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莫非是妖
林蒙只好作罷，向老者拱手一禮。
“既然前輩不愿說，晚輩也不勉強，我等這就上樓去了。”
說罷林蒙便要帶著無禪邁步走過老者身邊，從其身后的樓梯口上得那第八層去，見一見傳說中的朱雀展翅異像。
可在這時，老者卻突然開口，阻止了林蒙二人。
“你們不能上去。”
“這是為何？我等不是已經闖閣成功，可以登上第八層了嗎？”
林蒙眉頭大皺不知為何如此，只見老者緩緩低頭致歉，道：
“是老夫壞了規矩，還請二位見諒，只要二位不上這第八層，老夫愿代表殷家拿出無數金銀、天材地寶，以做賠禮。”
“我等不為金銀材寶而來。”
林蒙和無禪異口同聲，默契的齊齊搖頭。
見二人不為所動，老者又說道：
“按照我殷家朝天閣的規矩，凡登上第八層成功從家主手下闖過之人，可得我殷家一個承諾，只要不過分，我殷家必定無有不從無有不準。”
“如今你二人不必去闖第八層，老夫代表殷家給你二人一人一個承諾，日后若有所用，盡管吩咐我殷家便是。”
林蒙二人依舊搖頭。
“我等不為承諾而來，前輩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嗎？我等是為見朝天閣朱雀展翅之奇景而來，這第八層是一定要上的！”
老者沉默片刻，始終未曾讓開通道，最后只好無奈說了實情。
“實不相瞞，自從幾十年前冰河劍仙李月寒闖到第八層后，我殷家的家主便在這第八層之上緊急閉關，時至今日也未出關。”
“而我殷家此代家主乃是整個殷家萬年難遇的天驕之子，我等絕不允許他的閉關出現差錯被人驚擾，因此才讓一把年紀的老夫重新出山，鎮守這第七層，目的便是不讓人再闖到這第八層上。”
林蒙二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惑和不解，林蒙問道：
“敢問貴家主究竟在參悟些什么東西，幾十年都不曾出關。”
老者搖頭回話。
“老夫也不知，家主不曾說過，不過家主閉關前曾交代下，不許任何人打攪。”
眼見老者沒有半點想要讓路的樣子，林蒙二人一籌莫展，就在此時樓頂上忽然傳下一道青年溫潤的聲音。
“無妨，老祖宗，既然他們闖過了第七層，便讓他們上來吧。”
殷固聞言渾濁的雙眸一亮，抬頭朝天花板看去。
“如封，你出關了？”
青年溫潤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這次卻有些無奈何感嘆。
“并沒有，我并未參悟出我想要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只不過因不得法而進入不到頓悟之中去，從而將自己關在這第八層苦思冥想罷了。”
聽到如此，老者才默默點頭，僵硬的站起身來，挪動了自己幾十年未動的身體，給林蒙二人讓出了通道，伸手一請。
“既然是家主所言，二位便上去吧。”
“多謝前輩。”
林蒙二人道禮一聲，邁步走過老者身邊登上了前往第八層的樓梯。
朝天閣第八層的空間比第七層還要再小一些，不像是個比斗之所，反倒更像是個書房靜室，其中裝飾雕畫典雅古色古香，又有香爐之煙繚繞似仙境，處處透著其主人的雅致不凡。
盤坐在第八層正中蒲團上的，是一位身著深紅色錦袍的青年，氣質溫和面容俊朗膚如凝脂，長發不束垂于腦后耳側，一頭烏黑之發中有參半的紅色之發，顯得格外妖異。
更為令人驚奇是，此人雙瞳異色，右瞳乃是正常的棕黑之瞳，左瞳卻是怪異的赤金之色，其中隱隱映出烈火繚繞朱雀騰空的影像。
在其身前盤坐的雙腿之上，架著一柄赤色長鋒，其上劍意繚繞玄奧，無需真氣催動，哪怕靜置之時，劍鋒所指之處也令人肌膚生疼。
此劍便是前朝大明皇朝的國器，名劍榜位列第二的大明朱雀！此人便是殷家當代家主，與冰河劍仙李月寒、煙雨琴師任平生等人同時代的絕頂天才，殷如封！
林蒙帶著無禪登上朝天閣第八層，一眼便被這大明朱雀所吸引，不由心中贊嘆。
“好劍！真乃好劍！”
動千山在天下名劍榜上位列第四，而大明朱雀卻位列第二，排名比動千山還高，僅次于那位列第一卻連名號都沒有流傳下來的神秘之劍，算得上是當今天下第一之劍！
林蒙第一次見排名比動千山還要高的神兵，一眼便看出了此劍不凡。
若是動千山，林蒙之前未曾深入了解之時，只是懷疑此劍乃圣人所鑄，可大明朱雀卻不同。
林蒙在看到此劍的第一眼，感受到此劍之上劍意的第一刻，林蒙便可以篤定此劍就是圣人所鑄，那刻畫于劍上的玄奧劍意和劍紋便是圣人道韻，自己絕不會認錯！
“二位請坐吧。”
還沒等林蒙從這把神兵之上收回神來，殷如封便溫言開口，伸手一請。
林蒙這才回過神，同無禪坐殷如封對面的兩個蒲團之上。
這時林蒙才有功夫細細打量起眼前這位殷家萬古難遇的天驕之子。
粗略一感知，林蒙頓時驚詫。
誰說殷家家主殷如封實力不如第七層的殷家老古董，此人一身修為波動分明就在玄悟之境，比第七層的殷固還要強上一籌！單從真氣波動來看，不見得要比林進弱！
或許是這殷如封幾十年未曾出關現世，導致世人對其了解不詳，林蒙略一驚詫過后，也并非在意，可再細一感知，眉頭卻是緊皺起來，登時驚問一聲。
“閣下莫非是妖？”
一旁的無禪大驚，連忙拽林蒙的衣服對其擠眉弄眼，不知林蒙在發什么瘋，怎能如此口無遮攔這般冒犯，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玄悟境高手，更在殷家的地盤上，得罪這般人物可是大大不妙。
殷如封并未怪罪，只是溫笑點頭，稱贊一聲。
“不愧是圣人高徒，閣下真是慧眼！”
方才還在悄悄拽林蒙衣服焦急不已的無禪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殷家家主殷如封，當真是妖？
可林蒙卻又搖了搖頭，愁眉不展道：
“不對，不是妖，或者說不是真正的妖，閣下雖然身上纏繞妖氣，卻并不純粹且強大，更像是…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