并沒有回家?”
“可能是在路上被yb襲擊了。可惡!我昨天應該送她到家里!”
天瞳憤憤地將拳頭砸在旁邊的墻壁上,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沒辦法了,去查監控吧,實在不行就讓管理局幫忙!”
拳頭敲打墻壁時,傳來的劇痛反倒讓天瞳冷靜了下來,但是,他馬上又察覺到了異常。
“天瞳…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夜靈微微咬緊了嘴唇。她低著頭,一直想要對天瞳說些什么,可是找不到機會,或者說是沒有勇氣開口。
此時的天瞳卻完全沒有聽到夜靈的聲音,他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別的地方。
“這個聲音是怎么回事?”
天瞳用手敲了敲客廳的墻,里面傳來非常明顯的回音,可見墻壁是空心的。
但是墻的對面是浴室。按照正常的設計,是不會有建筑師將隔離客廳和浴室的墻壁設為空心。還有一點很奇怪,眼前這個墻壁的厚度有些過分。
“夜靈,你來看看。這個墻壁有問題!”
天瞳圍繞這個墻壁,反復走動著。
“這個墻壁怎么啦?”
她背著手,把臉湊過來。
“你不覺得這個墻壁太厚了嗎?”
“嗯…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奇怪。這么厚的墻壁,確實很占地方。”
“這個墻壁的厚度明顯不對!
分戶墻一般會采用240,200,180毫米的厚度,而內隔墻會采用為90或者120毫米的厚度。廚房和衛生間的隔墻,就更不用說了,只需要用輕質隔墻或填充墻,起到保溫隔熱隔音的作用就行。
可是這個墻壁目測有500毫米,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你聽…”
天瞳再次敲了敲墻壁。
“這個聲音很明顯,墻壁是空心的,里面怕是藏著什么東西。”
“呃,感覺有點恐怖…是你想太多了吧?”
夜靈盡管這么說,但是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卻沒有掩飾住她內心的不安。
天瞳將視線從夜靈身上移開,重新面對墻壁。
如果這里藏著什么東西,應該會有機關才對。
抱著這樣的想法,天瞳在墻上四處摸索。他把墻壁都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機關。
“天瞳,是你多心了吧?”夜靈在旁邊苦笑。
“不——”
天瞳的視線,馬上被一個小角落給吸引住了。
在旁邊的角落里,擺放著一個不怎么起眼的木柜。柜腳下的地板,有明顯的拖痕,而且拖痕還很新。
于是,天瞳很小心的將柜子搬開,木柜的背后露出了一面有些發黃的墻壁。
墻角下脫落下大量的白灰,坑坑洼洼的墻壁看的讓人看的十分難受。被柜子靠著的墻壁上,同樣沒有什么機關。
“你看吧,這里哪有什么機關…!?”
看到天瞳露出窘迫的樣子,夜靈忍不住偷笑起來。
然而,她的聲音還未落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咔擦的聲響。
天瞳早就注意到,位于柜底下的地磚有些松動。他果斷地將手指插進磚縫中,用力把地磚拿出來——
地磚下面,隱藏著一個白色的控制面板。天瞳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鍵后,旁邊的墻壁突然震動起來。
“這是密室?”
在目光觸及到那片黑暗時,天瞳和夜靈都不禁愣住了。
眼前,那道巨大的墻壁,真的像門一樣被拉開。
里面是一個狹小的暗道,殘破的階梯層層往下,直達連陽光都無法抵及的黑暗。
天瞳站在洞口前,凝視著下方。什么也看不見的黑暗中,嗅到了一絲血味。
天瞳突然感到背脊有些發涼,甚至有手在觸摸自己的大腿。他惶恐地張望四周,一片和平的客廳中什么也沒有。
小月家里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天瞳心里抱著疑惑,邁開了僵硬的步伐,就在他的背影即將融入黑暗的時候,天瞳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回過頭,由于光線的問題,夜靈甚至看不見他的臉。
“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
“天…天瞳,你、你還是一個人下去吧…”
夜靈有些畏手畏腳的,躲到桌子后面。
“我怕…萬一遇到幽靈什么的…”她苦笑著,后退了半步。
“別廢話!趕緊跟我過來!”
“啊——不要呀!”
夜靈發出了悲鳴。
天瞳抓住拼命掙扎的夜靈,直接把她拉進了黑暗中。
走到地底下。
由于找不到地下室電燈的開關,天瞳只能依靠手機的亮光,在黑暗中摸索。
隨著階梯越來越深,黑暗中的血味也愈發濃郁起來。在雙腳踏入地面的瞬間,天瞳感覺自己踩在了黏黏糊糊的地板上。
直到,他將手機的光線朝下移動時——才終于目睹到,那恐怖、不忍直視的現場。
這里的地面,到處都布滿了滴落狀血跡。
新舊交替的血跡被反復拖動過,在地上繪出了一副奇異、驚悚的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