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發火的坦白
一些爭執？
林德才不會忘了菲碧利用守護者死亡想帶走自己這件事。
他當無事發生單純是找不到其他更可靠的盟友了，菲碧好歹目前沒兵，除非逼急了不然一定會乖乖合作。
外加他目前好像打不過克拉克家族，既然給不了教訓，那就做個情緒穩定的社會人，菲碧突然變得如此直白，讓他很不適應。
“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林德順口接了一句，換個思路道：“你不用擔心暴露真相，這件事我也必然會合作…”
“你真是個完全不會檢討自己的人。”菲碧一反常態，無禮打斷道：“也許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早早找威廉全推到你身上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德納悶：“你干嘛突然這么、你是在生氣嗎？”
菲碧露出一個假得不得了的笑容：“你仔細回憶，不管是在阿卡帕、還是后來你介紹我認識麥肯錫，我哪一次沒有履行諾言？”
“沒有，這方面你十分有誠信。”
“你要明白你自己有多過分，再次見面你先是隱瞞，然后威脅，誰都會有脾氣的，你自己攻擊性那么強還先出手，從來不曾稍微真誠一絲。”菲碧臉越說越漲紅：“難道你還期望別人逆來順受？！”
誰讓我壓根不知道你到底是誰，那種開局認識法…林德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所提防隱瞞是錯誤，菲碧還沒說完：
“你當時想報復，明明是有求于我，還不老老實實合作非要最后用身份威脅一下，換了你自己，你難道能夠忍受嗎！”
林德一直搖頭，主動給菲碧添茶。
菲碧頓頓頓喝了三杯才停下，氣喘吁吁過了半天，拿出扇子擋住自己下半邊的臉，恢復日常柔風細雨道：
“當然，我愿意和你合作自然是因為你的一些優點，大部分時候，你其實是個大方的人，不管是情報還是利益，都愿意割讓，你自己也非常有能力，嘴夠嚴演技尚可，最關鍵的是…”她停頓片刻輕聲說：
“你確實在最初救了我，盡管是交易，但那時候你有很多選擇，這一點我依舊銘記。”
每個人的記憶都是不同的，在林德看來，他們的初識充滿謎團和陰謀，菲碧是個未知危險的人物，但也許在菲碧的記憶中，是有不同的。
林德打探道：“所以你真是桃樂絲我的表妹？”
“嗯哼。”菲碧手指搖晃，無懈可擊道：“你越界了，我可沒問過你萬佳族的事。”
“你發脾氣就不是越界嗎…”看到菲碧越發笑里藏刀的表情，林德此時有點迷，調整狀態道：“我不該問的。”
菲碧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雖然你軟硬不吃，但你對坦誠的人沒辦法呢，果然如此。”
“你…？”
林德瞬間更迷了，他剛才還在想菲碧也許值得部分信賴，結果就說這種話！但是以她的聰明，如果全演的，好像也沒必要非要流露出來，畢竟剛才自己的回應并無反感…也不一定，假設自己回過神意識到反差過大，很可能她特意說出來顯示另一種坦誠…林德把自己繞迷了。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人好麻煩啊，干脆殺了吧。
就在此時，菲碧快速說道：
“我可不是無緣無故提到萬佳族，雖然我也很好奇他們到底怎么回事，但想必你是絕對不愿意分享的，我自己要是有不會減少的手下，也不會透露給其他人，我倒是愿意用自己的身份和你這個秘密交換…”
“好啊。”林德當然不會說，但是順勢答應還是沒問題的，他發現菲碧一番不知真假的發火，搞得自己氣勢很被動，難不成要特別緊張一副這是我最大秘密的樣子嗎？那才可疑，表現的是個秘密但不那么寶貴更為恰當。
菲碧眼都不眨道：“呵開玩笑的。”
果然，她的身份還是很有問題，根本沒有說得打算，林德思考著，就聽到菲碧用專業的口吻道：
“有很多人一直在私下調查萬佳族來歷，你真以為自己這段時間是局外人？單純是調查需要時間，真正的聰明人尚沒把握沒有出手。
就這樣萬佳族的傳聞也越來越糟糕，實際上他們確實做了很多好事，不管是用其他途徑補充軍糧還是清理魔潮，普通士兵意識不到這些大局很正常，但你沒發現，貴族間也完全沒人意識到嗎。反倒是壞事越發響亮，這可不單單是大家更熱衷壞事的原因。
就連那么桀驁和很多人鬧翻的歌利亞，不也有不少人說他英勇善戰、足夠赤誠，有領導力。
但萬佳族不，不管他們做什么，在貴族間他們風評都越來越差，甚至是來歷可憎了。
完全是因為他們發現無法拉攏萬佳族，而萬佳族的能力也日漸明顯，種族特性還、過于傳奇，有的人是下意識的排斥，但絕對有不少人，是故意的。
如果你再不注意，很有可能會導致自身的毀滅，現在萬佳族的名聲不就波及到你了嗎，誰讓你是萬佳族的效忠者。”
大部分人說這些話肯定會避開林德，麥肯錫不用提，名聲比他還差，因此直到菲碧說明，林德才意識到如此重大的危機，菲碧語氣溫柔的說著可怕的話：“畢竟‘得不到就毀掉’總是不會錯的。”
她喝著林德倒的茶：
“呼你應該慶幸，現在是戰爭時期，不然你早就被眾人攻打了，不過呢，再醞釀一陣就不一定了，隨著萬佳族實力的增強，遲早會越來越礙眼的。
就連不怎么注意的我，都意識到萬佳族又變強了，他們已經全部超凡，一部分二階了吧。多么可怕——不死的超凡種族。
你不要以為讓萬佳族裝瘋賣傻就有用。”
不不不，他們還真不是故意裝瘋賣傻的，林德至此真心實意道：
“多謝你的提醒。”
“不用謝，我們扯平了。”菲碧拉下臉：“你最初也就是一場賭博，我自認已經還干凈了，至于你怎么認為…我并不關心。以后你我各不相干，你要再想合作，先拿出誠意吧。”
林德失笑：“那你何苦剛才告訴我威廉到來的事。”
什么各不相干，明明接下來是都有的麻煩，‘這番表演稍顯做作。’這半句被他咽下了。
菲碧露出少女的純真表情，低頭悶聲道：“我只是希望你也能主動一點，不然我一個女孩子一直纏著你…多讓人不好意思呀。”
林德不變應萬變道：“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好了，歌利亞私自處死了之前投降叛軍的貴族，消息目前還沒傳過來，但當時很多人看到，瞞不住的。”
“這和我們…”菲碧停住了，隨即緩緩道：“我知道了，明天威廉閣下一到，就會聽聞這件駭人聽聞的私刑，這是對貴族典范的極大破壞，也是對傳統的褻瀆，我認識幾個非常不滿歌利亞的人。”
“那好，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林德一五一十把玩家看到的當時現場說清楚，菲碧沒有過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只在離開前，遞給他一個包裹。
“霍恩比，或者我應該說是和平與工藝建設之神，新的司祭。他寄給你什么？每一次你都能交到令我驚訝的朋友呢。”
霍恩比就是之前和菲碧幾乎同時認識，思維稍強硬、有點不同的那只教會羔羊，沒想到居然升職了，林德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保持通信，包裹倒是意外，他想起來歷，眉毛上調：“你扣我信件？”
“是幫你保管。”菲碧看了看林德臉色，又補充道：“你處境敏感，最好、哎，上面印泥好好的，我沒動，之前你我…”
“那真是多謝你的誠實了，實在令人、呵感恩戴德。”
林德拿起包裹要走，菲碧小心翼翼的跟到走廊上，不停小意道：“你別生我氣嘛。”“對不起。”“那不是…現在是現在嘛。”
“…我不氣，你快走吧，我覺得目光快射穿我了。”林德看到某些老臣直接別過頭去，或冷笑或氣憤或興奮或好奇，都盯著菲碧不停跟著他的樣子。
“嗯。”菲碧很快也意識到，收斂了儀態，臨走前說：“和教會、請多謹慎。”
林德回到自己屋內，檢查一番后打開，除了一封信，就是一個非常周密、層層封鎖的箱子。
信封上就有提示：“我們之前爭議過的人士，他最出名的話語。”
林德仔細想回兩人通信，其實有所爭議的人物都是霍恩比自己不滿的，也是建設教會歷史上的人物，那時候林德還用功學習了一番建設之神的宗教史，因此很快就隨口說了幾句名言，箱子清脆一聲打開。
里面是一顆帶血的釘子。
林德一目十行的掃了邊信，里面有一句：“這是我晉升領到的神品，按照之前的約定，給你，我想要…”
顧不得對方的要求了，林德趕緊把東西放回去收好——具有神性的物品，第二件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