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許延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錢奉國著急的問道:“瑞侯,為什么現在不往市場上推啊?”
許延壽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接著許延壽笑吟吟的又說道:“錢掌柜,先做好準備吧。”
“做好向市場推的準備?”此時錢奉國幾乎已經鉆進錢眼里面去了。
許延壽一笑:“這個要準備。除此之外,你自己也要做好準備。”
“我自己,準備什么?”錢奉國疑問著指了一下自己。
許延壽背著手,慢悠悠的向外走去,嘴里面語氣平淡的說出兩個字:“封侯!”
聽到這兩個字,錢奉國當時都沒立刻反應過來,接著滿臉激動的跑向了許延壽道:“瑞侯!你說我能封侯?”
許延壽這才呵呵一笑:“過些時日,待我將造紙術的原料、流程、工具等改進成熟之后。將整個一系列的造紙原理全部書寫下來,編成書,獻給陛下,到時候書上會寫你的名字。若是陛下和大將軍等幾個人不給你封侯,我和他們沒完!”
錢奉國聽此,激動的全身顫抖,眼角的淚水怎么也壓制不住,對著許延壽伏地便跪下了:“瑞侯…”
錢奉國想說什么,但喉嚨好像是堵住了一樣,完全說不出來。
當年他就是一個長安城賣棺材的小老板,遇到了許延壽買棺材,利用投資的心理,用低價換了幾口棺材給了許延壽。
哪想到許延壽竟然投桃報李,讓他參與到木匠工坊制造座椅的生意中,獲得了不菲的家資之后,后來甚至將工坊股份轉給了自己將近一半。
這暫且不說,現在竟然連這種封侯的功勞都舍得讓給自己,錢奉國怎么能不為之感動,為之激動!
后來,錢奉國成為了橫跨西域的跨國豪商之后,每每和家中后輩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會念叨著:“你們爺爺這輩子最成功的一次投資,就是當年低價用棺材換了瑞侯的一些糧食。”
許延壽趕緊將錢奉國扶起來道:“你我相識相交這么多年,錢掌柜何必如此呢,快快請起。”
錢奉國這才滿臉淚水的站了起來。
許延壽坦率的笑著說道:“錢掌柜不必如此。不瞞你說,我此番準備將功勞讓與你,完全是有自己的考慮的,是有私心的。
我年歲尚幼,即便將將此功勞占據,獻給陛下,但恐怕也僅僅只能增加食邑,其他沒有絲毫用處。
大兄也剛過二十便已經是屯騎校尉,秩比兩千石。未來若有戰事,稍立下功績,便可封侯。
而錢掌柜你我親密,若你入官場,定能為我守護相望。
所以,錢掌柜不必如此。”
錢奉國擦了擦淚水道:“主公,我瑞侯在此發誓,此生定當效忠主公,如有違背,斷子絕孫!”
說完錢奉國跪地對許延壽磕了三個頭!
主公一詞可不是隨便喊的,乃是臣下對君主的稱呼。
錢奉國主公一開口,算是自認為臣子,認下許延壽為君了。
許延壽也沒想到,他這一番話,沒想到竟然讓錢奉國如此決然的認了自己為君不說,竟然還發出這樣的誓言。
“錢掌柜何至于此啊!”許延壽再次將錢奉國扶起來,心中也是一陣感動。
錢奉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被許延壽扶起來。
許延壽嘆息一聲道:“錢掌柜,你我盡皆陛下之臣。且不可如此。
若你日后為侯,你喊我為主公,陛下該如何看我?”
錢奉國則道:“主公,若我封侯,朝堂之上為同僚,朝堂之下為君臣!”
許延壽頭疼的說道:“我怎么就說不明白呢?以后你若為侯,此侯乃是陛下所封,就算是朝堂之下,你喊我主公,將陛下置于何地?若被陛下所知,陛下會對你我二人如何看待?
切不可如此。”
錢奉國只是默默的點頭,沒有反駁,但是心中卻認定了許延壽以后就是自己的主公了。
許延壽看錢奉國的模樣,無奈的說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主公這個稱呼,以后萬萬不可從你嘴里對我說出來。否則,被陛下所知,你我皆有殺身之禍!”
錢奉國點點頭:“瑞侯,我知道了。”
許延壽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正當兩人聊著天,外面門房進來了,敲了敲許延壽書房的門。
許延壽和錢奉國停止聊天,打開書房的大門,看著站在門外的門房問道:“何事?”
門房拱手對許延壽說道:“瑞侯,宮中來人了,讓你進宮一趟。”
許延壽心中一想“怕是燕王之事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想到這,許延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走,領著我將宮中之人請進家來。”
門房拱手轉身,前往門口位置。
許延壽出門一看,發現傳令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董仲晏。
許延壽不禁笑道:“董黃門令,好久不見啊!”
董仲晏則是有些諂媚的對著許延壽說道:“奴婢哪能和瑞侯您比,奴婢不自由,相見瑞侯,職責所在輕易也見不到。還請瑞侯不要見怪!”
許延壽呵呵一笑:“我哪敢,先帝在時,你我就是老相識了,說什么地位高低的,快請進!”
說完側身,伸出胳膊示意董仲晏進門。
董仲晏笑著說道:“瑞侯,我就不進去了。此時大將軍、車騎將軍等都在宮中候著您呢。”
許延壽聽此:“那就恕我沒法款待了,咱們趕緊去吧。”
“瑞侯請上車!”董仲晏對許延壽道。
許延壽上了馬車,送至宮中,驗明正身之后,許延壽被但帶進了霍光等人經常議事的殿中。
“瑞侯,來啦!”劉弗陵興奮的對著許延壽招手。
許延壽則是先向劉弗陵行禮一禮道:“陛下!”
許延壽又看了看旁邊座位上,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田千秋都在,但是霍光卻沒來。
許延壽一一對眾人行禮。
待一陣寒暄之后,眾人便不說話了。
顯然是在等待霍光前來。
沒多久,霍光到此,他先是給劉弗陵行了一禮,接著向眾人告罪道:“諸位,抱歉,剛有要事要處理,來遲了!”
金日磾說道:“大將軍政事繁忙,不必道歉,我等就開始吧。”
上官桀道:“先帝曾賜大將軍周公負成王見諸侯圖。便是將大將軍當周公看待。有要事那是應有之義。我等等一下自然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