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下來,殺光他們

　　那人用極其平淡的語氣將故事娓娓道來，仿佛是他的過去，又似乎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故事。

　　說完之后，他似乎得到了某種解脫，整個人變得放松下來，走到一旁隨意坐在地上，背后靠著樹干，將胳膊肆意放在弓起的腿上，抬起頭，靜靜看著遼遠天際中，一顆顆閃爍的繁星。

　　東方離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任憑他的言語飄入耳畔，卻絲毫沒有動容，自顧自習練著歸元劍法。

　　呼嘯的風停了，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除了東方離手中木劍劃過之時發出的一絲絲破空聲之外，便連山中的動物，也掩氣屏息，不敢發出聲音。

　　過了一陣，東方離收劍回房，那人依舊呆呆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

　　暖陽搖搖掛在天穹，灑下一道道溫暖的光。

　　兩名黑衣教眾持刀前來，看著那雙目無神的仆役，沒好氣道：“看來你的運氣真的很差，居然給人當仆役都沒有人要你，還要勞煩我二人一趟。起來吧，王旗使說了，將你扔進大山，讓你自生自滅。”那人抱著手臂嘿嘿笑了兩聲，又道：“本來打算將你直接殺了，但是王旗使今日高興，便給你一個機會，這山中雖然猛獸橫行，但是也有一絲絲機會讓你逃出生天，就看你小子命硬不硬了。快起來，跟我們走吧！”

　　那人聞言起身，抬頭看了一眼一邊聞聲出門探查的眾人，而后亦步亦趨跟在那教眾身后便要離去。

　　張少年看著這一幕，拳頭捏緊，恨恨看了一眼東方離的屋子，但是后者卻依舊閉門，不聞不問。

　　而那張少年之后的仆役卻是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絲毫沒有任何兔死狐悲的傷感。

　　“等一下。”

　　就在三人就要離開之時，在張少年驚訝的目光中，東方離的門緩緩開啟，他走到黑衣教眾前，拱拱手道：“勞駕二位，我想和他說幾句話，不知可否。”

　　那兩人對視一眼，沖東方離點點頭，撂下一句：“你快些，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便走到一旁等待。

　　東方離看著眼前的人，那人也看著東方離，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一絲疑惑。

　　而東方離卻沒有解釋什么，一把撕住他的衣領，湊到他的耳畔，輕聲道：“你大概是活不下來的，但是如果你能活，拿著這東西，它能讓你變強！變強之后，就去殺吧，將那些欺辱過你的人，統統殺光。用你心中的仇恨，給這個世界增添一絲樂趣，將世界給你的諸般痛苦，十倍奉還給他。以后不要再去相信任何人所謂的善良，因為它只會讓你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說完，東方離勾起一道微笑，將他推開，向一旁的兩人點點頭，轉身回房。

　　那人楞在原地，直到被不耐煩的教眾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深深看了東方離一眼，然后毅然轉身離去。

　　就如同沒有人注意到東方離屋中仍帶墨汁的筆尖一般，沒有人注意到那人在懷中摸到的紙張。

　　那名仆役被扔進大山之中，伴隨著隱隱傳來的虎嘯狼嚎之聲，眾人心中皆生出一絲急迫感，練功之時，添了幾分用心。

　　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逝，東方離盤坐閉目，心神沉浸，他能感受到經過一次次大周天的搬運，在體內隱隱生出了一絲牽引之力，牽動著一縷極其細微的力量繞著運功路線緩緩運行著，這似乎便是所謂的內力。

　　八日的時間，東方離終于修煉出了一縷內力，按照藏經閣中典籍記載，修出內力的速度已然算得上頂尖，除了傳說中全身經脈俱通，一夜之間便能感應到氣感而后修出內力的妖孽，的資質已然算得上是頂尖。

　　東方離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抹微笑，沉吟道：“總算修出了內力，如今內力雖然只有一縷，但是今后便可以以此作為根基，往后積攢內力的速度絕對會加快許多。”

　　提劍起身，推門而出，入眼便看到東方勝在前面空地上持劍練武，看他招式之間雖然變招不甚靈活，但是卻能連貫地將一套歸元劍法依序使出，由此可見五日的修煉，他的歸元劍法已然入門許久了。

　　東方離滿意點點頭，自上次之后，東方勝練武也變得勤快了些，讓他省心了許多。

　　轉身長劍后撩，恰好看見站在一旁的東方離，東方勝頓時停了下來，走到他面前笑著叫了一聲哥。

　　“你這幾日劍法練得不錯，這般看來，剩下十天的時間要將劍法練到小成，對你而言綽綽有余了，閑暇時間你可以選擇習練一下輕功....”東方離頓了頓，又道：“....這樣的話，你打不過別人，至少能跑到我身邊來。”

　　東方勝聞言翻個白眼道：“哥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我也是很厲害的，況且你這幾日總是窩在房間，如今怕是連我都打不過呢！”隨后眼睛一轉，笑嘻嘻道：“不然，我們來比試一番！”說罷，也不管東方離答應與否，他便提劍直直攻向東方離。

　　皺皺眉，似乎對東方勝的莽撞有些不滿，隨后右手一動，手中木劍便斜斜上提，和東方勝的木劍撞在一起，雙方一齊變招，但是東方勝有些慢了，被東方離反手一劍打在手腕上，吃痛之下將手松開，木劍掉落在地。

　　東方離收劍而立，看著正捂著手腕氣鼓鼓瞪著他的東方勝，淡淡開口：“你的資質很不錯....”他頓了頓，未等東方勝開心，攤攤手又接著道：“但是顯然，我比你更好。”

　　“你！”東方勝憤憤看著毫不留情地打擊他的東方離，氣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東方離看著他的樣子搖頭失笑，上前拍拍他的頭，溫聲道：“好了，不要鬧了，乖一點。”

　　將東方勝打發回房后，東方離便開始修煉劍法，由于如今旁人在側，他不可能明目張膽地修煉華山劍法，于是只能花時間來練習歸元劍法，以求打好劍道基礎，經過五日的精修，他的劍法施展開來劍影霍霍，已然頗具威力。

　　這武功的修習，能將一門武功的招數皆能連貫的使出來，便算得上是入門；之后愈發熟練，將招式的訣竅悉數心領神會，能任意在招式未盡之時又使出下一招，變招之際毫無晦澀之時，算得上是小成；而再往后，能夠將招式拆分開來，優化其中細微的動作，施展招式如同自己的本能之時，算得上大成；至于再往上的圓滿之境，需要體會招式的真意，并用契合的內功，將招數的威力十成十的發揮出來。

　　根據藏經閣中典籍記載，圓滿之境往上似乎還有傳說中的境界，若是能將絕世武功修煉到這傳說中的境界，到時能發揮出莫大的威能，便是移山填海，星斗倒轉也是人力所能觸及的。

　　不過這些還是太遠，東方離這五日的修煉，終于將歸元劍法小成，其余的刀法暗器輕功，也皆是入了門。

　　“如今劍法可以先放放，著重練習刀法等其余三門武功，爭取在十日之內盡皆小成，好瞧瞧所謂‘天大的好事’究竟是什么。”

　　東方離思索一番，定下目標便開始他新一輪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