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姚儷早有準備,從頤真訣上鉆研出來的身法,被她雍容雅步地施展了開來。
就在避開的一剎那,她玩了個戰術后仰,唰唰唰,一連刺出三劍。
進退裕如,攻擊有度。
遽然之間,徐君羽陡然生出燥熱眩暈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股無法抑制的驚駭,即刻從其心底涌起。
叮叮叮當當當——
飛劍交擊,寒光四射。
雙方飛劍相觸之時,徐君羽感覺出,姚儷留有無窮無盡的變招。
極為頭疼的,是在短時間內,他確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地捉摸不透。
若不改變戰略,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徐君羽眸光一動,劍訣變換,飛劍一收,神劍出世。
嗤——
養浩神劍一經召出,心無雜念的徐君羽,嗤嗤嗤,連續刺出三劍。
當——
鏘——
目下極為流行的事情,就這樣出現啦!
劍芒閃動間,姚儷手中的飛劍,應聲折斷。
呲——
額前個性十足的空氣劉海,有一絲隨風飄散在地。
反轉來得太快,動心駭目,姚儷不由得驚呆當場。
當時,她伸手撫著額前的劉海,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怒色。
過了一會兒,姚儷攝人心魄的美瞳,直勾勾地盯在徐君羽臉上,故作詫異道:
“啊哼哼,君羽歐巴,你敢將本公主的話,當做耳邊風,是嗎?”
“哈哈,二公主,你在講笑話給我聽?”徐君羽收劍立定,搖頭取笑道。
“過嘴癮,善狡辯,那也沒用!”姚儷語氣一變,美眸射出一道寒光,“本公主之前早就告誡過你,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
一語未畢,徐君羽含笑插言:
“我就說嘛,完全是個笑話啦,二公主,敢問,我有動過你一根汗毛嗎?
噢,不對,你額前那一絲劉海實在太長,我呢,純粹是一片好心,哈哈…
像我這樣有水平的理發師,試問,普天之下又能找出幾人來?”
“小哥哥,本公主…本公主,要滅你滿門!”
話音才落,一聲冷哼,從門外傳出。
緊接著,就聽有人大喝:
“好不要臉!”
咚——
雙開門應聲全開。
徐君羽循聲一望,發現一大隊荷槍實彈的特勤局探員,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領頭的青年,年約二十上下,身姿英偉,皮膚白皙,尤為俊美的面容,就像是件完美的藝術品。
不過,他那陰森可怖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生出退避之心。
而且,青年右腰之上,掛著一把藍光閃閃的飛劍。
看它的品質,也是四級上品法器。
昂首闊步而來,形態傲慢至極。
一道仇恨的眼神,從姚儷眼眸之中射出,她的一顆心也立即沉到了谷底。
在審訊所里,布置的全是她的親隨。
沒有經過她的許可,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這間審訊室。
從目前形勢來看,似乎對姚儷極為不利。
青年右邊的特勤局探員,先是眼神流轉了一下,緊跟著,高聲宣唱道:
“二王子殿下偕特勤局主任,前來提審房偉隆。
聯邦調查局高級特工濮念瑤、徐君羽,一同前去聯邦最高法院出庭作證!”
二王子姚瑯,徐君羽一看見他領頭走進來后,稍微回憶了一下,便將之認了出來。
在徐君羽的記憶中,這位二王子的口碑還算不錯。
最近半年來,姚瑯的聲望越來越高,有蓋過大王子姚寧的趨勢。
站在二王子身邊的那名特勤局探員,徐君羽熟悉極了。
小時候和他玩得超好,現在關系也保持得不錯,他的名字叫做壽仁。
年紀輕輕,就能混到特情局主任這個位置,不用想,絕對有兩把刷子!
因此,壽仁一進來就對徐君羽眼神示意,要他快將昏迷在地的濮念瑤救醒。
等到壽仁話音一落,徐君羽便默契地帶著濮念瑤,向二王子行了叩見之禮。
“濮主任,徐組長,免禮!”
一聽此話,徐君羽和濮念瑤一齊起身,自動站到了壽仁的身后。
孤零零的姚儷,玉容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小會兒,舉步朝門口走去。
“二妹,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與此同時,姚瑯嘴角飄出一絲冷笑。
手一揮,身后兩名特勤局探員,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姚儷的去路。
見狀,姚瑯這才好整以暇地繼續說:
“身為皇室子女,卻知法犯法,竟敢對M星新竑國的大王子刑訊逼供,難道你不怕引發星際大戰嗎?”
“我看你才是好不要臉,二哥,想要整倒我,麻煩動點腦子,行嗎?
可笑,新竑國會為了一個廢棄的王子,和我們詹布國開戰,有病吧?”
說罷,姚儷仰天大笑三聲,一頭如云的秀發,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暴熱無比的氣勢,也在同一時間,被她完全釋放了出來。
“保護二王子殿下!”
壽仁暴喝一聲,正欲護在姚瑯的前面,只不過,他終究沒有徐君羽反應快。
嘭——
雙掌相碰,兩道身影各自退了一步。
霸氣十足的徐君羽,望向對面臉色紅潤的姚儷,粲然一笑:
“二公主,我們之間,莫非你認為,還有打下去的必要?”
說完,他故意將目光落到姚儷的空氣劉海上,恐嚇嘲諷,溢于言表。
社會的公主,人狠話不多。
殊不知,姚儷竟當眾來了個花式炫耀。
妖風一吹,刺繡流仙裙被人很委屈地拋掉。
琥珀色的緊身衣,曼妙絕倫的線條,一起C位出道。
就在吃瓜群眾目瞪口呆之下,她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奇異光芒的軟劍。
唰地一下,軟劍向前一甩,仙音般的劍鳴立即響起。
“本公主有這把神兵在手,我們難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姚儷對著徐君羽相視而笑道。
“嘖嘖,二妹,你可是形單影只呢!”
甩了甩如云的秀發,姚儷目光首次從徐君羽身上移開。
冷冷地環視一圈之后,她才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姚瑯。
眼神如刀,甚是駭人。
毛骨悚然的姚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
冷笑了一聲,姚儷腳后跟兒在地板上猛地一蹬。
“嘭”的一聲巨響,一個碗口大小的孔洞,就這樣出現了。
在場之人,無不臉色大變,唯獨徐君羽很佛系。
咳咳,像極了狼人,本想花式吹捧幾秒,稍微一琢磨,還不如送你一個彩虹P來得實在。
正巧,兩人的眼神,極為尷尬地交織到了一起。
心態要崩了,我貌似穿幫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看穿一切的姚儷,將鬢角兩側的秀發往雙耳一夾,進而對著姚瑯若無其事地說:
“二哥,在你帶來的這些王八當中,哪位孫賊吃了豹子膽,敢朝本公主開槍?”
“放肆!”
“喲呵,好個孫賊,挺會裝比啊,哼,到底是誰在放肆?!”
說話之間,姚儷手中的軟劍,向朝她暴喝之人,隨隨便便地抖出一劍。
看得徐君羽不由得心中一沉,料定有人馬上會遭殃。
人家手上拿得不是繡布絹,而是實實在在的軟劍。
此劍長兩尺一寸,鋒廣一寸二分,柄長四寸五分,用萬年星辰蕓鋼鑄成,使得長劍剛柔并濟,可做到,揮如雷霆收震怒,抖如江海凝青光!
當前,徐君羽一眼看出劍的品階來,屬于極品尊寶。
寶器的品階,仙界和下界有著不少差距。
下界的寶器統稱為法器,品階最高的為九級法器,最低的為一級法器。
煉制各個等級的法器,需要相對應的修為才能煉制得出,因此對應著修真界的九大境界,由低到高分別為:
煉氣期,煉神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還虛期,合體期,大乘期,渡劫期。
且每一級法器,可細分成四小階,比如:
極品四級法器、上品四級法器、中品四級法器、下品四級法器。
仙界的寶器名稱并不統一,品階從低到高分別為:
靈寶、仙寶、天寶、至寶、圣寶、尊寶、道器。
同理,也對應著仙界的七大境界,由高到低分別為:
仙人、仙君、仙王、仙皇、仙圣、仙帝、證道。
而前面六階的寶器,也可細分成四小階,比如:
極品尊寶、上品尊寶、中品尊寶、下品尊寶。
需要說明的是,證道大神煉制出來的道器,整個仙界最多留下十件,其余的道器都被他們帶去神界了,所以道器沒有細分小階一說。
如果徐君羽還是仙人以上的修為,說不定,還可以催動養浩神劍將其擊飛,可是現在,她是有心想要阻止,卻也無力回天。
果不其然,一道奇異的劍芒,如同追風逐電一般,直接將那名孫賊的脖頸洞穿。
恐怖的血箭,噴涌而起。
頃刻之間,只聽咚的一聲,高大的身影,應聲倒地。
“二王子殿下,小心!”
方寸未亂的壽仁,飛身插在姚瑯和徐君羽的中間,怒不可遏道:
“二公主,你竟敢當眾擅殺特勤局精英,不怕皇上治你大罪?”
“多嘴多舌,壽主任,要不是看在濮組長的面子上,信不信本公主也將你一劍封喉?”
鏘——
唰——
徐君羽拔劍出鞘,壽仁舉起配槍,同時對準絕世妖孽——姚儷。
偏偏姚瑯很會裝十三,他好像看不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樣,故作驚詫:
“何出此言?二妹,莫非徐組長和酈主任,他們真如…”
壽仁深知二王子的為人,這是一個控制欲非常強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脫離他的掌控。
二公主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他們兩大家族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
正當壽仁研精極慮時,善于鑒貌辨色的徐君羽,眼看姚瑯的臉色由晴轉陰,沒有半點猶豫,飄到姚瑯的面前,躬身一拜:
“凡建功業以安天下者,必有博聞多智者為腹心,沉審謹密者為耳目,勇悍善敵者為爪牙,以殿下之明,足以察秋毫。”
“好好好,古有彈冠結綬,今有二才相薦,實乃本王之福也!”
姚瑯臉色由陰轉晴,贊許地看了壽仁兩眼,轉頭望著徐君羽,接著不吝贊美地說:
“能說出此等高論來,足見徐部長教導有方,本王日后定要親自登門,以報徐兄弟建言之恩。”
不得不承認,徐君羽的反應,確實快得一批。
從另一方面也說明,絕世妖孽是何等工于心計。
結黨營私這頂黑帽真被戴上的話,那徐家和壽家怕是很難善了。
啼笑皆非的是,對面姚儷的心里面也不太好受,她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剛才徐君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建功業以安天下”的話,姚瑯聽了之后,沒說半句謙遜之詞,竟然照單全收了。
大王子姚寧,也就是她的大哥,才是合法繼承人,如果不出意外,將來必定由他來繼任大位。
如今她的父皇姚康安,春秋鼎盛,行儀未過,德澤有加,退一萬步,詹布國實行君主立憲制已有數百年,這建功立業又從何談起?
思慮了一會兒,姚儷明眸流轉,發覺姚瑯看徐君羽的眼神有些不對,心下冷哼:
人事部長徐春方,是首相解吉的心腹,想要拉攏他上你的賊船,可能嗎?
嘖嘖,見過笨的,也見過蠢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明顯前面是個大坑,還非要趕著往里跳,拜服!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小仙飛刀,果然名不虛傳,飛刀一出,殺人無形,中,真中,越來越中…
不久前,一道淡淡的白光,躲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飛入房偉隆眉心之中。
此時此刻,房偉隆感知到自己的修為,已經復原到筑基后期,并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于是,體內的法力被他瞬間運轉了開來,無上身法雁飛鏡影,毫不猶豫地施展而出…
大概過了幾秒,濮念瑤驚駭地叫出聲:“不好了,房偉隆不見了!”
在場之人,立刻醒悟,朝審訊臺打眼一看,全都蒙圈!
審訊椅上的房偉隆,居然沒了蹤跡!
徐君羽抬手一看,7時44分。
“我馬上趕去塘城國際機場!”
“本王這就聯系機場指揮中心,有勞濮組長辛苦一趟,一定不能讓他潛逃出境,不然,會帶來極為惡劣影響。”
時間非常緊迫,徐君羽朝著姚瑯拜別一禮,便御劍激射而去。
“本公主也去幫一下場子,我怕有人不是奸賊的對手!”
話畢,姚儷的身影已從眾人眼前消失。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