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節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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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高維帶著東海林去的是一個叫做恩家影視的公司。是一家東平本土的影視公司。
“這部戲的導演叫馮楷，兩年一個馬的馮，楷模的楷！別叫錯了！”一路上，高維滔滔不絕的叮囑道：“你面試的是個男四的角色！年級跟你差不多大！”
“又是男四？”
“嗯！有意見嗎？”
“沒有！”東海林搖頭。
東海林自然沒什么意見！
他現在對于演戲的心態，根本沒有放正。
也不覺得面試能面試出花來。
在他看來，這次面試不過就是滿天星影視對自己的一種服務而已。
至于演戲？你能想象一個沒有表演經歷的人，能去扮演好一個角色？
別想了，連“學霸”這個重生后第一個角色，東海林都演砸了。
還能演其他的嗎？
導演班的表演課，一周就兩節多。
到現在東海林就上了十節不到。
這種時長，比那些短期培訓班，貌似好不了多少。
頂多就是用前世的人生經歷來補救一下，要是涉及到經歷以外的人物角色，對不起，那就真無能為力了。
高維帶著東海林一路暢通了到達了面試的地方。
被一個女秘書帶到了面試的房間。東海林覺得，這次的面試，還真跟上次不同了。
光是面試人，就有四個。
而且是四個大老爺們！
“介紹一下，我是本劇的導演，馮楷，我左邊的兩位是編劇張梁，孟君。最后我右邊這位，是制片人，王雨！”坐在中間靠右的一個中年男子笑著介紹道。
東海林趕緊挨個問好！
“我是東海林，現在是東平大學藝術分院導演班，在讀！”
聽到東海林這介紹，那制片直接笑起來：“這個不錯，咱們面試還面試來一個未來的導演！”
他說著笑話，但是其他三個面試官雖然附和了一下，但是對東海林統一沒什么臉色。
仿佛他們說的一切都跟東海林無關。
“行了！”馮楷道：“咱們開始面試，你能不能表演一個賣光碟的小販？就是那種非法光碟！”
“賣非法光盤的小販？”
“沒錯！給你十分鐘準備一下，可以了吧？”
聽到這樣的要求，東海林一愣。這還真是上課沒教過的。但是想想前世有幸買過些日片和西片的歲月。
自己貌似只要把那時候賣片子給自己的小販的一些個行為動作給表現出來，就可以了。
見他先生敞開了衣服，然后卻是雙手各自抓住一邊的衣襟。就這樣把衣服緊在自己身上。
那樣子仿佛就是已經在衣服內側藏了不少東西的樣子。
坐在馮楷左側的編劇張梁看到東海林這樣，忍不住輕聲道：“看這樣子，沒少買片子啊！有點生活！”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另一個編劇聞言，直接打擊道。
“別說話，看著！”馮楷導演道了一句。
見他嘴上雖然笑著，但是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過了幾分鐘后，東海林把一些細節回憶了一下后。
覺得差不多了。
說了一句：“可以開始了嗎？”
馮楷點點頭。
東海林比上眼，吸了一口氣。
等他睜開眼時，眼睛瞬間開始不停地左右亂瞄。
脖子不懂，但是頭部則是不停地左右輕輕擺動。隨著頭部擺向右側，能看出一點傾斜之時，卻又仿佛有一份力在拉著頭部不讓他過分的傾斜。
眼睛也隨之向右，仿佛是在瞟著一個人：“哥們，要碟嗎？什么片子都有，國產的，進口的！都有！”
然后左右，微微的打開衣襟，就是“右側的人”來看看衣服里的‘存貨’！
東海林的表演，看起來非常自然。
不過這時候，馮楷導演卻是喊了“停”!
聽到這話，東海林停下來，放松了一下身體，尤其是肩膀，就這么一小會，居然有點酸痛的感覺。
“你剛剛演的是那種有點經驗的小販！我想讓你演一個剛入這行的！沒什么經驗的小販！”馮楷搖頭道。
東海林的表演，并不是說不好。可是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演一個起碼有三四年經驗的老練的走鬼小販，怎么看都不搭。
很多走鬼小販，都不是二十歲左右年紀的人。這個年紀的人，還放不下很多東西，比如面子，比如身段，而且容易沖動。他們都以為自己的能力無限大，機會無限大，根本不屑與做這種小本錢的生意。
一個老練的走鬼，小販，年歲起碼在三十上下，這個年紀的人，放得下臉面，豁得開身段。只為掙錢，什么都愿意做。
這也是為什么馮楷覺得東海林的表演，有點不搭。
照著東海林這個年紀，這樣子上街買非法光盤，估計第一時間就被人報警抓了。
太顯眼了。
重點是，二十歲的人，在很多人看來，那真是可以欺負的那一類人。
沒什么經驗？
聽到這個要求，東海林在心里已經開始口吐芬芳，問候導演家親屬了。
他碰見的那些賣片的小販，哪個不是經歷過城管，輔警，警察圍追堵截的老油條啊！
新人小販，早就第一時間被抓了。
哪里還輪得到東海林遇上啊？
看著東海林陷入了沉思。
馮楷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其他三人，則是跟馮楷伸了一個大拇指。
大城市里，能存貨下來的非法走鬼小販，自然是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也只有這些人，才有機會被很多人接觸道。
而大多數人對于走鬼小販的觀感認知，都是從這些人身上獲得的。
這些人的狡猾，伶俐，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等等一些行為，都很容易被人接受。
再者說，很多人，都喜歡，或者說習慣跟一些長年的走鬼小販做生意。一來說明這些走鬼已經穩定下來。二來也是這些走鬼小販的貨源，非常穩定。
但是剛入行的走鬼小販，那就不是什么人都能遇上的了。
要么就是運氣好，正好遇上警察抓小販的時候，碰上一兩個新手反應慢被抓了。
要么就只能是到警察的一些分局里，專門去采訪，才能得到一手資料了。
但看起來，東海林明顯是兩種機會，他都沒遇上。
但是對于面試的四人來說，這樣沒遇上的經歷，考起了才有點意思。
東海林下意識地一摸后腦勺，摸出了一把水漬。
這是緊張的。
不過前世三十歲的心理，卻是讓他非常迅速的鎮定下來。
畢竟緊張也沒用！
東海林腦海里不斷的思考著一個新入行的小販該是怎么樣，但剛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又被自己推翻。
這時候，真是沒有生活經歷就沒有生活體驗，沒有生活體驗，那就真的是沒有表演的標準了。
“沒經驗真是害死人啊！”這貨在心里吐槽道。
等等，東海林卻是想到了什么！——沒經驗！
對哦。自己沒有演那種“沒經驗小販”的經驗。
可是沒經驗的小販，本來就沒經驗了。
那還想那么多干嘛？
把自己當成是那個沒經驗的小販，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
想到這里，東海林突然感覺房間里的空調的冷風也回來了，心里的緊張也消失了不少。
一個年輕的小販，該怎么擺攤呢？
首先，會找一個自以為人流量比較多的地方。
然后露出幾張片子，等人上鉤！
別笑，這是東海林真心的想法。
他覺得他要是做小販的話，那就是這樣。
至于為什么？因為他懶！
而為什么他都賣非法光盤了，還這么懶？
廢話，剛入行，連個帶新人的人都沒有，不懶能干嘛？
反正做好坐壞，貌似也沒人監督！而且估計那些老販子，還巴不得新人倒霉，好少點競爭。
馮楷四人看著東海林緊張的冒汗，還有點樂滋滋的。
但過了一會，看著東海林已經平復下來的心態。
知道這年輕人已經有了想法。收起笑容，等著看戲。
“我準備好了！”東海林抬頭道。
“請開始你的表演！”馮楷道。
只見東海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撕開包裝后，一扔入嘴。這是剛剛吃飯的時候，買的口香糖。
接下來，馮楷就看著東海林雙手搭在胸前，仿佛是握著一個背包的帶子。
“他這是干嘛？”一邊的制片人，有點看不懂，側頭低聲問馮楷！
“好像是新手準備背了一包的東西，準備出去賣！”馮楷卻是看懂了點什么，解釋道。
接下來，東海林裝著走到一個空地的地方，然后就一屁股坐下來。
結下‘背包’，從‘背包’里掏出幾張‘碟片’隨意的放著。
然后就開始左顧右盼起來。
像似在尋找什么。
這時候，東海林的‘眼睛’似乎是跟左側過來的一個‘顧客’對上眼神一般，眉毛一挑，往左上方丟了一個眼神，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后眼球迅速的往下一滑。示意自己胸前這兒‘有貨’，接著眼球又滑了回去，仿佛是看對方的反應一般。
但生意沒做成。
因為東海林眼神里突然帶著點驚訝，而且伸出手，掌心往下迅速揮舞了幾下。——看樣子，‘顧客’根本就沒看上他的貨，直接走遠了。
‘待顧客走后’，東海林原本繃直的體背，瞬間彎了下來。腦袋也隨意的搖搖頭，像極一個生意沒做成的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