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當中,仲鶴的虛影藏身其中,此時,他將神念猛地一收,暗下決心:
倘若繼續等下去,或許可以完成特使的任務,那個小女娃的時間,終究不多了。
可是,我想搶奪后天圣寶的愿望,必然隨之落空。
如此看來,立刻動手奪寶未嘗不可!
當下,他將手訣一放,一個黑色的巨大寶鼎,赫然出現。
瞬間,在巨大寶鼎的周身,散發出道道浩瀚無邊的法力波動。
這邊空間的氣息,也由此變得異常暴虐起來。
沒過一會兒,在巨大寶鼎的下方,形成一個強悍的氣流漩渦,剎那之間,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吸力,詭異出現。
“仲老妖要動手了,大家小心,那寶鼎多半也是一件后天至寶!”
給兩人傳音提醒之后,戚芊羽一聲嬌喝,“長!”
只見,那道高墻,像是突然獲得生命力的大樹一般,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長著。
眨眼之間,高墻已頂到了巨大寶鼎的邊緣。
“撞!”
手訣朝天一打,戚芊羽小臉之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咚咚咚…
碰撞聲響起的同時,操控巨大寶鼎的仲鶴,也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
“雲雷寶鼎,給我收!”
話音一落,無數道刺眼的霞光,從巨大寶鼎的口中飛出。
平時,雲雷寶鼎照射在哪里,那里的一切生物,全部要被收入寶鼎之中,然后,在呼吸之間,成為他手中待宰的羔羊。
可是,今天卻有些不同,霞光照射的高墻,不但沒有收走,反而越收越高,越收越大。
只聽得,咚咚咚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在大力打鑼一樣,響個不停。
一開始,假設仲鶴先讓霞光照射三人,而不是高墻的話,說不定,結局不會如此被動。
雖說兩件寶物都是同階的后天至寶,全是由飛升到仙界的仙人煉制,但是,它們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一個最本質的區別,戚芊羽手中的萬紫千紅有開派祖師的一縷精魂,而雲雷寶鼎里什么也沒有,哪怕是一縷神念都沒置入。
兩件后天至寶剛一碰撞,立刻就將開派祖師的精魂惹毛了,不給仲鶴任何喘息的機會,毫不猶豫地組織強有力的反擊。
很顯然,即便只是一縷精魂,也不是仲鶴這樣的存在,所能抵御的。
砰砰——
躲在暗處操控的虛影,應聲化成了虛無,徹底消失在這個天地間。
與此同時,艮山派密室,仲鶴的口中,隨即碰出一口精血來。
當前,仲鶴的面色十分難看,體內的氣息,也變得異常地紊亂,尤其,他心中的震驚與不安,簡直無法言喻。
萬萬沒想到,萬紫千紅上面,還留有仙人的精魂,如果仲鶴事先知曉,那他絕對不敢動這等歪心思。
現在,一切已晚,仙家威嚴,被他侵犯,等待他的結局,怕是只有…
嘭嘭——
這陣悶響聲聽上去很平常,比平常的放炮仗聲音,還要小上幾分,但是,給人的視覺沖擊,卻是非常罕見的。
但見,幾十道血箭正從仲鶴的體內噴涌而出,而他的面孔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出半點原來的面貌。
不用說,貴為還虛期的強大存在,已然氣絕身亡,連元神都沒來得及逃脫!
能在數十萬里之外,擊殺還虛期大能,想來,也只有仙人才可以輕松辦到。
隨著咚聲消停,雲雷寶鼎也在頃刻之間變回了尋常模樣。
空間的異象,在戚芊羽將萬紫千紅收回之后,也隨之悄然消失。
正當戚芊羽準備動手將雲雷寶鼎也收過來之時,一把白光閃閃的拂塵,突如其來,并用極其高深的手法,一卷一拉,便神奇消失。
看到這一幕,三人無不面色黯然。
眼看著到手的后天至寶,被人強行奪走,心里面要是不生出失望之色,那才叫怪事。
一時之間,誰也不說話,空氣如同冰封了一樣,沒有半點人氣。
過了好一會兒,徐君羽嘆息道:
“奪寶之人,無論手法,還是功法,都是我們無法比擬的,我覺得,沒必要為此悶悶不樂!”
“說得也是!”戚芊羽抬頭看了一眼,她是害怕此人還沒走遠,伺機對他們下黑手,“大家不要放松警惕,這人修為只怕比仲鶴還要高!”
徐君羽一聽,臉色稍微變了變,正想開口之時,只聽得一道渾厚無比的嘯聲飄蕩了開來:
“三位小友,貧道艮山派嵇耀輝,雲雷寶鼎乃是我艮山派之寶,我將之收回,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至于其他,那是你們多慮了,告辭!”
話音未落,三人只見眼前流光一閃,不到片刻,已從夜空消失。
“艮山派,嵇耀輝?”
徐君羽一臉懵逼,不過,當他想到嵇玉華之時,復雜的心情,旋即出現。
“難道他是玉華的爺爺?”
“君羽,玉華是誰?”
戚芊羽眼眸閃動了幾下,忽然飛到徐君羽的面前,輕聲哼道:
“說,不會又是你的情人吧?”
不敢直視戚芊羽,徐君羽低頭答道:“不…是…”
談起嵇玉華,他現在心痛不已,留給他的回憶,永遠也消磨不掉。
這會兒,讓他說“是吧”,人已經不在了,要說“不是吧”,明顯不是他的性格。
其實,戚芊羽已經聽出了答案,可她心里面的火氣,沒有完全澆滅,也不想輕易了事,所以,想了一下,再次重提: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情人,給個準話,不可以?是,就說是,不是的話,就說不是,不難吧?”
“是!”
說話的語氣很是冰冷,不帶一點兒溫度,可能徐君羽也有些火了,他認為,戚芊羽是在故意讓他難堪。
是以,又在后面補了一刀:
“滿意了嗎,不滿意的話,我明說,嵇玉華,她是我深愛之人!”
“嗡”的一下,戚芊羽一下也炸了,“我就知道她和你的關系非同一般,我也知道她現在不在人世了,就問一句,你還想著隨她而去,是不?”
“隨她而去,就隨她而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暴走的徐君羽,說話不把門,腦子里也是一團漿糊。
火氣一來,啥也不想,手掌直接朝自己的眉心拍去。
“師弟,不可!”
濮妙意伸手擋住的瞬間,而戚芊羽的身影,則像氣泡一樣,在兩人面前破碎開來。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