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舍利子
東方離回到東方勝身側，低聲正打算指點他一番考核之中的技巧，還未說完卻突然抬頭，轉頭盯著人群中抱劍而立的少年，葉凌天。
東方離目光平靜看著對方，而后者也看著他，三息之后，東方離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道微笑，有趣！
葉凌天踏步而出，他走的很穩，可以看得出來他并沒有修習歸元步，這讓眾人皆是驚訝，歸元步簡單并且有用，即便是不以此武功為考核內容的，也會涉獵一二，行進間會變得輕盈，對于戰力算是有一些幫助了，而未曾想這人居然不曾習練過。
葉凌天不理會其他，自顧自上前，提劍看著對面的武師。
待那武師準備好，也不耽擱，一劍便刺了過去。他劍勢揮霍間，與東方離頗為不同，若說東方離的劍勢是兇猛中帶著狡詐，一擊不中便伺機再攻，將全部精力用在能擊中的那一劍的話，葉凌天的劍勢便是干干凈凈，不摻雜任何，他使得是劍法，也僅僅是劍法。
他和對方互有來回，你攻我擋，我刺你防，木劍碰撞間發出一聲聲響動，看起來比東方離的劍法更加能看得清楚一點。
二人似乎旗鼓相當，短短一會時間便交手了上百招，卻依舊不分勝負。
東方離瞇瞇眼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片刻之后，兩人劍勢皆是一變，葉凌天變得咄咄逼人，壓著對方打。
不出十招，葉凌天一劍指在對方咽喉，勝負已分。
“一百七十三招。”東方離淡淡自語道。
“哥哥，你瞧人家劍使得多好，一招一式，堂堂正正就打敗了對方，哪里像你，東指一劍，西刺一劍的，讓人看不懂究竟怎就贏了。”東方勝轉頭沖他笑著道。
搖搖頭，東方離拍拍人腦袋，挑眉道：“他哪有我厲害？我跟你講，他在我手中撐不過十招你信不信。”
“切，吹牛，你能不能打得過人家還不知道呢！”東方勝沖東方離做個鬼臉道。
“好了好了，下次找個機會打他一頓，你就知道我比他厲害了，你先別貧了，快去考核吧！”東方離道。
東方勝聞言翻了翻白眼，依言拿了木劍上前。
實際上東方勝的天賦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是性子憊懶了些，不喜歡練武，所以此時他的劍法也只是小成而已，雖然相比于東方離差了許多，但是也還是輕輕松松交手五十招便回來了。
他本來便是甲等學徒，自然懶得再去費力撐那一百招。
一個時辰之后，所有人皆考核完畢，在場一共五百多個孩子，將近有大半沒有通過考核，或是天賦不行，或是貪多最后導致全盤皆輸，不管是什么理由，沒通過便是沒通過，所有借口都無法挽回這個事實。
其實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看三遍然后記下來，練到小成，這件事都是很困難的，他們沒有如東方離一般過目不忘的天賦，看三遍只能記下大半，那剩下的部分怎么辦？
以他山之石，填己身不足！每日校場之上皆有人在練功，這邊學一招，那邊記一式，湊湊一套武功也就到手了，畢竟這四門武功不過是三流罷了，更何況都是無需內力運行的外功招式。
所以即便是當時沒記住，卻也是有機會的，只要想辦法，只要努力，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為什么依舊會有那么多人沒通過呢？
除去其中貪多的、腦子笨不懂向別學習的之外，還有一些是真的沒有資質，沒有練武的根骨。
這個世界很殘酷，殘酷到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努力爭取過了，最后依舊一敗涂地。
不是因為你不努力，這是命。
得認！
逆天改命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又幾人成功？其余人不過皆是化為灰灰，若是認命，至少還能活下來。
其中抉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東方離搖搖頭，將腦海中涌現出的想法壓下去，看向中央的王洛。
“很好，一共有一百三十四人通過了這次考核！”王洛滿意地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接下來的時間，你們自行修煉，等三月期滿，在此處擂臺比武，決出先后，前三十名到時隨我入圣教大殿，為我圣教精英弟子！”
“你們定要認真修煉，比武之后，前十名入我圣教之后皆有機會被教中長老收為徒弟，傳授高深武功，從此扶搖直上，平步青云！”
看著那一百三十四人激烈的討論了一會，然后大聲喊道：“肅靜！”待眾人安靜下來，他突然冷著臉看向一旁面帶哀色，戰戰兢兢聚在一起的未通過之人，朗聲道：“你們作為失敗者，按規矩本來是應該被勝利者殺了練手的.....”
那邊眾人聞言皆是色變，有人突然間面色蒼白，跪坐在地，甚至有人直接哭了出來。
“不過！”王洛突然提高音量，眾人只覺一道春雷在耳邊炸響，紛紛感覺有點暈，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不過，我圣教蓋教主英明神武，憐憫你們，特下令，將未通過者收錄成為我圣教普通弟子，散布四方，經營我教之產業。”王洛頓了頓，接著道：“所以，免你們一死，你們日后要心念這份恩情，勤勤勉勉為我圣教做事！”
王洛說完，擺擺手便有教眾上前，將那些人帶走，他們眼里帶著迷茫，只能默默跟著離開。
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東方離暗暗想道。
.....
這場考核一共又多了兩名甲等學徒，這便意味著東方離又多了兩個鄰居。
這幾人當中，東方離和東方勝平日形影相隨，不與其余人過多來往，而葉凌天性格冷漠，每日不是練劍就是練劍，比東方離更冷淡。
而余下四人，那張少年原名張若林；撐過百招刀法，曾被東方離一頓毒打的少年，名叫趙昊；矮矮胖胖，一發五鏢的少年叫做劉明。
這三人性格頗為合得來，平日間切磋交流，相處的倒也算是愉快。
而其余非甲等學徒，仍然住在遠處的大屋子里，與這幾人沒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起初那趙昊的小弟還時不時來找他，后來卻是來的少了，幾日不見蹤跡。
....
東方離睜開眼睛，低頭瞧了瞧手中破碎開來的圓珠，感嘆道：
“這舍利子雖說只是二流高手的，而且隨著時間，里面的力量已經流失了許多，但是對于現在的我而言，倒是剛好夠用，這十日來，日日吸收，今天終于耗盡了其中力量。此時我的內力比之十日前，翻了整整三倍，且積蓄內力的速度也頗為可觀了。如今的我，應該是名副其實的武士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