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加注嗎?大叔?”
言鳶將自己的手牌壓下,不讓任何人看見,她戴著一頂白色的小帽子,戴著平光的眼鏡,壓低嗓子說話,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男孩子。
賭桌對面,滿臉胡茬的卡特斯大漢拿著手牌的手微微顫抖,注視著賭桌中央一疊籌碼,怒吼一聲。
“跟了!”
隨后,價值五萬龍門幣的籌碼便被他推到前來。
神秘的微笑在言鳶的嘴角出現,她接過荷官發的一張手牌,把自己僅剩的十萬籌碼全部壓上,這是她剛剛贏來的全部份額。
周圍觀戰的賭徒們紛紛發出驚訝的呼聲,一把撲克里兩人下注二十多萬的籌碼,在今天的這個不算大的賭場里可能算是最大了的。
卡特斯大漢用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那一只摸過無數紙牌的手此刻竟有些微微顫抖。
待他接過這張牌的時候,臉上的不安與焦急全都化成了輕松與喜悅。
一張9。
加上他手中的三個9。
這一波穩了。
“再押十萬!”
“唉我沒錢了啊,周圍的各位,誰借我一點?”
言鳶挑起眉頭,可憐巴巴地看向在周圍觀戰的一圈賭徒。
可惜,在這里看他們打牌的,要不就是已經輸光正準備借錢的,要不自己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錢。
真正身上有錢的大佬,都在另幾桌玩呢。
“我借你,當然了...你確定嗎?”
對面的卡特斯大漢對著言鳶笑著說道,別的不說,他這一手牌,基本上是贏定了。
要知道,他賭博八年,今天的這一手牌,是他拿過最大的牌了。
要是這樣對方還能贏過他,那他...
“跟啊?怎么不跟!二十萬,我倒要看看,你在那里狐假虎威個什么勁!”
言鳶出聲怒吼,聲勢浩大,頗有一副烈士的感覺。
卡特斯大漢嘴角隱約向上揚起,他基本已經確定,對方的手牌奇差無比,在依靠這種恐嚇戰術誘使他棄牌。
可惜...
這怎么可能呢?
“好!”
卡特斯大漢拿出二十萬籌碼,堆在了賭桌上,他看向面色發白的言鳶,在心底暗笑了兩聲。
接過最后一張手牌,他冷笑著看向對面那個小子。
“亮牌吧。”
他的聲音低沉,眼中爆射出兩抹精光。
“對不起了,小子,我可是...四條!”
卡特斯大漢的聲音瞬間提高,引得周圍人一陣震驚和騷動。
言鳶似乎愣住了,她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僵硬地抬起頭,小臉上浮現陰謀得逞的笑意。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大叔。”
言鳶甩出自己的手牌,低聲敘述著。
“因為我是...皇家同花順。”
周圍的人群爆發出一陣轟亂,擁擠著看言鳶丟在賭桌上的五張牌。
荷官捏了捏自己的手,想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買彩獎。
“沒錯!真的是皇家同花順!”
“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看見真的皇家同花順!”
“他沒出千吧?”
“你看見沒?”
“沒有。”
“那不就沒出了。”
卡特斯大漢呆呆地盯著那五張牌,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四條從手中滑落都沒有發現。
“完了...”
他一屁股跌落在凳子上,失魂落魄地朝著自己身旁看了一眼。
三十來萬籌碼全在賭桌上了。
那是他全部的積蓄。
“謝了哈。”
言鳶把桌上的五十來萬籌碼全部撈起,停頓了片刻,從中拿出一萬,丟給了卡特斯大叔。
“給你來翻本的,不用謝了。”
背著五十多萬龍門幣,言鳶覺得自己應該立刻離開這鬼地方。
天知道在這個貧民窟會有多少人看出來她身后背包背著的東西然后想要搶錢。
還有從那個賭場里到底跟出來了多少兩手空空的賭徒。
跑跑跑!
言鳶剛想撒丫子飛奔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的幾個小巷口已經被堵住了。
她回頭,毫不猶豫的朝著原路返回。
“啊啊啊啊啊,老板,救命啊啊啊!”
正在雕刻泥塑小人的老板手莫名的一顫,雕刻刀就把這個小人的臉給劃花了。
“...為什么我的手會抖?這明明應該是不可能事件吧。”
老板不解地嘟囔著,不過好像老板和這個泥塑小人的原型關系他本來不太好,所以他甚至還笑了一下,拿著雕刻刀在小人的臉上又補了一刀,組成了一個“x”。
“完成!面對一個世界死戰不退的女勇者臉上有個大叉,笑死我了!”
店鋪里回蕩著老板一個人的無良大笑。
“拉哥哥...你有沒有聽見呼救聲?”
艾拉扯了扯拉的衣角。
“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啊啊!”
拉的嘴角一抽,他回答道:“聽見了。”
這個聲音他有點兒熟悉,但一下子也想不起來。
今天伊倫諾一個人走,依舊是他帶著艾拉在外面玩,有了昨天的教訓后,他決定入夜后裝成無家可歸的少年和艾拉一起躲進近衛局分部或者是近衛局大樓。
那里一定很安全吧。
拉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