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咔!很好,過了!”
隨著周懷安的聲音響起,所有劇組人員都松了一口氣。
這條一鏡到底的戰爭戲,終于完成了!
深秋時節,天已微涼,但楚明蘭卻是滿臉通紅,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當“過了”這兩個字鉆進耳朵里,她瞬間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耗光了,連站都站不穩,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地上。
還好旁邊的勞拉一把扶住了她,左手穿過她的腿彎,右手抱著她的后背,猛地一用力,居然把楚明蘭給抱了起來。
“哎呀,勞拉,你、你干什么?”
楚明蘭陡然遭到公主抱,不禁驚呼起來。
“你會開車嗎?”
勞拉不理她,朝一直候在一旁的芳芳問道。
“會。”
“去開車,我們去醫院。”
“好好!”
芳芳答應一聲,連忙跑出去開車了。
“我不去!明天還有我的戲!”楚明蘭就要掙扎,不過她比勞拉瘦,幾下就被鎮壓了。
“導演......”勞拉看著周懷安。
“這場戲我原本計劃要拍五天的,現在一天就搞定了,多出來的時間先拍男女主,等你腳好了回來再補陸莎莎的戲,不耽擱。”
周懷安想了想,對楚明蘭說道。
“快去吧,小包,別耽誤讓小傷成大傷,到時你就真的拍不了了,放心,我盯著,老周不敢丟下你!”
老王笑呵呵地一拍胸脯做了保證。
“小包這樣的演員哪個導演舍得丟下?”周懷安朝老王一瞪眼,轉頭對楚明蘭和顏悅色地道:“小包,你趕快養好傷,劇組可等著你呢。”
楚明蘭終于點點頭,不再掙扎,待勞拉抱著她經過老王身邊時,楚明蘭低聲對他說懇求道:“別告訴畢總。”
老王無奈,只得點頭答應。
勞拉抱著楚明蘭走出片場,保姆車停的稍微有些遠,芳芳還沒開過來。
“謝謝。”楚明蘭被勞拉抱在懷里,感覺有些尷尬,小小聲聲地道了個謝。
“我佩服你,但我們一樣公平競爭。”勞拉別過頭,盯著旁邊的路燈說道。
“啊?”楚明蘭懵懵地問道:“競爭什么?”
這時,保姆車開了過來,芳芳下車幫勞拉把楚明蘭放到了后座上躺好,兩人跟著上車,朝醫院開去。
三人剛到醫院,風晴雪已經提前等在了醫院門口,并且還推著一個輪椅。
“風姐,你怎么來了?”
楚明蘭被三人放到了輪椅里做好,這才奇怪地問道。
“王制片給我打的電話。”
風晴雪面無表情地答了一句,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楚明蘭的腳,臉色一片鐵青,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
正是楚明蘭在休息室吵著要帶傷拍戲,以及之后在片場咬著牙拍翻滾、打斗的場面。
風晴雪把手機屏幕對著芳芳,冷冷地質問道:
“都這樣了你還讓她繼續拍打斗戲?”
“我、我......”芳芳被風秘書的氣勢所懾,頓時眼淚汪汪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姐,不要怪芳芳,是我要拍的,她攔不住我......哎呀。”
楚明蘭連忙解釋,卻感覺輪椅猛地被轉了個向,朝醫院里推去,風晴雪不理會她的驚呼,一邊推著輪椅一邊說道:
“你大概沒仔細看合同,既然公司簽了你,你的身體就是公司的財產,如果損害了公司的財產,就是違反合同,要賠錢的。”
“沒事,賠給畢總,我愿意。”楚明蘭居然還笑了下。
輪椅頓時停下,風晴雪就低頭盯著楚明蘭,圓臉姑娘吐了下舌頭,“賠給風姐,我也開心。”
“你啊你!”風晴雪終于忍不住笑了,無奈地抬手戳了一下楚明蘭的額頭。
說話間,芳芳已經掛了號,三人趕緊帶楚明蘭去骨科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幸運的是,并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期間還是被醫生罵了一通。
“本來不算太嚴重的,不過你腳傷了不但沒有立刻來醫院,還繼續拍戲,腳沒斷算運氣了,呵呵,你以為自己真是碟中諜啊?
你們當明星的不都是手指割道口子就要來住院的嗎?你這小姑娘怎么就這么傻,難不成真想成瘸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種不自愛的病人氣著了,老醫生給楚明蘭檢查的時候捏得還挺重,弄得她直叫喚。
好不容易檢查完,結果自然是要住院,不過沒傷到骨頭,在楚明蘭的極力要求下,醫生勉強答應先只住五天,之后看情況再說能不能出院。
安頓好了楚明蘭,勞拉今天的戲也拍完了,就和芳芳一起在醫院照顧她,風晴雪一個人走出醫院,她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上車直奔片場。
來到片場,拍攝還在繼續,是楊絨和黃士權的對手戲。
風晴雪繞過拍攝區,來到外側的一間休息室,周懷安下了規定,為了不影響拍戲,演員們的經紀人不能進入拍攝區,只能在這間休息室里呆著。
楊絨等人都很配合,只帶了必要的生活助理,經紀人根本就沒跟過來。
只有黃士權是例外,陳芳莉是全程跟著,并且還偷偷溜進片場,和周懷安發生了沖突,這才導致了楚明蘭的受傷。
風晴雪站在休息室外,想了想,把手機里的兩段視頻發給了畢逵。
很快,畢逵就打電話過來了。
“小包受傷了?怎么回事?”
風晴雪早就從老王的口中得知了經過,當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畢逵。
“畢總,您打算......”
“我馬上去醫院,不,我先去找陳芳莉!”電話那頭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畢逵顯然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畢總,這件事我去辦吧,我已經在陳芳莉的休息室門口了。”
風晴雪臉上現出笑意,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畢總著急,頓了頓,輕聲問道:
“陳芳莉的性格不會輕易服軟,除非用一些手段,但可能會冒上讓無限堡壘陷入丑聞的風險,畢總您看......”
畢逵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風晴雪的話,“無所謂,反正不能讓小包白受委屈。”
“明白了。”
風晴雪掛斷電話,走進了休息室時,果然里面只有陳芳莉一個人在。
看到風晴雪進來,陳芳莉放下手里的手機,很不高興地問道:“你誰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