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再遇灰霧少女
決賽的前夜，銀離待在專門的休息室沒回去。
學院阻攔了很多來祝賀的師生。
好讓兩名學生安靜休息。
“咚咚咚。”
黑塔的沉緩鐘聲飄進窗戶，銀離睜開眼。
鐘聲催發著人的困意。
每到這個時間，銀離偏偏分外清醒，他外出散步在暮色小道，不知不覺來到了黑塔底下。
仰頭望了眼塔頂些許有百米多高。
以這個世界的科技，讓人驚嘆是怎么建造起這座偉岸的高塔。
塔底沒有大門是開敞著的。
“屏障結界？”銀離手指輕輕觸碰，滴水漣漪，空氣中有半透明光芒閃了下。
“難怪沒有人在這里看守。”
他低語了聲，也不是非要今晚進去，轉過身朝著休息的地方準備回去。忽然傳來了個聲音，很模糊很細微，像是從非常遙遠的地方飄來的。
“你怎么來這了。”隱隱約約，聲音里講的是這句話。
忽然的銀離意識到了什么。
他來到個僻靜角落，找了個罐器接了點水，一根手指輕輕觸碰，水面旋轉起了詭異的灰霧。
心念一動，銀離意識進入了灰霧世界。
還是那片滿是灰霧的天空。
那座孤零零的小屋，隨著腳步靠近，銀離果然看見了神秘少女在里邊，此刻正在翻看著霧化的書籍。
“剛才是你在和我說話？”銀離問道。
少女點了頭，抬眼看了過來：“好久不見。看起來你長高了不少，上次見面你還只到我嘴唇這呢。”
“我其實感到好奇…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把聲音直接傳到我腦海里的。”銀離忍不住問道。
回應的是少女的笑聲，盡管仍然如導管傳聲的模糊，依稀可覺動人。
她應該是做了個眨眼的動作：“因為你來到我的秘密霧境了呀。”
“不。”銀離解釋道：“在進來這里之前，是指我還在圣學院的時候，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看來你還是對這片灰霧世界不夠了解。”少女說了句不知意味的話。
她示意銀離在對面坐下來，平靜講述：“灰霧世界非常的龐大，它時刻依附著現世。你可以理解為灰霧和現世是共通的。”
“你的意思是這里和現實世界一樣大小？”銀離琢磨著。
“沒錯。”
少女做了個比喻：“比如你人在羅蘭北方，進入的就是羅蘭北方的灰霧世界。而你想去灰霧世界見你南方的非凡者朋友，就得人先去羅蘭南方。”
“以尋常非凡者的靈場，進入灰霧世界后能在半公里內活動。超過了這個范圍就容易脫離肉身，在灰霧中迷失了意識。”
銀離很快理解清楚了，并且察覺到了什么：“所以我是能否認為，你的秘密霧境就建立在這座黑塔上。這會兒你人也在黑塔內部。”
少女不置可否，講道：“沒錯，當你踏足黑塔周圍的時候，我能感知到你的到來。”
幾許沉吟。
銀離才算明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薩丁校區距離黑塔可不止短短半公里。
以前他人在寢室的時候，多次受到感應，遠離肉身進入了這處秘密霧境。
又也許，從不同的角度。
難道自己的靈場遠超其他非凡者？
銀離回神打量少女，在這個時間能進入黑塔，而且從秘密霧境來看，對方不止一次的進入了黑塔。
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圣學院最重要的黑塔，當做自己家一樣。
“你在塔里都做著什么？”銀離試探的講道，不知道這樣詢問會不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少女顯得很隨和，看著書籍回道：“有關占星術的研究。如你所見，這座塔的高度能讓我更清晰的觀察星象變化。深邃的夜空中，那些奇妙又排序規律的星辰，像是有著什么指示，隨著時間的推移組成不同的星象圖案，仿若神靈留給世人的謎語。”
聞聲，銀離目光渙了下，很快他掩蓋了短暫的失神。
占星術的研究…
讓他想起了那位被譽為占星術協會有史以來最聰慧的學者，他的母親。
曾經就來過這座黑塔。
“原來你是占星術協會的學者。”銀離深邃著目光，這片灰霧里非常奇妙，誰也不認識誰，誰也看不清對方是誰。
“不，請別誤會。”
少女合上了書籍，做了個起身的動作：“占星術只是我閑余時間里的興趣。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需要有著最好的狀態參加決賽。”
說著，少女的身體化為灰霧，消失在了原地。
銀離后背冒出了冷汗。
對方…
居然知道自己誰！
回到住處的銀離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飄遠。
占星術的研究。
他的母親。
不為人知的秘辛發現。
血蘭帝國的損落…
某刻，銀離凝注了目光。
自己也許真的該有空進去黑塔一趟了。
難眠的夜晚終究過去了。
遠方的鐘聲，敲響了第二天清晨的到來。
在拭擦劍身的銀離緩緩抬起頭，當他和搖天走出各自房門的那一刻，注定了兩人將是今天最耀眼的存在。
人聲鼎沸吶喊，校旗飄揚，對決賽的呼喚聲此起彼伏不斷。
大會場上萬個位置座無虛席，
觀眾數量足足翻了兩倍。
他們緊緊盯著賽臺，原先的八個賽臺全部合成一塊，期待著即將上場的兩名選手現身。
校方主持人在使勁全力的演講，用最亢奮的語氣大喊，渲染著每個人。
很快就成功的把這場備受矚目的決賽。
氣氛直接推向了高潮！
“優秀的索麗妮導師，你覺得這場決賽會是誰勝出。”破袖老師叼著根青草，打趣的向旁邊問道。
索麗妮白了眼，優秀的三個字也是熟人間的玩笑。
她想了想后分析道：“銀離的戰氣力量，應該是超過搖天的。不過，也很難講，從和我搖天的接觸觀察，他戰斗經驗和對戰氣的掌握程度都要超過銀離不少。”
“這樣的話就很難猜了。”破袖點了點頭，轟耳的喝彩聲里，他望著從休息室出來的銀離，那個曾經的小家伙已經長大了呢。
當銀離走上賽臺，遠遠對視搖天的時刻。
人群沸騰了。
數不清的女生尖叫。
當下學院里人氣最高的兩名男同學，齊齊上場。
即使什么都不做。
都迷倒了一大片人，連男生都快要看癡了。
“終于輪到我們交手了，銀離。”搖天在風中吹揚起了頭發。
銀離做了個深呼吸：“我一直期待著這天。”
開始！
裁判牽動人心的哨聲吹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