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寧在前進道路上,前往數百米處,坐在馬背上等待著,他倒是想看看,這一個人就想摸近自己軍隊駐地,他到底是想干啥。
結果等來等去,半柱香時間都過去了,這個人在系統的顯示下,居然只往前移動了數十米!
“這是在干啥呢?爬也比這速度快啊!”
吳維寧此刻距離這個人,還有數百米,可之間樹叢雜生,所以吳維寧并不能清晰得透過樹叢看清那人身影。
“駕!”
吳維寧沒耐心了。
直接策馬超前而去。
當吳維寧穿插樹叢,定眼一看,眉頭不由皺,眼眸也閃爍著莫名之光。
一個渾身穿著破爛軍服的人,正杵著一根樹枝,汗流浹背的行走。
說是行走,可有點涉嫌夸大的嫌疑…
這個人,也許是因為兩腿都有著傷的原因,他只能一步移動半掌之遠。
雖說如此,可這人卻依舊咬著牙,埋著頭杵著樹枝,徐徐前進!
而馬前之人,在聽到馬蹄之聲后,艱難的抬起腦袋,當他看到已經穿過樹叢,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頭大馬時,先是一愣。
接著眼神上移,看到坐在馬匹之上,身穿緋紅官服的吳維寧后,臉色隨之變的大驚,直接甩棄手中簡陋的樹枝拐杖,轟然的跪拜于地。
“隸屬中黃鎮城陸陸柒百戶所官兵,張毛毛,叩見大人,大人安康吉祥。”雖然聲音帶著嘶啞,可張毛毛還是非常有中氣的喊了出來。
吳維寧看到這張毛毛第一眼,就只有一個字。
如果在加幾個字,就是臟、亂、慘!
一身原本棕色的軍衣,此刻已經支離破碎。
腦袋上和右小腿,纏繞著暗黑色的布匹,上面有些區域,還有鮮血正在流淌。
“起來吧。”
張毛毛聽到吳維寧話語后,也想起身。
用手支撐著土地,嘗試了幾次,可腿部的疼痛,讓他雙手不由顫抖,況且經過十里路的跋涉,身殘志堅的他本身就已經沒有多少體力的存在了。
最后在嘗試了多次之后,張毛毛直接撲伏在地,不停的喘息。
看到張毛毛這般情景,吳維寧傍邊軍士中,立刻有兩人跳下馬匹,走到張毛毛身邊將他架起。
“你都已經這般模樣了,不沿著官道走,早點找個郎中醫治,還往叢林里竄什么?”
當軍士將張毛毛架起之后,吳維寧不由開口問到。
要知道,像他這種情況,在不及時醫治,恐怕命不久矣。
緋紅官服代表得是什么?哪怕是他們這種最低級的士兵,都知道這是朝廷大員!至少是四品官。
天知道,至少是四品的高官該怎么卻面對!就他們鎮城最高級別的八品鎮主,張毛毛都沒見過!
雖然開始張毛毛只是瞟了一眼,這駿馬之上的大人。
可胸口之上的樸子,雖然沒看真切,但是確確實實,是一個鳥?
文官飛禽,武官走獸!
這位至少是四品的高官,還是一個文官!
哪怕被人扶起,張毛毛的腦袋都還是有一些嗡嗡作響,感覺不是那么真實。
可被吳維寧一問,張毛毛的精神立刻凝神。
開始還不知能不能開口找這位大人尋求幫助呢。
畢竟文官不太和武官和睦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更別說他們一個小小的百戶所了!
可,譚大哥他們還在等著自己呢!
本想著冒著讓這位大人厭惡,也要開口詢問的張毛毛,此刻聽到吳維寧主動提問,內心的激靈抖個不停。
“大…大人!”
張毛毛帶著哭腔,抖了幾下膀子,本想甩開旁邊兩個架著自己的兩人,好跪拜于地,以顯虔誠。
可張毛毛甩了幾下都沒甩掉四只攙扶著自己的手掌,不由下意識得收住了哭泣之聲,轉頭朝旁邊看去。
干哈呀?
拽這么緊干哈呀!!!
張毛毛瞧見他們那面無神色的表情,只好輕輕嘆了口氣,轉頭重新面對正面的大人,重新蘊量一下情感,敞開了嗓門,大聲哭喊道:“大人,救命啊!”
天色漸晚,原本被變異獸攻擊洗劫過的港常鄉,應該是寂靜無聲的,可此時,鄉里,四處可見變異獸探頭探腦的蹤影。
在港常鄉,一棟比較偏僻的房屋中,存在著一個屋內地窖。
此刻,原本在這港常鄉四處探尋變異獸的這支總旗隊,現在只剩下寥寥三人,躲在這地窖之中。
“郭總旗,我弄了點水來,您先順順喉嚨。”
一個獨臂的士兵,用著僅存的一只手臂,端著一碗清水,遞給此刻正躺在地窖一角的郭總旗。
“張三,你費心了!”
郭總旗,此時也比士兵好不到哪去,胸口上的一處變異獸抓傷,由上而下,直接拉伸到了大腿。
輕微的動上一動,都能疼得郭總旗臉色發白,直冒冷汗。
而另外一人,此刻已經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只有那正在起伏的肚皮,還證明他還活著。
可,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整整一個總旗隊,五十人,此刻只剩下三個重殘,其他人要么已經死亡,要么也是找地方躲著。
郭總旗凄慘一笑。
“恐怕,我這只總旗隊,應該要被除名吧?”
變異獸襲擊的突然嗎?
其實并不突然,分開的各個小組,接二連三的都遇上了變異獸。
士兵遇到襲擊時,所發出了慘叫聲,足以警惕其他分組成員。
可是,又能有什么用?
變異獸的強大,是常人所不及的!
如果不是躺在地上那位已經快要不行的兄弟拉自己一把,恐怕,自己此刻已經葬身獸口。
“張三,今晚你好好休息一場。”
張三眨巴著眼睛,有些不理解郭總旗的話語。
“作為你們的領隊人,哥哥我本應該把你們完好無損的帶回城池,交由你們的妻兒老小。”
“可天命如此!”
“明天一早,哥哥會想辦法,吸引變異獸,你就找個機會跑吧。”
軍中漢子,特別是他們這些底層一線的普通士兵,更是看中兄弟之情。
“郭總旗!郭大人…”
郭總旗帶著一絲堅定神色:“總得有個人,為我們總旗隊證明!”
“我不想大伙死得如此憋屈之后,只得到一個‘逃逸之部’或者‘失蹤之部’讓大伙死也不能瞑目的劣稱!”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讓郭總旗打消想法的張三,癡癡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