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同是天涯淪落人
從內森那里知道了彼特和杰西卡約會的酒吧，程諾立刻行動起來。
給凱特發了一條信息，確定了碰頭的地點。
耳機里傳來內森的聲音，他忍不住打趣，“看起來你需要有著一個很好的掩飾身份，我的意思是這樣很不錯。他們肯定想不到一個在和漂亮女孩約會的家伙有著其他的想法，他們根本不會想到你是在調查一些案件。”
程諾沒好氣，按了一下耳機掛斷電話，不想再聽內森的嘮叨。
到了酒吧，程諾直接點了一杯啤酒。看起來很愉快、很輕松的在喝酒，隨意的在打量著這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吧，就如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消費者一般。
程諾也注意到了目標，杰西卡和彼特笑意盈盈的在聊著天。這兩個人看起來也就是再普通、再正常不過的未婚夫婦了，他們之間看不出有什么問題。而且看起來，他們似乎也沒有意識到有什么危險靠近，不覺得身邊有什么潛在威脅。
就在這時，凱特來了。
時機成熟，程諾自然的站起身。他剛才選的是單人座，在酒吧比較常見的一個人坐在這邊喝喝酒、發發呆，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遇到搭訕的機會。
而現在就不用了，程諾直接走向杰西卡和彼特的旁邊走去，根本不顯得比較突兀。
“兩杯黑啤，埃爾巴赫。”靠近杰西卡坐下，程諾直接敲了敲吧臺。
杰西卡和彼特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程諾，埃爾巴赫黑啤可以說是最好的黑啤之一了。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嚴格的工序釀造，這樣的德國啤酒價格也不便宜。
程諾只是禮貌的朝著杰西卡和彼特點了點頭，雖然點的是好酒，只是也談不上特別的突兀。這里是一家消費水平比較高的酒吧，這又不是一些低端的酒吧，程諾可不算在炫耀。
彼特和杰西卡也沒有多想，只是知道旁邊坐了一個人。也不覺得程諾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為那個高挑漂亮的女人，顏值可不低。杰西卡可不認為自己就比那個女人漂亮，彼特也不認為坐在杰西卡旁邊的那個亞裔有什么其他想法。
凱特坐下，看著程諾冷臉問道，“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好奇，而且作為朋友，我覺得這么做沒問題。”程諾看著凱特，認真說道，“我知道這樣可能不好，只是我還是做了這些。”
凱特深吸一口氣，對程諾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么做不好，既然你知道那個案子對我的意義不一樣，那么為什么還要瞞著我？！在你調查出來了一些頭緒，在你知道了更多情況的時候，你還在瞞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許是我希望找到更多的線索，不想讓你再次陷入這個案子吧。”程諾也很坦然，他大概也猜到這一幕可能會出現，“凱特，如果這對你造成了傷害，那么我道歉。”
凱特看著程諾的眼睛，端起了酒杯。
本來以為自己肯定會被潑一臉啤酒的，但是凱特沒有這么做。
“我們結束了！”凱特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或者這就是你期待著會出現的一幕。”
程諾低著頭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還是不要露出太多的情緒比較好。
凱特轉身走了，她對程諾的一些做法是無法接受的。對于程諾這個混蛋，她也不想搭理了。
彼特和杰西卡對視一眼，他們不算故意偷聽，而是程諾和凱特的對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看起來在他們甜蜜約會的時候，鄰座的這個亞裔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杰西卡扭身，準備安慰一下程諾的。只是聽到了彼特的咳嗽，動作一滯，然后為了掩飾自己的動作。站起身，朝著彼特笑了笑，說了句要去衛生間。
機會啊，程諾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他要去和彼特搭話了。
就在程諾狠狠的悶了一口酒，準備表演一下失戀男子的苦悶，順便想要和戀愛成功認識彼特阿恩特討教。這絕對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合理的借口，這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一屁股坐在杰西卡剛剛坐著的座位上。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筆挺的西裝，這是一個天生的衣架子。唏噓的胡渣也就算了，長的也還算帥氣也就算了。關鍵，關鍵是這家伙有些滄桑、憂郁的眼神。
“約翰里瑟！”作為掩飾的程諾繼續點了一杯酒，心里忍不住腹誹，“這是要找前女友的未婚夫麻煩了？你也別叫里瑟了，李四好了！”
掏出錢包的時候，程諾也悄悄的打開錄音筆，想要錄下李四和彼特的對話。
看起來彼特根本不知道李四的真實身份，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未婚妻的前男友。當然這里面，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李四這家伙對話的水平很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特種兵也就算了，關鍵是李四這家伙很有可能是特工。看看李四現在的派頭，和詹姆斯邦德很像啊，看起來這些特工都喜歡正裝啊。
彼特絕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還真以為遇到了未婚妻的老鄉，還熱情的想要介紹未婚妻和她的老鄉認識。這個家伙，根本沒有意識到李四就是杰西卡的前男友。
程諾覺得吧，這些事情很有意思。不過李四這家伙，好像只是默默的關心他的前女友，覺得她現在過的不錯就好。他也在彼特熱情準備介紹的時候，李四溜了。
只是在李四起身的時候，悄悄的踢了一下程諾的腳。
杰西卡回來了，程諾站起身，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剛剛走出酒吧，李四就站在了程諾的身邊，“你是誰？”
目視前方，程諾就像在準備搭乘出租車一般，“我還想要問問你是誰？”
“從你身上，我聞到了特殊的氣味。”李四的聲音挺好聽的，哪怕是作為一個男人，程諾也承認這些，“你接近他們是為什么？”
程諾笑了，打趣道，“氣味？你的意思是特工的氣味？”
李四目光微微一凝，看起來這是遇到了高手。在這樣的局面下，這個亞裔居然還想要套話。雖然李四也覺得程諾就是一個特工，李四覺得這個人身上有著同樣的氣息。只是，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菜鳥，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有幾把刷子。
“如果你關心她、在意她，就不要離開她。”程諾看了一眼李四，認真說道，“那個彼特阿恩特不算一個很好的人，我不認為他能夠給她幸福。”
李四沉默片刻，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
“第三方服務吧，你可以這么理解。”程諾回答流利，對李四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分開，但是你看起來還在意她。就是不知道，她還在不在意你。”
李四笑了，打量著程諾說道，“你的女朋友不是特工，但是她看起來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們都一樣，如果你沒辦法給你的女朋友幸福，我想我也沒辦法給杰西卡幸福。彼特或許不算最好的人，但是他會比我好，值得杰西卡珍惜。”
似乎是遇到了同行，也同樣都是黯然傷神的失戀者，李四覺得自己還算是過來人。
“她不想和你分手，但是你想要保持距離。”李四看著眼前的車流，似乎喃喃自語一般，“我總是要出任務，她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知道我在哪。我只能讓她等我，但是我不敢保證我會回來。我們都一樣，我們不值得等待。”
看著李四，程諾伸出手，“程諾，這可不是代號。”
李四笑著伸出手，和程諾握手，“約翰里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接近他們了吧？”
“阿恩特，彼特阿恩特。”程諾開口了，謊話張口就來，“他看起來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你也知道房地產這個領域的水很深，風險也很大。”
以李四高超的觀察能力，他覺得程諾沒有說謊。
咱是什么演技，有些時候咱說的假話，差點自己都信了。我要是不想露出破綻，哪怕是摩根那個百年老妖都看不出來什么破綻，咱可是不屑于奧斯卡的真影帝！
李四也沒有多說什么，他選擇離開了。
雖然這不代表他放松了對程諾的警惕，但是他現在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做。之所以此前一次次的讓杰西卡等著他，就是因為任務太多了，尤其是現在加入了特殊的部門，執行著特殊的任務，這一切都讓他不敢給杰西卡承諾一個未來。
而程諾也覺得比較警惕，看起來李四對杰西卡情根深種。那么程諾就開始懷疑了，杰西卡受到了威脅，說不定就是這個李四帶來的。這是一個特工，執行著特殊的任務。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黑化了，或者留下心理疾病，再有可能就是失去摯愛無法接受…
看起來這件事情還不算完，不過目前來說，程諾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盯著杰西卡和阿恩特，這樣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就在程諾轉身準備走人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程諾的面前，一個‘熟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