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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又見金鳴軒

  不出一會兒的功夫,林蒙三人便飛了天啟城內皇宮旁的鴻天監外,落了地,走向正門方向準備通稟而進。

  鴻天監雖說隸屬于朝廷,可卻也不全是朝廷的,也有一半是江湖的。

  天下儒釋道三大教派,這鴻天監便是儒道之首,也是長久以來的江湖上的玄門仙首之一。

  既然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勢力門庭,那就要給對方一些面子,這就是江湖上的規矩。

  沈夢舟可以強闖飛躍天啟皇城,甚至可以強闖皇宮也毫不在意,因其雖掛了個護國玄師的閑職,但本質上還是江湖中人,不把朝廷的規矩放在眼里。

  他守的是江湖的規矩,因此必須要給鴻天監這個面子,不能強闖飛躍,而是要通稟過后才能進去。

  沈夢舟也并非是一個十足的狂妄之人。

  可就在三人抵達鴻天監正門之前,在那金碧輝煌的紅墻高樓之下,林蒙望向鴻天監門口的雙眸卻是猛然一縮,露出陰冷之色。

  他居然在鴻天監門前,看到了一位剛從鴻天監內出來的老熟人,或者說是安陽的老熟人!

  那是一位身穿華貴錦袍的高貴公子,眉目清秀俊郎,處處透露著溫和儒雅。

  只是他的那雙眼睛實在異于常人,乃是一種橙金色的瞳色,目光在其上流傳帶著淡淡的威嚴,恍若傳說中的龍瞳一般。

  此人便是當初與風雨樓勾結,給安陽下毒害得安陽神魂殘缺,引出顧安民請君入甕的金家二公子金鳴軒!

  他便是五岳劍宗大劫包括林蒙得以引魂重生的根源所在!

  按道理來說,林蒙得以在千年后重見天日還得感謝兩個人。

  一個人便是勾結風雨樓給安陽下毒差點害死安陽的金鳴軒。

  另一個就是用了引魂陣法死馬當活馬醫救治安陽的顧安民。

  但是林蒙卻無論如何也對這金鳴軒感激不起來。

  若非此人從中作梗,林蒙興許沒有機會重見天日。

  但也正因為此人從中做梗,才使得后來五岳劍宗自顧安民中毒重傷之后發生了一系列的麻煩,死人一大堆的人。

  林蒙對這金鳴軒可謂是恨的牙癢癢。

  這種情緒,也有絕大一部分是受腦海中安陽的影響。

  二人一體雙魂,互相之間的情緒波動極其容易感染影響到對方。

  在林蒙看到金鳴軒的同時,他腦海里的安陽自然也看到了他的這位間接殺師滅宗的大仇人。

  安陽少年心性,對情緒的自控能力遠不如林蒙,在識海內通過與林蒙共享的肉身感官看到此人的瞬間便紅了眼,在識海之內朝林蒙咆哮道:

  “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師傅報仇!為五岳劍宗報仇!”

  林蒙不為所動。

  他知道現在不是殺金鳴軒報仇的時機。

  對方勾結風雨樓之后,還能從江湖一向以正道楷模聞名的鴻天監內安然無恙的出來,這其中就有很大的隱情,林蒙不想沖動的貿然出手。

  除此之外,林蒙也是知曉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在金鳴軒的身上,而是在其背后的風雨樓。

  金鳴軒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罷了,當初哪怕沒有金鳴軒,風雨樓也會找一個銀鳴軒、銅鳴軒、鐵鳴軒之類的來做相同的事情。

  根源不在金鳴軒的身上,找金鳴軒尋仇貿然殺人,不符合林蒙的心道。

  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便要找那幕后黑手風雨樓。

  林蒙雖說是痛恨金鳴軒這種在對方計劃上起關鍵作用的工具人,可卻也沒像安陽那般痛恨到一見面便想下殺手的地步。

  最為主要的是,在林蒙的感知中,金鳴軒的身上總會在冥冥之中給他一中極其怪異和莫測的感覺。

  這種感覺出自林蒙的直覺,雖然很淡薄,但卻讓林蒙十分難受。

  因此林蒙對金鳴軒有著一種莫名的忌憚,更加不愿貿然出手。

  但安陽見林蒙不出手格殺金鳴軒為其報仇,便在識海之內大鬧,要和林蒙爭奪肉身的掌控權,親手誅殺金鳴軒。

  二魂爭一體,這讓安陽的這具肉身出現了短暫的失調。

  好在林蒙的神魂造詣比安陽高深不知道多少,以技巧壓制住了安陽躁動的神魂,沒有讓其奪得身體的掌控權貿然出手。

  且在識海內悉心為安陽開導一番,說了不少自己的顧慮之后,這才讓安陽的情緒平穩下來,但還是恨的那金鳴軒牙癢癢。

  于此同時,剛從鴻天監內出來的金鳴軒也是看到了緩緩走來的林蒙三人,也認出了林蒙此時所用的肉身面貌是安陽!

  頓時,金鳴軒看向林蒙的目光和神情出現了一些慌亂之色。

  但隨即,在一剎那之間金鳴軒的神情變化,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林蒙的目光之中帶上了一絲懊惱和深深的忌憚。

  不過這一瞬間的變化轉瞬即逝,讓林蒙摸不著頭腦,只見金鳴軒的目光和神情下一刻又恢復了那般好似心虛理虧一般的慌亂之色。

  “安…安兄,真是…真是許久不見。”

  金鳴軒尬笑著和林蒙打招呼,額頭之上緊張的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來。

  “你認識他?”

  此時的任平生回頭望向林蒙問到。

  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在三人中當屬最強,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林蒙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應該是和那剛從鴻天監里出來的金衣錦袍的富貴公子有關。

  “認識,何止認識!呵呵!”

  林蒙雙目微縮,冷笑兩聲。

  他本身就有些恨金鳴軒,識海內的安陽更是恨不得當場殺人,雙重影響之下,林蒙的情緒惡劣不少。

  “當初就是他勾結風雨樓,暗中給我下毒,引出了我的師尊顧安民,又請君入甕勾結風雨樓埋伏我的師尊,以至于師尊重傷中毒而歸時日無多,給了風雨樓和其他周遭宗門世家可乘之機。”

  “可以說我五岳劍宗所遭受的一切災劫和損失,那么多人的犧牲,都和此人有著脫不開的關系,都是由此人而起!”

  林蒙咬牙切齒,聽的沈夢舟和任平生眉頭都是一皺。

  沈夢舟算是半個性情中人,聽林蒙這么一說,看向金鳴軒的目光之中頓時帶上了深深的厭惡。

  而任平生倒是理智一些,雖說眉頭緊皺看著鴻天監門口剛出來的金鳴軒,但目光中多的卻是疑惑和不解。

  “他和風雨樓有關…又怎么會安然無恙的從鴻天監里出來呢?”

  任平生疑惑不已。

  他早年也曾在鴻天監內求學過一段時間,對鴻天監的風氣和行事作風以及規矩都頗為了解。

  鴻天監乃是江湖上最為正派的勢力了,一向以正道楷模自居。

  若金鳴軒真的和風雨樓有瓜葛,鴻天監怎可能會放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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