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昨天白天去當裁判,晚上回來弄了材料和合同后,因為太累就直接睡了,所以昨天沒更新。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種樂器,是東海林既熟悉,又陌生,那就是嗩吶了。
所謂“千年的琵琶,萬年的古箏,一把二胡拉一生。樂器之王,當屬嗩吶。嗩吶一響,聲絕天下。”
以至于有很多關于嗩吶的段子,比如:
“嗩吶能迎著你來,能慶你入洞房,最后還能送你走!”
“嗩吶一出,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嗩吶是唯一不敢噴的樂器,還指望它能送一程!”
“躺著聽是對嗩吶最大的尊重!”
種種的段子,都透露出一種信息:嗩吶能合適很多人生重要的場合,比如出生,婚慶或是死。
但絕對不包括在運動場里給人加油用。
可眼前的林一白,卻真真正正的從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嗩吶。而且還煞有介事的安上了哨頭!
在東海林驚訝的眼神中,在運動場廣播里傳來“運動員已經檢錄完畢,準備開始標槍比賽”的聲音中。
林一白同學已經做好了吹奏的準備。
東海林肝都顫了。
這是要干嘛?
這是打算在別的選手比賽的時候,吹幾聲,嚇比賽選手一跳,然后導致發揮失常,成績不好?
還是打算在他自己的同學比賽的時候,吹幾聲,讓自己同學發揮失常,但同時讓別的參賽選手笑死,成功的把自己的同學送上冠軍寶座?
不得不說,這兩種方法都太歹毒了。
這東平十三中怎么就出這樣的人才?
太嚇人了。
東海林不由得悄悄的往旁邊不停的移動。
盡量爭取在林一白開始吹之前,離這位越遠越好。
不管林一白的目的是什么。
但在比賽場地里,吹奏這種在音量上絕對能吸引全場人員注意力的樂器,只要嗩吶響起,絕對會被現場的管理人員發現。
這種嚴重干擾運動員比賽的聲音,肯定會被制止,甚至被強制請出運動賽場。
就在東海林移動到林一白左邊十幾個位置的地方時。
嗩吶聲真的響起來了。
地下運動場中,不管是比賽的運動員,還是裁判,和工作人員,通通都被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投擲標槍的選手,手一抖,直接把標槍投向了標槍賽場一側的裁判區。
嚇得一眾裁判狼奔豸突,抱頭鼠竄。
這可真是嚇得不清。
“是誰?是誰在吹?”場地下面的管理者,已經有人在咆哮。
空蕩蕩的觀眾席上,東海林跟林一白兩個人是如此的明顯。
想躲都沒地方。
而林一白同學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要躲。
反倒是繼續的吹了起來。
嗩吶不愧是樂器中的霸主。
那聲調,在整個賽程里,聽得是清清楚楚。
尤其林一白吹奏的還是一首特別興奮的曲子,那曲調激昂飛躍,讓人嘆為觀止。
在第二位選手,再一次的投擲偏之后,標槍比賽只能停止。
賽場的工作人員也很快的到達了林一白的身邊,制止了林一白的吹奏。
東海林也沒逃過,被人圍著,一起帶離了觀眾席。算是遭了池魚之災。
五眉體育場的一間管理室里。
一個管理者坐在巨大的沙發后面,看著對面沙發上的兩個年輕人。
兩人面前的方桌上,擺著一把嗩吶。
“介紹一下,我姓雷,是今天這個中學生田徑比賽的場地管理負責人,想請問一下,剛剛是誰吹的這東西?”
“我!”林一白很直接的把手高舉,一派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樣子。
“你叫什么?”
“林一白!”
“你今天為什么要在賽場里吹這東西?”
“我同學許安白參加了標槍比賽,我是來跟他加油的。”
姓高的賽場管理者,在聽了林一白的解釋后,幾乎像似聽見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
“吹這個?給你同學加油?”
不光是他,其他一眾參與了帶林一白回來的工作人員臉色都很精彩。
“吹這個?加油?”姓雷的管理者拿起嗩吶,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這是打算把誰送走吧?難道你的目的就是把其他的運動員都送走了,讓你同學安穩的得到一個冠軍?”
“頭,我覺得不是!”一側的另一個工作人員說道:“我估摸著這位林一白同學,打算是把其他人笑死,或者是笑得沒力氣。那他的同學就能輕松獲勝了。”
這話一出,房間里其他的工作人員都笑起來:
“給同學加油的方法很多,用樂器來加油的我們也見過,但是用嗩吶來加油。我們真沒見過!”
“就是,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用這個在運動場給人加油!”
林一白卻仿佛沒有聽見這些人的揶揄和挖苦,依舊是在解釋道:“我真的是來給同學加油的!而且,不是我想用這個!是我會的樂器里,能容易攜帶的,就只有這個?”
“還只有這個?你干嘛不說你會鋼琴啊!”先頭管理者頭頭說道。
“我真會彈鋼琴。”林一白一臉誠懇地道:“我家就是賣鋼琴的,鋼琴我從小就會彈,但是我又不喜歡。加上,鋼琴我也真帶不來。”
“行了行了。林一白同學!我們沒打算把你怎么樣!你也不用跟我們說太多!我們工作的目的就是不讓人干擾比賽進行。實話說,其實你用嗩吶給你同學加油,這一點我們也管不了。畢竟如果全場都是人的情況下,你這嗩吶聲,除了影響你身邊的觀眾,其他的也影響不到。但是今天這情況,你也看見了,觀眾席空蕩蕩,你這嗩吶聲。在場地里形成回聲了。影響太惡劣!兩個標槍比賽的選手,因為你這嗩吶聲,差點就扎到人了。”
“那還不是他們心理素質不過關!”林一白不服氣道。
雷姓管理者都被林一白的辯解氣樂了:“有人習慣于大庭廣眾下上廁所,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習慣。如果全程都是人聲鼎沸的情況下,很多選手都能適應。但我覺得,他們很多人都不能適應的是,像你這樣的‘突發情況’,真的太嚇人了。”
“海林哥,海林哥!”門外傳來一個女孩子急切的聲音。
原本還在說話的眾人都安靜下來。
一個工作人員打開門。
唐蘇儀被嚇了一跳:“你,你好,我來,來找人!”
“進來吧!”開門者說道。說完讓開身子,讓唐蘇儀進來。
唐蘇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東海林兩人。
剛想過去,又小心的控制了速度,慢慢的往東海林哪里挪。
看見唐蘇儀穿著一套的運動服,帶著運動員排。尤其是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獎牌。哪里還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一個參賽選手。
“啊,小姑娘,你是來找另一位同學的吧?沒事的,我們帶你的那個…”雷姓的負責人才想起,還不知道東海林的名字,剛剛唐蘇儀喊得又急又快,根本沒聽清。
“東,東海林!”林一白搶先說道。
“哦,我們找東海林同學來,就是來了解情況,因為剛才在觀眾席上發生了一點突然事件。”
唐蘇儀狐疑地看了看管理人,又看了看東海林。
東海林只能是苦笑地解釋一下:“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東海林的話,唐蘇儀的眼睛一下子也睜得好大:“什么,吹這個?給人加油?這難道不是打算把人送上西天的嗎?”
林一白的臉色瞬間精彩起來。
如果前面雷姓負責人說的時候,他還能鎮定解釋一二。
眼下心直口快的唐蘇儀說出來后,這效果又大不同了。
尤其是唐蘇儀說的那么直白。
帶著尷尬,林一白還是繼續解釋道:“同學,我真的是來加油助威的,只不過我會,而且還能帶的來的樂器,只有這個而已!”
這話聽著,都有點“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意思。
說著說著,林一白都覺得這種說法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
干脆放棄治療了:“算了,反正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也只有這個解釋!隨你們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