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 條件
“那我能一起去嗎？”唐蘇儀眼睛里閃耀的光芒，讓東海林有點睜不開眼。
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姑娘也只是十八歲，正是喜歡追星的時候。不是自己這個外貌和生理年齡都是二十歲，心里年齡已經三十出頭的妖怪。
更何況這姑娘屬于有錢也有時間。
基本上屬于財務自由的人群。
但想了想，東海林還是拒絕了：“這個，要是去找我舅舅玩的話，估計沒問題，但這次是去有事情！所以…”
“哦…”唐蘇儀還是很懂事的，可是心里的委屈，那都是掛在臉上了。
卻不想林海玲在一邊大包大攬道：“沒事！糖醋魚！你可以跟著我去看我舅舅啊！”
唐蘇儀一下沒反應過來，想說點什么，但隨即想到，林海玲的舅舅，可不就是東海林的舅舅嗎？
瞬間甜上心頭：“海玲，你真好！”
“那是，你今天又是請我吃，又是請我喝！我不對你好點，怎么行！”林海玲得意道。邊說邊得意的沖自己老哥甩了一個眼神。
東海林不動聲色的給自己老妹豎了一個大拇指。
“你們說什么，要去哪里啊？”侯大安突然問道。這貨說這話的時候，嘴里還塞得滿滿當當。
不光是他，盧卡斯也是吃得滿嘴，臉上也帶著疑惑。
“沒事，吃你們的！”東海林笑道。
“好嘞！”
第二天。
東平市彩虹路九十號。
站在一棟幾乎是高聳入云的大樓下。
東海林，林海彤跟唐蘇儀，都有點懵。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的大樓，居然是一家娛樂公司的所在地？太神奇了吧。
東海林第一次產生了疑惑。
昨晚回去之后，他也好好的補習了一下娛樂公司這種存在。尤其是滿天星這種集音樂，電視，電影三界都涉獵的娛樂公司。光是藝人都有一百多。
其中歌手，演員，偶像組合，全都有。
在易明國的娛樂圈里，也算是排的前五的存在。
可是在這樣一棟明顯就是商業用樓的地段里。
那些所謂的練習室，舞蹈室，錄音室和練聲室之類的東西，難道全都是在這樣一棟大樓里嗎？
疑惑歸疑惑。
既然到了地方，就要進去看看，不過這里有公共門禁。在這里上班的，必須要有門禁卡才能進入。
不過這也難不倒東海林，掏出手機給老舅去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到了樓下了，讓老舅趕緊下來接，門口的安保人員不讓進。
老舅答應了一聲，說馬上就下來，讓東海林等一會。
可是左等右等。十分鐘過去了。
老舅還是沒出現。
“舅舅該不會是糊弄咱們吧？”一邊的林海玲嘀咕道。剛剛門口的安保人員，已經好幾次用眼光掃過他們了。
“應該不會吧！”東海林說道。但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卻也泛起了嘀咕。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舅舅。
“喂，舅舅，你在哪呢？我沒看見你啊！”
“我還想問你呢！門衛說半小時內，都沒人來過！你到底在哪啊？”
“怎么可能！”東海林奇道：“剛剛我明明都被門衛給攔住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你們現在在哪，我是意思是說一下具體的地址，詳細到門牌的那種！”
東海林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但還是照實說了：“彩虹路九十號。”
“哎！果然！”電話那頭，林天縱的口氣，就是‘被打敗了’的感覺。
“怎么不對嗎？我上網查的時候，滿天星的地址就是這個啊！”
“沒有不對。但是那是公司行政部所在。一般我們都是開重要會議或者零錢的時候，才去哪里。公司在那里只有半層樓。十幾件辦公室而已。”林天縱解釋道：“行了，你現在趕緊到慶云路三十七號。我在門口等著你！”
掛了電話。東海林轉頭看看兩個可憐巴巴盯著自己的妹子，無奈道：“咱們來錯地方了。要去慶云路三十七號。”
“哦，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吧！”林海玲一聽，著急忙活的攔了一輛車。
好在路上一路順風。十幾分鐘后。
三人就到了一棟黑色外墻，四四方方的一座建筑物面前。
這里一看就知道跟娛樂圈有關。
因為這里的外墻上，相隔一定的距離上，都掛著巨幅的不同的明星海報。
三人剛下車。
林天縱就從門衛處走出來。
拉著東海林的手道：“可算是到了。趕緊跟我來。”
東海林還沒來得及出聲，一邊的林海玲就叫道：“舅舅，你不能那么偏心吧，居然只看見哥哥，沒看見我！是不是不歡迎我啊！”
林天縱的頭瞬間一個變成兩個大。擠出個笑臉道：“哪能啊！舅舅最疼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打個招呼啊！”林海玲不依不饒。
“這不是有急事嘛！”林天縱解釋道：“放心，今天跟著舅舅，吃的管夠，行了吧？”
“成交！”林海玲瞬間換了一個笑臉：“還是舅舅最好！”
“咦，這位是？”林天縱注意到了林海玲身邊還有一個姑娘。
“這是我們家鄰居，你見過的。還是我同班同學，他就是想來看看舅舅上班的地方，是什么樣！”林海玲解釋道。
“哦——你好你好！”林天縱嘴上說著。心里卻是下了一個論斷：又是一個找理由想進去看看的追星姑娘。
不過無所謂，帶進去看看，問題不大。
叮囑了林海玲跟唐蘇儀跟緊后。林天縱就帶著東海林直接往里走。
先把林海玲跟唐蘇儀安頓在自己辦公室后。
林天縱就帶著東海林去李總辦公室。
一路上，東海林還在向林天縱解惑：“舅舅，你們李總為什么要見我啊？”
“怎么說呢？其實就是一次正常的擴招新人而已！你也別太緊張！”
“新人滿大街都是，我問的是為什么找我？”
聞言的林天縱停下來道：“新人的確滿大街都是，但是也要合適。相比那些不熟悉的年輕人。李總覺得，像咱們屬于親戚關系的人，比較靠得住！”
聽聞這話，東海林覺得自己的臉在抽抽。
其實是他不太清楚而已。
娛樂圈雖然說門檻低。但是排他性也很強。
一般人想進入真正的娛樂圈的圈子，是挺難。
因為圈里人也知道，圈里的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是不能對外說，所以要么費大力氣把一些新人拉下水。要么干脆找一些個圈里人的親戚，加入進來。
相比前者，后者的運作成本可是要低很多。
畢竟熟人介紹進來的，說話做事的時候，總會有所顧忌。
而不像那些新入行，要么就拽上天，要么就亂說話，以無知為個性。
這類人，不管在那個圈子，都是惹人討厭的類型。
進入電梯，東海林看了看按鍵。
這棟建筑最高有十一層。林天縱直接按了最高層。
出了電梯門，經過一條長條的走廊。東海林注意到，這里的房間，居然都是一些休息室。而且這些休息室的門上，都寫著人名。
走到一間總監室的門外。林天縱敲敲門，在一聲‘請進’后。帶著東海林就進去。
辦公室很大，足足有五六十平。但是卻也只有一個長條沙發，一個大型辦公桌，幾張椅子，一個書柜。連裝飾用的盆栽都沒有。簡單的裝飾，卻越顯得這房間空曠。
“李總，這就是我的外甥。東海林！”林天縱向辦公桌后，一個在低頭看文件的中年男子說道。
“哦！來啦！”李總抬起頭，對林天縱和東海林笑道，然后一指辦公臺前面的兩張靠椅道：“請坐。”
待兩人坐下后。李總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東海林同學，聽說你在一臺的有話大家說那里，是現場演唱的是嗎？”
東海林卻是一愣。沒有想象中的噓寒問暖。這李總夠直接的啊！
“是的！”東海林點點頭。對于對方知道這事情，他一點不奇怪，一個娛樂公司的老總，要是連誰在電視臺里是不是真唱都搞不清楚，還是別開娛樂公司了。
“厲害！”李總嘆道：“我公司那么多年輕歌手，偶像，上一臺節目的時候，都是被要求放音樂，對口型。”
“李總過獎了！”
“不過，一點都不過！據我所知，你是第一次上電視綜藝節目，可是第一次上去，居然就被允許現場演唱。要不是我知道你跟有話大家說的制作人沒什么關系的話，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了！”李總笑道。
“李總，你這不是說笑嘛！這可是我親外甥，出生的時候我就抱過的！”林天縱在一邊笑道。作為舅舅，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老總，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只能是隨時打著哈哈。
“這個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以為是要對嘴型的！”東海林老實道。
“行了，我們跳過這些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已經確確實實發生的東西。”李總卻又是跳躍性的說道：“其實，我今天讓我的舞蹈總監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簽約到我們公司？”
“哎？”東海林一愣。轉頭看了看林天縱，這個舅舅也是一臉懵逼。再轉回來看看李總。總覺得哪里不真實。
“這個一般不都是要經過什么選拔之類的活動的嗎？”
“那是別人，你的話，已經有人替我們選拔過了呀！”李總笑道：“電視臺播放的你現在演唱的歌曲，這首歌曲現在還是一臺的網絡視頻區，點擊量最高的一個視頻。這就是證明！”
“還有這回事？”
“看了海林同學是一心撲在學業上。這點真是值得我學習啊！”
“李總過獎了！”東海林笑道，隨即變了變表情：“可是我想上大學！”
“跟我們簽約，并不影響你上大學！”
“可是我上學的時候，沒有時間參加什么綜藝節目啊，歌唱比賽！這會跟你們的很多時間發生沖突的？”
“東海林同學，我是對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李總笑道：“別人說道簽約，都是一副怕自己吃虧的態度，唯獨你，卻是怕我們吃虧一樣！”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要想學的東西很多，估計是真顧不上你們安排的一些東西。而且我聽說娛樂圈的經紀人還特別喜歡包辦藝人的一切。這點我有點接受不了！”
“只是藝人合約里雙方約定的東西，我無權說什么！”說道這個李總突然變嚴肅起來：“對于一切都要依靠我們公司的藝人，其實我覺得包辦一點，對他并沒什么壞處。畢竟他去其他公司，也是這樣。誰讓他的可替代性太大呢？”
“但是我們還有另一種藝人合約，就是對于有一技之長在身的藝人。注意，這種一技之長可不是上綜藝時候用的搞笑技能。而是在娛樂圈有創作型技能的人，比如會作詞作曲！這一點，我們的合約，是非常的寬泛的！”
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娛樂圈細節。東海林卻是豎起了耳朵專心聽。
見狀的李總，哪里還不知道東海林已經咬鉤了。
“對于這類合約的藝人，只要他不觸及公司的核心利益，不違反公司的主要的規定和一些行業潛規則。基本上，生活就跟正常人差不多。”
“真的？”東海林眉頭皺道。
看著東海林雖然眉頭一皺，但是臉上卻是帶著點喜色。李總覺得這事情，估計差不多了。只需要加把勁，那就八九不離十。
“怎么樣？要不要簽約？東海林同學？”
東海林心里承認，他的確動心了。對于娛樂圈基本上一知半解的他，在一個娛樂圈的權威的介紹中，有點飄了。
原本李總讓他回去好好想想的話，估計權衡之后，或者在舅舅林天縱的推波助瀾之下，估計就簽約了。
但現在李總的一句好似哄小孩的話。卻是讓東海林瞬間醒來。
以前的東海林，就遇見過這樣的招聘經理，說的話，也是這句誘惑性十足的話：“怎么樣？要不要簽約啊？”
由于那次被坑的實在是太慘，賠了三個月的生活費進去不說，連著半年時間都沒緩過勁來。
讓東海記憶十分的深刻。
這時候，東海林本能的覺得，自己要是繼續的聽任別人說下去的話，估計又要被坑的很慘了。
應該要主動出擊才行。
見東海林原本還是喜色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
李總就感覺到不好。
自己那里做的不對？該夸的夸了，曉之以情，誘之以利。自己自問沒什么問題啊？怎么眼前的青年學生，一下就好似從混沌中醒來一般。
“額！李總，我能提一個條件嗎？”
另一邊，林海玲跟唐蘇儀在林天縱的辦公室里，也是無聊的緊。
不過兩人卻是沒有電視劇里演的那種，生怕不闖禍的女主角那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要跑出去玩的想法。
都老實的呆在林天縱的辦公室里。
“海玲，你說海林哥被叫來這里，是不是要簽約成大明星啊？”閑極無聊的唐蘇儀，只能是沒話找話。
“我哥的話，應該不會吧！”林海玲說道這里，也是有點遲疑。她還真沒想過，自己老哥變成大明星的話，會是什么樣？
“要是不會的話，為什么你舅舅會讓海林哥到這里來呢？”唐蘇儀卻是不信。
“這個…？”林海玲一下也懵了。
按照林海玲的想法里，自己老哥應該會考上某所重點大學，然后繼續考研考博什么的，出來后直接進入一些重要的單位里工作。
這才符合自己爸媽對老哥的期待。
至于當明星？
雖然自己老哥在學校里也參加過一些個學校的文藝演出，但是還達不到做明星的標準吧？
至于這里的老總，為什么要找自己老哥過來？林海玲的第一想法就是，這老板腦子被驢給踢了吧。
而這時候，‘腦子被驢踢了’的李總卻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是自己給別人提條件的多。
雖然也有人給自己提過條件，但那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合作伙伴。年紀起碼也跟自己相當。
像東海林這個年紀的人，那是一個也沒有。
今天還真是奇事多多啊。
被東海林的‘出其不意’給逗樂的李總笑問道：“你想提什么要求，說說看！能做到的我一定滿足。”
“我想讓你們幫著推薦一首歌！”
“怎么推薦？”
“就是讓越多人知道越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