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太囂張了

　　小別勝新婚，程諾和凱特現在的狀態就是這么一回事。

　　凱特是在過去的一天時間里擔驚受怕，程諾的杳無音信讓她忍不住多想。現在程諾回到了身邊，自然也就放心了。雖然沒有夸張到如果離開了程諾就沒辦法生活，不過凱特也很清楚，如果程諾不再身邊，她或許很難再次開始正常的生活。

　　至于程諾呢，不只是死了一次的原因。也因為一開始有了離開熟悉的環境的準備，現在能夠回來，這對于程諾來說當然是好消息。他也不希望有太多的改變，現在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

　　早晨起來，兩個人都懶洋洋的不打算起床，一直在打打鬧鬧。直到鬧鐘再次響起，凱特才憤憤的給了程諾幾拳，然后慌張的開始穿衣服、洗漱。

　　眼看著就要遲到了，凱特抓起外套、車鑰匙就要出門。

　　只不過她忽然停下腳步，看著程諾說道，“我再次警告你，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換了一個形象。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有這樣不告訴我就消失的行為，我會讓你有著深刻的回憶。”

　　看到凱特冷笑著凌空膝頂，程諾胯下一涼，這個印象比較深刻。在他和凱特還沒有建立戀愛關系的時候，程諾可是沒少被這樣對待。好在凱特下手還算有分寸，要不然凱特現在肯定要后悔當初那么粗暴的對待程諾了，心理陰影真的很大。

　　看到凱特出門了，程諾洗漱結束后也撥打了幾個電話，這也都是他的朋友。比如說馬修、泰德這些人，他們也都很擔心程諾。約好了晚上去麥克拉輪酒吧聚聚，程諾已經好久沒有去麥克拉輪酒吧了，這也是他刻意保持距離的一種結果。

　　仔細想了想，程諾給艾米發了一個短信，報個平安吧。因為據凱特說，艾米也有一些擔心。

　　和朋友們報了一個平安，程諾也就跑去理了個發。身材是一時半會兒改變，甚至皮膚也稍微白皙了一點。這是急不來的事情，需要繼續鍛煉才能恢復。可是發型，這就不需要擔心了。

　　搞定這些事情的程諾出發了，直奔莫茲的地下室，有些事情需要和莫茲聊一聊。

　　既然已經回來了，程諾也沒打算刻意的低調。朋友們應該知道他還活著，他也沒打算完全切斷和大家的聯系，因為這不現實，也包括現在還沒到那么極端的地步。

　　至于自己為什么還活著，這就要看程諾怎么忽悠人了。

　　聽到敲門聲的莫茲很意外，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會來這里找他的。帶著一些好奇，莫茲開門了。然后嚇得連連后退，這是真的無比駭人的一幕。

　　“有沒有搞錯？”程諾無語，對莫茲的表現很失望，“我本來以為你是在借酒澆愁或者傷心、沮喪，結果你來這個表情？而且你難道不了解我的性格嗎？”

　　看到程諾進屋，莫茲立刻笑著吐槽，“你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誰知道你死了會不會成為惡鬼。我一點都不覺得我的表現很難看，這是正常的表現！”

　　笑著和莫茲撞拳，簡單的擁抱。對于莫茲這個朋友，程諾真的無比驕傲、開心。這就是那種生死之交，這就是可以為了朋友不顧一切的人。所以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得不消失，程諾也認為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會告訴莫茲一聲。

　　就算不說自己的下落，起碼要報個平安，讓莫茲知道他還活著、活的很好。要不然的話，莫茲這個敏感甚至缺少安全感的人，很有可能一直打不起精神，會陷入自責、內疚的情緒。

　　至于泄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擔心，莫茲這家伙是值得信任的。

　　“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行動，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一聲！”莫茲給程諾倒了杯紅酒，忍不住吐槽說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太嚇人了，我本來以為要成為一個綁架犯了。我還在想著要怎么樣勒索到一大筆贖金，或者怎么樣處理掉內森！”

　　程諾嗅了嗅紅酒，有點遺憾，“這么早就喝酒？我還要開車呢！”

　　莫茲只是看著程諾，這不是什么無聲的控訴。只是用自己鄙視的眼神看著程諾，因為什么大清早喝酒這樣的事情程諾不是做了一次兩次，而是無數次。至于開車這樣的事情，莫茲更加不需要擔心，他知道程諾接下來肯定是不會開車的。

　　“主要是時間太緊張，事發很突然，我來不及通知你。”程諾簡單的解釋著，“他現在還好嗎？適應了安全屋的生活嗎？”

　　莫茲笑了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我覺得很不好，不是因為他失去了豪宅或者舒適的生活環境。最主要的是他以為被炸死的是你，他以為你代替他被炸死了。他現在和自責，我想那就是幸存者偏差，他還要完成和你沒有完成的事業。”

　　程諾笑了笑，不覺得莫茲是在夸張，他了解內森的性格，內森真的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和莫茲簡單的聊了幾句，程諾就離開了。

　　車就留在莫茲這里了，程諾鉆進一家街邊的餐廳，點了個甜點吃完。一抹嘴，從后門離開。

　　鉆小巷子、爬墻，然后再回到繁華的市區。哪怕感覺身后沒有人在跟蹤，不過程諾還是小心謹慎的厲害，有些事情是不能抱著僥幸的。

　　當然程諾也很清楚，他這樣的行動不大可能避開機器的監控，這是真的讓人無所遁形。

　　街頭的監控、或者別人的電腦、手機攝像頭，就算是不再鏡頭下，對話也會被聽到…好在程諾知道機器的運行模式，它知道這一切不假，但是不會做出決定。

　　這也是芬奇當初的設計，機器只負責收集信息，做出決定的還是需要依靠人類。

　　只要機器沒有突變，那么就不需要擔心機器發出通知、下令干掉某個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大概就是機器不得不采取自保的時候，以及也可以確定機器中毒了。

　　來到一個公寓樓，程諾自然的掏出鑰匙開門。

　　雙目無神、頭發凌亂的內森徹底的愣住了，然后激動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程諾。

　　“離我遠一點！”程諾笑著推開內森，說的也是心里話，“我不習慣和男人擁抱，握手和撞拳就行，甚至那樣我都覺得多余。我有未婚妻了，我永遠不會喜歡男人，尤其是老男人！”

　　內森看著程諾，眼淚奪眶而出，這是喜極而泣。

　　過去的一天時間對他來說就是徹徹底底的災難，如果只是自己死了，內森倒覺得這也是解脫了。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相信錯了人。在幫助那些人制造機器的時候，或許就決定了自己會被殺死，因為失去了利用價值。

　　只不過這件事情連累到了程諾，甚至是讓程諾替自己去死，這就讓內森無法接受了。

　　“我可是專業的，要相信那些家伙殺不死我！”拍了拍內森的肩膀，程諾笑著說道，“我現在還能恢復正常的生活，但是你肯定沒辦法恢復正常的生活了。”

　　內森點了點頭，笑著對程諾說道，“我昨天就和莫茲商量了，會找一個可靠的整容律師做些小手術。我需要低調起來，在法律上我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人。”

　　“這可難說了。”程諾解釋著說道，“他們可沒有在車上找到你的尸體，他們只是看到了爆炸案發生而已。所以你需要徹底躲起來，你確定機器不會像他們泄露你的消息？”

　　內森自然知道程諾的意思，機器想要找人，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內森自信的笑了起來，對程諾解釋道，“他們無法得到機器的全部權限，自然也就不可能通過機器找到我，甚至是找到任何人。不過我在機器的系統留了后門，這可能是一個變數。”

　　“先在這里躲兩天，然后我會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去做手術，然后準備新家。”看著內森，程諾確認的問道，“你不會離開這座城市，不會離開這個國家，對嗎？”

　　內森肯定的點了點頭，對程諾說道，“既然我知道我會遭遇什么，我沒必要選擇離開，因為根本躲不掉那些人的追殺。我也不介意他們猜測我還活著，我現在已經提高警惕了。我只是擔心威爾，他們或許會利用威爾逼迫我出現。”

　　“所以你要低調，他們現在沒有證據說明你還活著。”程諾認真說道，威爾就是內森的兒子，“我還有一些錢，不管是正當收入還是見不得光的黑錢，都沒關系，你現在需要些什么？”

　　沉默的內森當然知道程諾的意思，其實就是在問內森會不會繼續救援無關名單。

　　內森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資金的事情我并不擔心，我還有一些他們無法調查的資產。”

　　程諾一下子來勁了，催促道，“教教我啊！我很多錢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還是你們這些億萬富翁會玩。明面財產很多，藏起來的資產可能更多！”

　　知道程諾還活著，內森心情自然很好。

　　整理一下領帶，內森笑瞇瞇的看著程諾打擊道，“你的那些資產可不夠！我現在已經不需要擔心身份問題了，接下來的救援活動會很有趣。到時候，你會知道我真正的財力！”

　　靠，這家伙到底有多少錢？！

　　這么囂張的話都敢說，也不怕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