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老家伙們

　　亞伯拉罕在打理著古董店，最近發現倉庫里有一個小牛皮包不錯，應該有些歷史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摩根用過的，保存的還很好，而且還是手工制作的，應該比較受歡迎。

　　聽到開門聲，亞伯拉罕回頭。

　　“凱特。”亞伯拉罕放下手里的布，熱情的打著招呼，“很高興看到你，最近怎么樣？”

　　凱特沒有表情，看著亞伯拉罕說道，“我今天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們的轄區里又出現了一起案子，一起兇殺案。”

　　亞伯拉罕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分析道，“考慮到時間因素，午夜一般都是兇殺案發生的時間。亨利也剛離開，他還要去辦公室研究那些尸體。早餐吃了嗎？”

　　“受害人沒有死，只是兇手被一個神秘的義警擊斃了。”不放過亞伯拉罕的任何表情，凱特繼續說道，“我很激動，因為他們認為那個義警是亞裔，讓我想到了程。”

　　亞伯拉罕聳聳肩，自然的說道，“凱特，你知道他已經死了，你看到了他的尸體、入葬。”

　　凱特點頭，慘笑一下，“是的，我看到了他的尸體。你也知道我的媽媽被人謀殺在一條巷子里，當時我無法接受，所以在那件事情之后的很多年，我一直沒辦法放下。我精神崩潰，接受了心理治療。慢慢的，我開始放下了一切，尤其是在遇到了他之后。”

　　亞伯拉罕點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情，他大概也能明白凱特的感受，因為他的媽媽也離家出走。

　　凱特繼續說道，“我很感謝程，因為他的陽光、開朗，我覺得這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只不過上帝對我是殘忍的，看起來他并不希望我快樂、幸福。”

　　亞伯拉罕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我今天去了現場、做了調查，然后他們告訴我一切，看起來那件事情不是程做的。”凱特繼續緩緩說道，“我失去了家人，我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那種該死的感覺又來了，我似乎需要去接受心理治療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走出這個低谷。”

　　亞伯拉罕一咬牙、一跺腳，開口道，“凱特，我們是家人對不對？”

　　凱特點頭，理所當然的時說道，“是的，我們是家人，我知道你們的關系。”

　　“你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你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了。”亞伯拉罕發狠了，直接說道，“你知道我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幸存者，我的父母在那里遇害，好在我終于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看到了他們的結婚照，我的大鼻子和我親生父親很像。”

　　凱特勉強露出笑容，其實她也搞不清亞伯拉罕提到這一出的原因，不過不影響她繼續聽下去。

　　亞伯拉罕有些得意，看著凱特說道，“是程，他幫我找到的線索。過程你不需要知道，你是警察，你肯定不希望聽說他偷了銀行的事情，不希望知道他偷了很多的德國人搶走的寶貝。”

　　凱特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亞伯，難道我現在知道這些會好嗎？”

　　“啊！”亞伯拉罕恍然大悟，趕緊說道，“好吧，我老了，所以總是會回憶過去。他總是說我老糊涂了，所以我總是會無意說錯什么。對了，你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嗎？我很可愛！”

　　凱特蹙眉，解釋著說道，“亞伯，如果有時間，我當然愿意看看那些照片，但是現在我遇到了困難，我只是想要找讓我信任的人聊一聊，這或許對我有幫助。”

　　固執的小老頭繼續說道，“一個善良的護士和一個英俊的軍醫救了我，給了我一個家。你知道的，阿比蓋爾摩根，她就是我的媽媽。我給你看看照片，是我剛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的照片。實際上我是他們在一起的原因，你肯定很想知道。”

　　凱特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亞伯拉罕在這個時候找的理由，真的不怎么樣。

　　而亞伯拉罕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當時抓住了軍醫的手指，我賴上他了，結果就賴上了一輩子。也是因為我的原因，他們在一起。你必須要承認我的作用，我是認真的！”

　　凱特苦笑，不知道亞伯拉罕這到底是什么心思。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亞伯拉罕可能是在打岔，這個老人開始了胡攪蠻纏，似乎這一招是最有效的。

　　所以凱特只能開口，強調道，“亞伯，我這一次過來是想要和你聊一聊…”

　　“我們的照片很少，我們也不愿意讓別人看到它們。”亞伯拉罕轉身，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和程有一些照片，我希望你可以將它們保存好。最好不要用手機保持，那樣會很麻煩。”

　　說完這些，亞伯拉罕找出一張照片，得意的說道，“看看，我很可愛、媽媽很漂亮…”

　　凱特完全傻了，她看到了亞伯拉罕的全家福，一瞬間感覺到認識體系的崩塌。

　　這絕對是一張老照片了，泛黃的黑白照片。

　　抱著小嬰兒的女人很漂亮，氣質很好，應該就是亞伯拉罕的母親阿比蓋爾。至于那個小嬰兒，現在當然是看不出來有任何亞伯拉罕的影子。可是那個男人，明明就是亨利摩根。

　　這張照片，距離現在已經差不多接近七十年了，而照片里的那個男人…

　　老奸巨猾的亞伯拉罕笑了，他沒有出賣任何人。只是有些時候人老了、糊涂了，所以就會辦點錯事。比如說在信任的人面前，這一下就泄露了什么秘密，這就和他沒太大的關系了。

　　不過歸根到底還是覺得凱特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不希望程諾難過，也不希望凱特傷心。

　　凱特艱難的從照片上移開視線，腦袋一片混沌，“亞伯，這是亨利？”

　　“亨利摩根，亞伯拉罕摩根和阿比蓋爾摩根。”亞伯拉罕得意起來，無比驕傲的說道，“我還有幾張照片，除了程之外，沒有其他人看過。”

　　凱特幾乎走不動路，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意識到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不科學了。

　　而興致勃勃的亞伯拉罕拿來相冊，里面是一些他的照片。比如說他的父母帶著他來到紐約時的照片，基本上都是一家三口。只是在亞伯拉罕的成長影集當中，可以看到阿比蓋爾在慢慢的變老，看到亞伯拉罕在不斷成長。

　　只是亨利摩根，數十年如一日，不要說容貌上改變什么了，服裝打扮的變動也不大。

　　凱特無比艱難的開口，“所以亨利才是父親？”

　　亞伯拉罕惡作劇得逞一般的點頭，事實上誰能想到他這個看起來白發蒼蒼的六十多歲老頭才是兒子呢。至于他的父親，始終是保持著三十出頭的樣子。

　　“你不需要吃驚，他甚至有資格做我的祖先了。”亞伯拉罕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兩百多年前，一個出生在倫敦的富裕家族誕生了一個性格不羈的男孩，他就是我的祖先，也是亨利的叔叔。所以不要懷疑，我的血液里有摩根家族的血液。”

　　“兩百多年前？”凱特捂住嘴、瞪大眼睛，更加崩潰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終于將幾乎藏了一輩子的秘密說出來了，亞伯拉罕終于輕松了，“兩百年就讓你這么吃驚？我還認識一個家伙，可能活了兩千多年？”

　　“程？”凱特嚇了一大跳，這讓她無法接受。

　　亞伯拉罕趕緊搖頭，連忙說道，“更加刺激！你知道凱撒嗎？那個獨裁者。”

　　看到凱特點頭，亞伯拉罕激動的說道，“看起來不是每個美國人都歷史很差！我認識的那個家伙，很有可能是凱撒，或者是當初殺死凱撒的人之一！”

　　凱特趕緊搖頭，要不是看到照片，凱特肯定會以為亞伯拉罕是瘋了。

　　“亞伯，我需要點時間消化這一切！”凱特搖著頭、揉著太陽穴，“你現在不需要告訴我更多秘密了，我知道了很多的秘密，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只是想知道程，他今年多少歲？”

　　在凱特的緊張中，亞伯拉罕蹙眉說道，“這很難計算，我認為時間線亂了。可能是二十四歲，但是如果按照出生日期，他現在的實際年齡是十四歲，但是你也可以認為他已經三十歲了。”

　　凱特要發狂，拍了一下桌子狠聲說道，“他到底多少歲？”

　　亞伯拉罕也不賣關子了，認真說道，“他的年齡很難計算，你相信次元世界嗎？”

　　凱特苦笑，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還有什么無法接受的？亨利兩百歲，還有一個和凱撒有關的人活在這個世界，如果你告訴我程是外星人，我也可以接受。”

　　亞伯拉罕一拍巴掌，激動的說道，“是的！我和亨利也認為他是外星人！其實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未來！”

　　“未來？”凱特膽戰心驚，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確定？”

　　亞伯拉罕點頭，一本正經說道，“我和亨利賺了很多錢，我們買對了股票，我們的投資不會錯。”

　　凱特連忙搖頭，趕緊說道，“亞伯，我只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死，不想知道他來自哪里！”

　　“死亡？”亞伯拉罕蹙眉，困惑道，“他們不會變老、不會死亡，你看到的死亡不是他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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