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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下作手段

  見此情況,許延壽知道,若是不能穩定軍心,恐怕不但在長秋宮待不下去,還會有生命危險。

  許延壽腦海之中迅速思考著,嘴里斟酌的說道:“諸位盡皆遇到此事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

  許延壽嘆息一聲:“沒想到丁外人做事如此下作。諸位即便想要離開長秋宮仍有流程。

  諸位在宮中稍候,我為諸位去找大將軍,去找陛下,看陛下、大將軍怎么說。

  諸位放心,他丁外人做出如此下作手段,我許延壽也不是吃素的。

  若這段時間,諸位及諸位家人有個三長兩短,我拼的我許氏一門族滅,也要派刺客殺光丁外人一家,為諸位報仇。

  諸位且稍后,我這就去找大將軍。”

  說去就去,許延壽安排了一下,未等眾人說什么,便前往霍光大將軍府去找霍光去了。

  遞了拜帖后,許延壽稍等了一會便面見了霍光。

  見到霍光,許延壽也不扯東扯西,直接了當向霍光行禮:“臣,許延壽拜見大將軍。”

  大將軍瞥了許延壽一眼道:“大長秋不必多禮。今日前來尋我可有何事?”

  許延壽整了整衣冠,神色嚴肅的向霍光拜道:“大將軍,臣的大長秋之職干不下去了。”

  霍光一聽,眉頭一挑,問道:“可有何事?”

  “丁外人手段下作。昨日長公主準備前去面見皇后,丁外人隨行。

  椒房殿除陛下外,不許男子進入。

  丁外人卻欲隨長公主進入椒房殿,被臣阻攔了。

  但今早,臣一去長秋宮,手下諸人竟然全部向我請辭。

  經我詢問,丁外人竟然派人威脅我手下之家人,我手下諸人攝于丁外人之威脅,已經數人前來向我請辭了。

  大將軍,他們若真的走了。除諾大的長秋宮,我手下恐怕一個人也無了,并且也沒人敢來我手下做事了!”

  說著,許延壽起身,直視霍光。

  霍光聽許延壽這么一說,不禁皺眉,嘴里問道:“卻又此事?”

  許延壽篤定的說道:“自然不假,若是大將軍不信,我可招來我長秋宮之人前來與大將軍述說。”

  大將軍霍光一聽,擺擺手道:“不必了。”

  接著霍光站起來,在屋子里面踱著步子,思索著什么,過了許久,霍光才說道:“此前京兆尹樊福、胡建之事,我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并未追究。

  這丁外人竟然不知收斂,也好,敲打敲打多少也能老實一些!”

  想到這,霍光對許延壽說道:“大長秋,你可尋你屬下之家人,隨廷尉李仲抓人。

  誰威脅的你屬下之家人,就抓誰!”

  許延壽一聽,驚喜的看了一眼霍光,直接拜道:“諾!”

  霍光一百歲道:“去吧。”

  “臣告退。”許延壽應了一聲。

  本來許延壽還想找漢昭帝的,后來一尋思,長公主畢竟是漢昭帝的姐姐,這種剁皇帝姐姐的手的事情還是不和漢昭帝通氣的好。

  許延壽回到長秋寺,將眾人召集在長秋寺庭院之中,待眾人到齊,許延壽站在長秋寺的臺階之對眾人說道:“諸位!對方下作,竟然威脅諸位的家人。此下作之舉,著實為人所不齒!

  但有人伸來狗爪子,做了不該做的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已經將此事報與大將軍,大將軍已令廷尉調查此事。

  諸位,稍后諸位可聯系家中家人,抽調家中家人對前去你等家中威脅的人進行指認。

  此番定要為諸位討回公道。”

  眾人一聽,相互之間討論起來。

  許延壽并未禁止,而是在稍等一會之后,才說道:“諸位,若無事今日便令諸位休假半日,前去與家中之人述說此事。”

  此時一個人壯著膽子向站在臺階上的許延壽問道:“大長秋卻又此事?”

  許延壽不禁莞爾:“我何須騙你?大將軍親口給我說的,稍后恐怕廷尉要聯系我等了。”

  這時候一個人壯著膽子向許延壽說道:“若,長…,丁外人事后報復該當何如?”

  許延壽呵呵一笑:“狗伸狗爪,被剁了一次,他知道痛了,你說他會不會再伸另外一只狗爪?

  我不敢保證諸位家人會不會報復,但是我敢保證,若諸位家中之人受到報復,即便大將軍不為諸位復仇,有朝一日,我亦要族滅丁外人一家。”

  眾人聽許延壽這么一說,紛紛猶豫起來。

  有些覺得用家人做賭注不值當的。

  但有的人卻想著押寶許延壽,或者說押寶大將軍,決定勸解家人做指認之事。

  對于不愿派家人指認的許延壽也未過多苛責,但是卻嚴令不許外出,他生怕有人會對丁外人他們通風報信。

  本來許延壽手下的人就不算太多,經許延壽這么一說,倒是有十幾個人決定追隨許延壽這邊,準備勸說家人指認威脅他們安危之人。

  許延壽和何忠武、段彭祖商議了一下,拜托他們派人盯著那些害怕退縮,不打算指認威脅他們家人的那些長秋宮的個人們,不然他們聯系外界。

  待安排好這一切之后,許延壽才領著這十幾個人出了宮,前去找廷尉李仲。

  說來李仲還是老熟人呢,當年紙箋齋在洛陽的紙張銷售出了問題。

  許延壽前去洛陽是私查其名下產業紙箋齋假賬之事,沒想到此事竟然涉及河南郡大小官員貪腐之事。

  沒想到河南郡的大小官員竟然想要殺許延壽滅口。

  許延壽沒法辦,只能逃亡,在逃亡途中,正好遇到了當時還是司隸校尉的李仲巡查。

  得虧李仲,不然許延壽還真得折在河南郡了。

  現在司隸校尉李仲已經升遷至九卿之一的廷尉了。

  廷尉這個官職可了不得,可以說得上是整個大漢的公安部和最高人民法院的混合體,甚至還可以組織監獄中的犯人參與戰爭。

  權力可相當顯赫。

  出了宮,許延壽前往廷尉之所在。

  此時廷尉已經點齊士卒了,就等著許延壽一行人準備抓人去了。

  看到廷尉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站在廷尉的門口,身后不少人也隨著廷尉李仲等待著。

  許延壽趕緊向前,拱手向廷尉拜道:“許延壽見過廷尉。”

  廷尉李仲聽此,也從馬上下來,禮貌的拱手向許延壽回禮道:“大長秋何必客氣。”

  接著廷尉李仲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許延壽,嘆息一聲說道:“我記得此前我等在洛陽曾有過一面之緣。此后大朝會我等雖見過幾次,但卻未曾單獨說過話。”

  許延壽趕緊將話題搶過來道:“廷尉說的是,說來還此事欠妥,當年廷尉還曾救過我一命呢。

  這些時日不曾與廷尉說話,實屬不該。

  改日我定當登門前去向廷尉謝罪,如今當務之急乃是將嫌犯捉拿歸案。”

  “哈哈哈”廷尉李仲一聽,哈哈大笑說道:“大長秋說得對。

  今日當務之急乃是將嫌犯捉拿歸案!

  諸位聽我命令,走!”

  眾人在廷尉號召之下開始查案起來。

  許延壽跟在一邊。

  眾人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下屬家中。

  這下屬家中哪里過那么多的人,看到眾人不禁嚇的全身顫抖。

  進過許延壽既其手下的勸解,許久才算是不那么緊張了。

  嗯,至少能夠順利的回答問題了。

  廷尉手下倒是有些專業的偵查人員,從問話道四處環境的調查,倒是也挺細致的。

  但是一到了描述人員形象的時候,受害者就有些含糊起來了。

  這一含糊,就令偵查人員頭疼起來,之前的各種線索也只能說明家中確實來過人,也確實威脅過他們。

  但是要確定到底是誰,確實有點難了。

  就在這時候,許延壽不禁不耐煩了。

  他一拍腦袋忽然響起來自己好像還有一個隱藏技能呢,那就是根據骨骼,將人物的面相形象給復原他。

  像什么小河公主、樓蘭美女啥的,他們的相貌復原工作,許延壽有些學習過,還有一些親自上手學了學。

  許延壽又想起來刑偵之中有一個專業人員叫刑偵畫像師,能夠根據人的口述將一個人的形象給弄出來。

  許延壽尋思兩項工作也差不太多,或許可以試試!

  想干就干,許延壽當即找了紙筆對受害人說道:“這位老者,你且說說前來你家威脅你的人的相貌是什么樣子的。”

  許延壽一邊拿著紙筆,一邊聽著老者說著。

  那老者一聽,開始一邊回憶一邊說著:“那人一個四方髻,圓臉,絡腮胡。”

  老者一邊說著,許延壽一邊根據老者的描述開始作畫。

  待老者說完,許延壽已經按照老者的形象將人給畫了出來。

  待畫完,許延壽將畫像給老者,說道:“老者,可有不符合之處?”

  老者一邊思索,一邊指著畫像中的眉毛說道:“此人的眉毛還要長一些。”

  許延壽順著老者所指的地方,修改了一下。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接著指出許延壽畫的并不是那么精確的地方道:“還有此處,此人鼻梁并沒有那么高…”

  涂涂改改,到了最后,老者再次端詳了一下,點著頭道:“沒錯,就是這個人!昨日就是這個人來我家中,威脅我們。”

  而旁邊在廷尉搞偵查案件的工作人員已經看呆了,這繪畫畫的栩栩如生,效果簡直爆炸!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偵查人員大喊一聲:“這人我認識,這不是那無業游民丁二愣子嗎?”

  “丁二愣子,誰是丁二愣子?”廷尉不禁發問。

  這時候那剛剛說出丁二愣子的家伙訕笑說道:“丁二愣子就是長安的一個潑皮流氓,沒有什么名聲,成天東游西逛,偷雞貓狗,被我抓到好幾次了,但因為事情過于輕微,之后又被放了。”

  廷尉這邊可不管你是東二愣子還是西二愣子,只要破了案,叫什么二愣子都好說。

  當即他便直接下令道:“來人啊,速去抓人!”

  “諾!”

  接著眾人應了一聲。

  許延壽也皺著眉,等待著。

  這時候一個廷尉手下的偵查人員一臉討好的向許延壽這邊過來,對許延壽道:“大長秋,你今日作畫可是用的何種手段,為何畫的如此之相似。

  而且大長秋,你是如何做到了僅憑借一個人的描述就將一個人的畫像給畫出來的?”

  許延壽一聽當即一怔,這玩意得學素描才行。

  所謂素描就是用木炭,鉛筆,鋼筆等,以線條來畫出物象明暗的單色畫,也是一種造型藝術,他的目的就是在二維的紙面之上,創造三維的立體形象。

  重點是突出一個像,其理論基礎和中國畫完全不同。

  而僅憑口述畫出人物形象,那難度又高上一層。

  至于僅憑骨骼骷髏就刻畫出人物形象,那又是一番境界。

  當年許延壽讀博期間,為了完成某一個干尸的人物復原工程,許延壽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學習了呢。

  這刑偵人員看許延壽眼神是那么熱切,許延壽都不禁有些頭痛了。

  許延壽只能敷衍說道:“此乃上天所授,我亦不知其原理。”

  那刑偵人員一聽,眼睛一下失去了光彩,失望極了。

  這時候旁邊一個人倒是十分羨慕的說道:“先帝在的時候曾封大長秋為瑞侯。

  此前我還將信將疑,原來瑞侯真乃人中祥瑞啊,竟然蒙天授如此繪畫技巧!”

  “對對對,像,簡直太像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在那聊著呢。

  正聊著,只見跟著廷尉以及一起那些士卒壓著一個人過來了。

  廷尉李仲走到許延壽旁邊的老者身旁,用手中的刀鞘尖部抵著被壓著的那人的下擺對老者發問道:“昨日可是此人?”

  那老者先是一陣端詳,接著點著頭道:“對對對,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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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一聽,大手一揮道:“帶走,下獄,待回去之后仔細審問。”

  “諾!”幾個彪形大漢應了一聲,接著幾個人拖著此人便離開了。

  接著許延壽又領著廷尉李仲前往下一家。

  有些找到了,有些沒有找到。

  一直忙活到晚上,抓了四五個威脅許延壽手下家人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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