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腿毛
“小徐，馮姐叫你。”
徐雅激動而懵逼地結束了和投資大佬的通話，聽到一位前輩在喊她，連忙答應一聲，起身往部長辦公室走去。
“娟娟，馮姐找她干嘛？”
“還能干嘛？通知她收拾東西走人唄。”
“唉，小孩子挺努力的，可惜。”
“呵呵，你沒聽到剛才她打電話嗎，一本撲街書她給人報90萬，愣是把客戶嚇跑了，這種書頂天也就20萬，她這么談難怪業績墊底。”
幾個臉上寫滿八卦的女人從工位上探出頭來，低聲議論，看著徐雅那嬌小纖瘦的背影，都搖了搖頭。
“馮姐，您找我？”徐雅在部長辦公室外敲了敲門，輕輕推門進去，對坐在辦公桌后的一位中年女人恭敬說道。
“小徐，坐。”
馮姐笑容和煦地指了指面前一張椅子，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小徐，這兩個月你很努力，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部門實行末尾淘汰制，所以，很遺憾......”
真的要提前解雇我了嗎！
徐雅放在桌下的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大腿，她連忙道：“馮姐，我剛才談成了一筆版權。”
“哦？說說看。”馮姐微微坐直身子。
起文那幾本大火的白金IP都賣了，大神IP也在談，剩下近百個中小IP也有專人跟進，而最近的新書都不太給力，所以她第一時間猜測徐雅應該是低價推了本小眾題材的老書給某個小公司。
嗯，當年自己還是新人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辦法，做成了職業生涯中的第一筆版權。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小徐還是有點潛力的，提前解雇的事可以再考慮考慮。
然而，兩分鐘后，聽完徐雅的敘述，馮姐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小徐，你的意思是，你給一本均訂不到300的書報了90萬，對方還了你200萬？還要求馬上簽合同？”
“對，馮姐，畢先生說他會馬上把錢打過來，要求我們先把電子合同發給他，兩天內把紙質合同寄過去。”徐雅點點頭。
“小徐，我知道現在的應屆生找個好工作很難，你很想留下來，但你現在這么做......”
馮露頓了頓，只是個小姑娘，害怕失業可以理解，她想盡量用不傷人自尊的方式勸徐雅自己離開。
馮露做了這么多年的市場開發工作，什么樣的投資人沒見過，卻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嫌版權費太低，主動要求加價的。
而且還一次性加了一倍多！
可能嗎？
誰會嫌錢多燒的慌？
徐雅這個謊言，太拙劣了。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馮露接起來。
“馮姐，財務那邊說剛收到了兩百萬的轉賬，對方是一家叫天坑娛樂的公司，說是買一本書的影視改編權。”
“天坑娛樂？”馮露一愣，這不就是剛才徐雅說的那家公司嗎，“哪本書？”
“女頻現言類的，叫宅男和五個美少女。”
馮露放下電話，神情有些呆滯。
通常來說，一本普通的精品書，如果題材合適，大概能賣出七八十萬的版權，現在的投資方都很精明，小IP根本賣不出大價錢。
而像宅美這樣的撲街書，按說是不可能賣得了版權的，可在徐雅手里卻生生賣出了一個小熱度IP的價格。
還是人投資方主動加了近一倍的版權費，而且對方連合同都沒看就把錢給付了。
扔兩百萬就像扔塊鋼镚兒一樣干脆！
這是遇上哪個玩票的富二代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一本毫無價值的撲街書在徐雅的手上賣了200萬，這是實實在在的業績。
馮露站起身來，對徐雅伸出了手：“小徐，恭喜你成為起文集團的正式員工。”
橫店，萬豪大酒店。
“IP版權是搞定了，但買IP才花了200萬，起文做生意也太實誠了…”
畢逵倒在床上，愁容滿面。
原本他計劃買版權怎么也得花個四五百萬的，沒想到遇上個明顯菜鳥的蘿莉音小姐姐，開口只報了個九十萬，這讓他加價都沒法加太多啊。
離理想的虧錢目標差距太遠了！
怎么辦？
畢逵下意識地在點開手機上的起文讀書APP，剛一進去就看到最頂端劃過兩行飄紅：
“阿拉蕾打賞腎虛大帝100萬點。”
“萌雨啊打賞大神救命100萬點。”
這是起文上的讀者打賞功能，讀者看到喜歡的書，可以用起文幣打賞作者，1塊軟妹幣能買100點起文幣，打賞10萬點的被稱為盟主，打賞100萬點的則是白銀盟。
白銀盟的打賞會在全站飄紅，讓所有人都看到。
作為老書蟲的畢逵，不知道已經見過多少白銀盟了，早就見慣不驚。
但此刻，他卻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對呀，打賞啊！
一個白銀盟就是100萬點起文幣，那可是整整一萬塊軟妹幣！
“我既然買了宅男和五個美少女的影視改編版權，為了宣傳即將開拍的電視劇，給原著大額打賞也是一種宣傳噱頭，這樣不犯規吧？”
畢逵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花錢理由，他興奮了，直接在書架上找到宅男和五個美少女，進入小說，點擊“打賞”，手指停留在“打賞100萬點”的選項上方。
確…定。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萬點。”
全站飄紅劃過手機屏幕。
畢逵半瞇著眼睛，全身緊繃，準備迎接突兀插進全身的電流。
十秒后，什么事都沒發生。
這么說，系統認可“打賞=宣傳”這個理由了？
畢逵歡欣雀躍，繼續點擊“打賞”，選擇了“打賞100萬點”。
雀定！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萬點。”
連續十道全站飄紅，所有正在使用起文APP看書的讀者都被這連續十個白銀盟刷得眼花繚亂，紛紛涌入了宅男和五個美少女這本書的界面。
“被連續十盟炸過來的舉爪！”
“我的天，膜拜大佬！請大佬移步看看我的書神坑，您看了一定也想打賞的！”
“樓上滾，大佬看看我的書機霸，保證越看越爽！”
“大佬，我其實是您失散多年的腿毛，我一直很想念您，所以寫了一本我的大腿也穿越了來紀念您，沒想到今天我們腿、毛終于重逢了，您一定要看看我為您寫的書啊！”
“臥槽，樓上牛逼！”
“所以說這本書到底寫的什么？”
網友們紛紛在宅美的書評區留言，讓原本只有不到100條的評論區霎時熱鬧了幾十倍。
畢逵重新躺回床上，捧著手機津津有味地看著沙雕網友們的留言，剛剛徐雅發來了消息，說法務部的同事正在出合同，半個小時內就把合同掃描件發給畢逵。
這時候正好沒事干，甩個十萬看看網友們的反映，也挺有意思的。
過了一會兒，宅美的書評區已經有了400多條留言，同時，很多好奇的書友也快速瀏覽了這本書的內容，有人發出了質疑。
“開篇主角扶摔倒的校花，結果把校花的硅膠摁爆了？這特么什么腦殘劇情？！嘔吐.jpg。”
“開篇算什么，我都看到三十章了，主角陪女主去打胎，孩子還不是他的，劇毒！這主角根本就是個傻逼啊！”
“切，樓上還是太年輕，你去看看第九十章吧，都市言情秒變魔幻，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了，只能說作者奇葩，打賞的土豪口味更奇葩！”
“我都懷疑這是傻逼作者自己打賞自己的了，這么有錢還寫什么書，不如再打賞自己幾個黃金總盟啊，滑稽.jpg。”
對呀！
看到最新一條書評區留言，畢逵一拍大腿，我怎么沒想到呢，還有黃金總盟啊，一個黃金總盟是1000萬起文幣，等于一下子就敗出去10萬呢！
這么輕松快速的敗錢方法哪兒找去？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0萬點。”
“我是你大爺打賞宅男和五個美少女1000萬點。”
讀者們正在談論這本書的腦殘情節，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中再次連續劃過四行全站飄紅。
而且，這四次飄紅打賞的不是100萬，而是1000萬！
“額滴神吶！黃金總盟，連續四個？！抱頭.jpg！”
“活久見啊！我看書二十年，第一次見連續打賞四個黃金總盟的！”
“我看書都五十年了，也第一次見啊，不行，我要發到微博上去。”
“五十年？樓上傻逼嗎？我看書一百多年都第一次見呢！”
這時，在書評區里多了一條評論。
我是你大爺：“我是天坑娛樂有限公司的總裁，我很看好宅男和五個美少女的影視化前景，已經買了下這本書的版權，宅美的電視劇不日將在橫店開機，相信很快就能在電視熒屏上與大家見面，敬請期待。”
畢逵的這條評論一出，再次引爆了書評區，書友們紛紛涌進他的這條留言下方。
“膜拜投資大佬！原來是娛樂公司的總裁大人，劉大根你特么運氣太好了！”
“膜拜投資大佬！總裁大人還缺助理嗎？我菊花嬌嫩，口舌靈巧，鋼絲球快樂球樣樣精通！”
“作者呢？說句話啊，你特么被天上掉下來的豬肉大餅砸中了，還不出來給大家跳段鋼管舞。”
茲茲茲！
賓館房間里，一陣電流聲突兀地響起，正準備再次打賞的畢逵渾身抽搐地，頭發立了起來。
臥槽，雷電法王警告！
抽搐了一陣后，畢逵的身體終于緩緩恢復了正常。
看來打賞五十萬就是系統允許的極限了。
他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對著鏡子把頭發擼平，心里又冒出一個想法。
電視劇改編得有編劇啊，原本打算請一個貴點兒的一線編劇，可現在想想，誰說一部電視劇就只能有一位編劇的？
除了一線編劇，我還可以找原著作者當副編劇啊！
一線編劇每集給20萬，副編劇一集給5萬，這不過分吧楊叫獸？
哦不，這不過分吧，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