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心動呀
舞臺四周的燈光變得黯淡起來，四周的聚光燈開始匯聚在舞臺中央的江濤身上。
江濤彈了一下手上的吉他，稍微調了下音，便向著孟飛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他把話筒移到身前，右手漸漸開始撥動起吉他的琴弦。
臺下觀眾大多抱著隨意的態度看著臺上的江濤。
沒有刻意的敵意，沒有腦殘般的嘲諷，有的或許只有隨意，換句話說也可以用不看好來形容。
這種不看好也不是沒有來由的，根據以往上節目的那些文藝人員表現來看，他們很容易類比認為他同樣只是一個水貨。
還是一個長的不怎么樣的水貨！
這樣的觀點下，他們能抱起認真的心情看才是一件真的怪事了。
有的低頭玩著手機，還有的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著自己的話題，只有少部分認真的看著臺上的江濤。
不過24位女嘉賓和評論老師，都是在認真看江濤表演的。
江濤略微看了一眼四周，對著身前的話筒道：“接下來我演唱的歌曲叫做橋邊姑娘，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說完，他就即刻開始了演唱。
“暖陽下，我迎芬芳，是誰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橋上，你撫琴奏憂傷，
橋邊歌唱的小姑娘，你眼角在流淌，
你說一個人在逞強，一個人念家鄉。”
隨著江濤的緩緩歌唱，臺下的觀眾的態度逐漸有了一些變化。
先前認為他是個劣質水貨的觀眾，開始漸漸放下了手機抬起了腦袋，還有那些交頭接耳談論的觀眾也有部分停了下來。
但低頭者還有，交頭接耳者也有，畢竟他的歌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
不過，相比較先前觀眾的反應，倒是有了很大的改觀。
觀眾的反應也都被江濤看在眼里，心里也挺高興的。
不過現在他參加的是一檔相親節目，正對著他的24位女嘉賓的態度，才是重中之重。
江濤一圈看下來，發覺這24位女嘉賓大多挺給面子的，沒有任何一個在演唱過程中滅燈。
但，事情總是有例外。
他目光掃視到邊緣處，就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例子。
這23號女嘉賓雖然看樣子是在認真聽，但她雙目空洞，神情呆愣，顯然就是在開小差。
見狀，江濤也沒有過多糾結，只是默默的把她記在了小本子上。
不過拋開那23號女嘉賓的事情，整個演播廳的氣氛在江濤的歌聲下變得高漲起來。
這同時也讓他越唱越開心，恍惚間心里還有種自己成名的感覺，就是那種聚光燈下望眾矚目的感覺。
整首歌的最高潮，副歌部分開始了。
“我說橋邊姑娘，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刻在了我心膛，
橋邊姑娘，你的憂傷，
我把你放心上，不想讓你流浪。”
副歌來襲，相比先前，觀眾的變化更大了。
一掃先前漠不關心的隨意，絕大多數的觀眾都認真的看著臺上歌唱的江濤。
其中不關注的只剩下了絕少的一部分人，用兩只手絕對都數的過來。
甚至觀眾席中有幾個單身的年輕女生，她們眼中的光都要透出來了，就好像是要吃了江濤一般。
她們這種反應倒也不算是奇怪，畢竟來參加這檔相親節目的觀眾，說不定比在場女嘉賓更想找到男朋友。
碰到江濤這樣一個優質股，還是一個有大漲趨勢的上升股，想要投資一下也屬于常情。
正對的24位女嘉賓，眼神中的興趣同樣漸漸濃郁了起來。
有一兩位身前燈滅的女嘉賓臉上還露出了懊悔的神情，顯然她們是有些后悔先前隨意的滅燈了。
這些觀眾還有女嘉賓的表現，江濤都是一一看在眼里。
或許是唱歌唱的太激動了，他對此的態度十分平淡。
不過和先前的看法相比，其實并沒有什么改變，依舊是得過且過而已。
“她們如何，與我何干？”
“喜歡我可不差那么一個兩個，至于饑不擇食在相親節目找嗎？”
江濤表示：“就算是一輩子單身，天天看別人秀恩愛吃狗糧，也不會在這里找個女朋友的。”
副歌部分結束，又是一遍重復的曲調。
大約一分鐘過去，江濤的演唱在眾人的目光和掌聲中漸漸結束。
孟飛再次回到舞臺中央：“你這首歌唱的不錯，以前倒是沒聽過，難道是你自己寫的歌？”
半說笑半認真的詢問，讓整個演播廳都有些安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孟飛身旁的江濤，等待著他最終的回答。
江濤聽著孟飛的話語，不禁感慨了一番他的高情商，隨后便回答了孟飛的疑惑。
“這首歌是我自己的歌，不久后我就會在各大音樂軟件發布，希望大家到時候能夠多多關注。”
回答問題的同時，他還趁勢打了一波廣告。算得上是為接下來的行動，做上一個小鋪墊吧，雖然這個鋪墊可能被后期刪減掉…
在得到江濤的肯定答復后，女嘉賓，還有臺下的那少部分眼里透光的觀眾，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
不僅僅是如此，就連兩個評論老師眼神里也略微帶了些贊賞，雖然不太明顯，可也表現出了一絲絲對江濤的看好。
畢竟在明眼人眼里，這顯然是一首能火的歌。
而一首熱門歌曲能帶來什么？
這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名氣，換句話來說也就是熱度。
在這個網絡時代，熱度幾乎與金錢掛鉤。這是那些網紅之所以能賺錢的緣由，大概也是那些女生關注江濤原因所在。
歸根結底不是名就是錢！
第一段小視頻剛結束，滅燈選擇環節還要等上一會。在那一段時間內，是由女嘉賓和評論老師進行回答提問環節。
江濤話音剛落，有女嘉賓就舉手要求提問，并且緊隨其后又有幾個女嘉賓舉手。
孟飛掃了一眼舉手的幾位女嘉賓，沒有從中選出一位。反而是把目光瞟向了女嘉賓席的右方邊緣處。
那個位置上就是由于上一位男嘉賓牽手成功，有空缺后上場的23號女嘉賓黎梨。
“那么就有請我們剛剛上場的23號女嘉賓介紹一下自己，然后向男嘉賓提出想要了解的問題。”
孟飛的聲音傳出，所有人的目光朝著23號女嘉賓的方向望去。
正在擺弄劉海的黎梨，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襲來的目光。身處23號邊緣地帶，黎梨認為幾乎不會有什么鏡頭和目光掃向這里。
因此黎梨也就有些敷衍隨意，反正在她來看，這次上相親節目只不過是她媽的逼迫罷了。
順便牽手一個然后相親節目結束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就算是完成交托的任務了。
為了盡快完成這個事情，擺脫目前對她來說的麻煩，黎梨一上場就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江濤。
“像這種開頭就被滅6盞燈的，又沒錢又沒顏的，大概率最后一盞燈都留不下來吧。”
“既然這樣，那就決定是你了。“
“放心吧像你這樣的，就算是我瞎了眼，沒了任何知覺也不會看上的。”
黎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美滋滋的想著接下來的事情，連江濤的演唱都沒有注意，更不用提現在孟飛的話語聲了。
一秒，兩秒，…
就在眾人的目光中，黎梨一直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般。
最后。
一旁的拍攝導演有些忍無可忍了。
“咔”的一聲巨響，從擴音喇叭中吼出。
全場瞬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黎梨身旁的24號女嘉賓，趁機用手指戳了一下黎梨的腰部。
黎梨子腰部一疼，整個人才清醒了過來。
剛回過神的黎梨，抬眼就看到了導演憤怒漲紅的面孔，一口氣吊在喉嚨口，嘴巴合都合不上。
“你，23號女嘉賓，我說你到底還拍不拍。不拍的話趁早換人，有的是人在后面排隊上節目！”
導演的吼聲本就十分轟響，再配合上擴音喇叭，那效果簡直是地動山搖。
身處在舞臺中央的江濤，離導演足足有大半個演播廳的距離，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心臟猛然一收縮，整個腦袋“嗡嗡嗡”不停的作響。
可想而知，離導演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黎梨，此刻到底面對了什么。
只見黎梨又傻愣在原地，臉上不同于先前陷入想象的笑容，而是一種手足無措有點恐慌的感覺。
此刻的黎梨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躲在墻角，不停瑟瑟發抖的鵪鶉。
而黎梨不遠處的導演還是沒有準備放過她，甚至有點愈演愈烈，得寸進尺的感覺。
導演上前了兩步，拿著手中擴音喇叭繼續高喊道：“說句話，要上就上，不上別占著位置！”
這一幕也被觀眾，嘉賓，以及眾多工作人員看在眼里。不過他們也都顯得有些無動于衷，在場上這個副導演的權利算是比較大的了。
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黎梨這么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去得罪副導演這樣的實權人物。
更何況這個副導演一切都是在規則內行事。
江濤掃了一眼周圍，有些觀眾漸漸低下頭玩起了手機，有些還抱著看戲的態度在觀賞。
而一旁的主持人，評委老師，女嘉賓呢？
也都大多是如此，沒有了攝像機的束縛，他們開始了閑聊，打趣，甚至有的對江濤開始了品頭論足。但就是沒有一個對現在瑟瑟發抖的黎梨出聲支援。
雖然那23號在他的小本子上，但…
他看著23號位置上那個被批評的驚慌失措的小姑娘，再看看周圍漠視的眾人，不知為何有一股想要出聲支援的沖動。
然后，他開口了。
“耽誤了拍攝是她不對，但說兩句就可以了，你現在這樣罵她，除了讓拍攝進度更慢外還有其他用嗎？'”
江濤的話就仿佛魔音一般，傳到哪里，那里的人就立刻變得呆滯。
觀眾席，主持人，評委老師，…
幾乎所有人都傻愣的望著江濤的方向，沒有說話，也沒有思考，都只是呆呆的看著。
導演同樣也是如此，傻愣的站在原地，腦子里嗡嗡作響，整個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驚嚇一般，有點呆滯。
身處邊緣的黎梨，道歉的話都已經放到嘴邊了，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江濤給堵了回去。
江濤這番話就好似一股暖流，剎那間溫暖了黎梨的心房。
黎梨早已被冷汗浸透的身軀，變得暖洋洋的，心里那些不安的壞情緒統統一掃而光，臉上平靜了許多。
緩過來的黎梨，第一反應就是望向舞臺中央，她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出聲支援自己的到底是誰。
而此刻的江濤，說了兩句后心里的怒氣也消散了。
望著四周呆滯的觀眾，他突然有點慌，使勁的拍了下腦袋，才把糟糕的念頭一甩而光。
“做都做了，難不成還能反悔？還是先看看那個小姑娘現在怎么樣了吧。”
江濤嘆了口氣，把目光移向了黎梨的方向。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了。
“呲呲呲”眼神交錯的空中仿佛冒出了火花。
“撲通，撲通。”他的心臟開始不自覺的跳動起來，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黎梨的耳垂變得通紅一片，兩頰也染上了一絲紅韻，整個腦瓜不停的散發著熱氣。
四周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仿佛消失了一般。
演播廳只徒留江濤和黎梨這對視的兩人。
一秒，兩秒…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是心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