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老了嗎

　　對于泰德來說，一切就是老電影一般。

　　在他人生‘低谷’的時候，忽然間就看到人群中那個最耀眼的女孩，大概就是一見鐘情了。

　　如果是按照泰德以前的風格，他肯定會瞻前顧后，可能也會想著設計一系列的方案。但是因為看到程諾已經跑去搭訕了，再加上巴尼這個損友出招，泰德也就尷尬起來了。

　　美女指了指泰德，笑著說道，“所以你就是泰德。”

　　泰德尷尬的微微攤手，看到他拘謹、害羞的樣子，程諾簡直覺得這就是翻版的他。起碼是在幾個月前，程諾還沒辦法厚著臉皮去和女孩搭訕。而現在，幾乎出師了。

　　程諾看著泰德，笑著說道，“泰德，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雖然歐美這邊比較開放，只是泰德也覺得有點尷尬。好朋友才剛剛和這個女孩搭訕，他就跑過來了。這就有些不太地道了，所以被程諾一說，也就更加尷尬了。

　　美女看了看程諾，指了指泰德，“你們認識？”

　　程諾笑著點了點頭，“我的好朋友，一個優秀的建筑師。”

　　“那可真棒。”美女自我介紹道，“我是都市新聞頻道的記者，勉強算是記者吧。”

　　忽然美女朝著程諾、泰德身后揮了揮手，程諾一回頭，就看到一處卡臺坐著四個女孩。一個個看起來都不太高興，也有些敵視的看向他和泰德。

　　程諾笑著說道，“你的朋友看起來不太高興。”

　　美女自然的說道，“我的朋友今天被甩了，就是中間的那一個。所以現在男人在她眼里都是敵人，都會讓她覺得不開心。”

　　指了指吧臺上的酒，程諾說道，“你可以朝我潑一杯酒，這樣你的朋友大概會開心。”

　　美女眼前一亮，打量著程諾說道，“這樣她肯定會開心，就像電影里那樣。”

　　泰德也急了，趕緊說道，“你也可以打我一巴掌，這樣她會更加開心。”

　　看到美女笑了起來，泰德繼續說道，“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嗎？”

　　不遠處的女孩急了，招呼著美女，“還需要多久？有完沒完？”

　　美女微微側身，笑著擋住朋友們的視線，從包里取出兩張名片。

　　然后端起酒，微笑著看著程諾和泰德。

　　“混蛋！”

　　美女小手一抖，酒都潑在了程諾的臉上。然后甩手就是一巴掌，和泰德的臉有著親密接觸。

　　這一下美女的朋友們都開心了，酒吧里也有不少人看了過來。這樣的一個場景，很容易讓人以為這是兩個流氓在調戲美女，而那個美女看起來脾氣不太好，不是逆來順受的類型。

　　巴尼賤兮兮的，笑著，“哦--，你們都被拒絕了。”

　　程諾低頭看著名片，“羅賓-什貝斯基。”

　　泰德也急了，強調著說道，“程，我想我是認真的。”

　　程諾覺得好笑，認真問道，“我也是認真的，但是你能有多認真？”

　　泰德想了想，看著程諾真誠的說道，“我想，我可能愛上她了！”

　　這一下程諾驚了，巴尼也都驚了，由不得他們不感到吃驚。

　　喜歡和愛，這里面的區別真的很大。甚至‘愛’，這對于很多人來說會是一種壓力和負擔。

　　雖然羅賓很漂亮，只不過程諾覺得，如果泰德真的愛上了羅賓，他愿意成人之美。更何況羅賓，也不見得就是看上他了。所以沒必要去爭取，起碼先讓泰德去試一試。

　　喝了口酒，程諾說道，“當然，你可以去和她約會，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她。”

　　泰德看著程諾，再次強調，“程，你了解我，我不會欺騙你，不會在開玩笑。”

　　巴尼回過神了，拍了一下泰德的腦袋，“泰德，你沒有在開玩笑？記得我告訴你的嗎，三十歲之前不能結婚！”

　　“我也沒辦法，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愛上她了！”泰德無比嚴肅，強調著說道。

　　程諾忽然間沉默起來，他忽然間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忽然間感覺到自己這個時候需要去研究一些事情。

　　“很抱歉伙計們，我需要離開了！”程諾笑著拍了拍巴尼的肩膀，“明天是鐳射槍大戰，我可不希望你遲到？”

　　泰德有些內疚，“程--”

　　程諾笑著打斷泰德的話，微笑著說道，“泰德，你知道我和巴尼其實沒有什么區別。我暫時沒有認真對待一段感情的計劃，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如果這是你的緣分，去爭取，你根本不需要在意我的意見，真的不需要！”

　　說完這些，程諾就離開了酒吧。也不管那么多了，開車朝著古董店奔去。

　　開門的亞伯拉罕有些緊張，程諾才剛離開沒多久，而且這也是程諾第一次深夜過來。最主要的是程諾的面色十分嚴肅，這肯定是有著特別的事情。

　　“亞伯，我變老了沒有？”看著亞伯拉罕，程諾認真問道，“我變老了沒有？”

　　亞伯拉罕覺得好笑，“程，你只有二十五歲，對嗎？你還很年輕，你不可能變老！”

　　程諾急了，強調道，“相比起一年前，我有沒有變老、變成熟的樣子。就算是一年，肯定也會有一些痕跡，或許我會有一些改變！”

　　亞伯拉罕一下子理解了，因為他的父親就是長生不老，時間在亨利-摩根身上幾乎停止了。

　　摩根下樓了，看著程諾問道，“程，有事嗎？”

　　“亨利，你觀察力出色，我變老了沒有？”程諾真的急了，這件事情必須確認，“我是不是和你一樣，我變老了沒有？”

　　摩根雖然不知道程諾為什么短短幾個小時沒見就忽然想起來這些事情，只不過他也想要確認。其實前段時間，他也沒特別在意，畢竟程諾的真實年齡其實不算大。

　　仔細的觀察著程諾，摩根說道，“程，你比起一年前強壯了一些，皮膚黑了一些。”

　　程諾急了，著急的問道，“亨利，我變老了沒有？”

　　摩根有些內疚的看著程諾，嘆了口氣說道，“程，很抱歉。”

　　看到程諾一瞬間沮喪不已，亞伯拉罕笑著寬慰，“程，你現在還很年輕，說不定你還沒有到變成熟的年齡。程，你不需要緊張。”

　　程諾笑著拍了拍亞伯拉罕的肩膀，有些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古董店。

　　長生不老，這絕對是無數人的夢想。大名鼎鼎的秦始皇，雄才大略的漢武帝，都有長生夢。這些封建帝王窮盡一生都沒有實現的長生夢，說不定程諾這就實現了。

　　但是程諾一點都不開心，他現在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認識亨利-摩根一年多了，程諾也知道摩根的一些故事。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老去、死去，只有摩根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因為不會變老，摩根需要不斷的偽裝，不能的搬家，不斷的去隱藏自己的行蹤。

　　長生不老，有些時候真的會成為一種負擔，甚至可以說成為一種詛咒。

　　本來就是疑似可以死而復生，現在再加上長生不老，這樣一個疑似的真正不死之身，幾乎注定了程諾的生活不會普通、平凡。

　　所以什么真正的生活，想要過上正常的生活，這都是一個夢。

　　戀愛、娶妻、生子，這甚至都有可能成為奢望。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徹底與程諾無緣。

　　昏昏沉沉的程諾沿著街漫無目的的瞎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會是什么樣子。這疑似的不死之身，真的讓程諾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