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
不僅無須鼠他們很難受。
尼多朗族群此刻全員都很難受。
在寶可夢的世界里崇尚強者,而認輸則是一種斷絕強者之路的直接方式。
一輩子哪怕認輸了一次,也會永遠淪為其他族群的笑柄。
尼多朗族群昏迷的成員清醒后,知道戰斗結果是自己的首領主動認輸,紛紛用一種責怪的目光看著他。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在寶可夢眼中,退讓是非常可怕的行為。
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也許拉達們對尼多朗族群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不代表其他族群就沒有。
嘲諷和低頭,將會跟著他們一輩子。
至少對于這些參加了這場戰斗的尼多朗族群成員來說,是這樣。
看著外面那些族群首領投射來的諷刺目光,又看到自己族內成員對自己的不滿,尼多力諾首領心中也是悲涼一片。
這些家伙里面,誰又能了解他心里的無奈呢。
這是一場懸殊逐漸拉開的戰斗。
在那一招跺腳之后,族群內擁有一戰之力的成員不超過五個。
即使繼續打下去,也是明顯會落敗的結果。
比起最后所有成員都陷入昏迷狀態失去戰斗能力,他選擇了一個自己認為讓自己的族群輸得更體面的方式。
可能認輸這件事,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但是這總比他最后使出了渾身解數,把隱藏的所有底牌全部暴露,讓其他對尼多朗族群虎視眈眈的首領完全摸清楚自己的底牌要好得多吧。
雖然現在有些族群開始輕視尼多朗族群了。
但是最起碼短期內,那些族群首領沒有摸清自己的真正實力,不會選擇輕易來犯。
這才是他選擇認輸的重點所在。
在所有族內成員的注視下,尼多力諾首領唉聲嘆氣的在原地趴了下來。
自己舔舐著自己在這場戰斗中所受到的創傷。
“首領,接下來怎么辦?”
確保己方已經獲得這座避難所的所有權之后,疤痕鼠走到無須鼠面前。
剛才還氣勢兇悍的像只巨大兇獸一樣的無須鼠居然露出了一抹憨笑:“先生的任務我們完成了,接下來就把先生請來主持大局吧。”
“明白!”
疤痕鼠同樣是會心一笑,帶著幾個精神充沛的弟兄們,屁顛屁顛的去找楚白了。
先生?
剛才無須鼠的聲音并沒有適當的減小,所以在場所有族群首領都聽到了這個詞。
這個稱呼是楚白自己要求的,但是對于寶可夢卻非常陌生。
之前說過,在寶可夢的世界里,把自己族群內一切的強者都定義為長輩,而不是先生。
這時候,一只膽大的穿山王首領向著無須鼠問出了所有族群首領心中的疑惑。
“尊貴的拉達族群首領,請問先生是指?”
“先生就是我們的先生啊。”
無須鼠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下意識回答道。
片刻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先生是我們整個族群的座上賓,等會兒先生來了,你們可不能有任何怠慢。”
座上賓?
不是一個族群的嗎?
包括正在低著頭平復心情的尼多力諾首領都詫異的抬起了頭。
這句話分量可夠重的!
一般的寶可夢族群都是十分排斥其他族群成員的,即便是相同種族的寶可夢也是如此。
森林南側的大嘴雀族群和森林北側的大嘴雀族群更是恨不能天天都打上一架。
都快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說即使是有一個寶可夢族群接納了一只流落在外的其他族群成員,寄人籬下,那關系也是可想而知。
在這種情況的前提下,拉達族群還能把一個外來者看作是座上賓。
這可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偏偏這么做的還是一只實力如此強大的拉達族群。
有些族群首領,眼中閃過思索的神色。
似乎是找到了一些端倪。
但是并不能確定,所以都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楚白跟著疤痕鼠趕來的時刻,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了。
所有寶可夢都僵持著,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也沒有多余的語言。
沉默,如同在水中滴下的一滴墨,暈開了一朵花擴散了開來。
唯有無須鼠看到楚白的到來,慌忙走上前去迎接。
“先生,您來了。”
“嗯。”
“現在這座避難的所有權已經是我們的,您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聽到無須鼠的話,楚白并沒有以外。
就像他從來不會給無須鼠布置不可能完成的訓練任務一樣,他同樣不可能讓無須鼠主動去挑撥起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爭。
過程,疤痕鼠該說的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
對于這一戰,楚白也非常的滿意。
這一點指的褒獎,于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對所有參戰人員的夸贊。
和尼多力諾的吹捧不同。
面對楚白的贊美,他們甘愿沉淪。
其余族群首領看到剛剛強悍的一批的拉達們,在楚白面前紛紛化作一個個極為聽話的乖孩子,文靜又禮貌,頓時一個個眼睛瞪成了銅鈴。
這是什么神仙,居然能降服那些怪物拉達。
一個疑問同時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甚至不少人,還有著雙重疑惑,他們并沒有從楚白身上感受到什么強者的氣息。
(楚白內心os:強者到底得是個什么味呢...)
也并沒有感受到威脅。
反倒楚白的出現給了他們一種平和的感覺。
這樣的一只寶可夢,到底是怎么馴服的那一群狂野野獸的?
下一刻,楚白用心電感應一一解答了他們的疑惑。
“這場戰斗,我家的孩子們表現的都很出色,我也很滿意。”
“如大家所見,我其實并不是拉達族群中的一員,按理來說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和各位有任何交流,但是我家的孩子們似乎更希望讓我站出來,說兩句,身為他們的[先生],我就只好獻丑了。”
“關于這座避難所的所有權,相信大家已經不再擁有疑問了。我讓這些孩子們出來維權,也僅僅是因為吃的、住的,對我們族群來說都太過苛刻了,接下來是一些調整。”
“各族群休息的地洞大小,由族群成員數量的多少和成員體積的大小決定,食物會有限分配給成員數量最多的族群,可能大家都會挨餓,但是我們盡量相互扶持著撐過這段時期。”
“戰斗能力強大的族群每天負責到避難所外面去尋找食物,也順便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找到的食物我不管你們私藏多少,但是每天必須按規定繳納一定數量。”
“關于食物上的問題,我會每天讓我身邊的這些孩子們定期檢查,一旦發現有人違反了規定,克扣整個族群兩天的食物,嚴重者直接離開這座避難所。”
一口氣把來時在路上提前想的演講稿講完,楚白笑著把目光鎖定在那些族群首領身上,逐一移動著:“誰贊成?誰反對?”
“你能代表整個拉達族群嗎?”
尼多力諾首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懷疑。
他還是不相信這樣的弱者,會被拉達族群全體推崇。
那些寶可夢眼睛都瞎了?
難道連心也都被俘虜了嗎?!
“無須鼠和疤痕鼠都是我的弟子,你說呢?”
楚白目光冰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