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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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長青回頭問向劉掌柜：“既然觀主已經看過了他可有說什么？”
“莫名真人與我是舊識，我對他是信得過的，可三番四次的來，到底也沒瞧出什么來，只說孩子身上有邪物附體，從出生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他能做的只是吊著孩子的命，前兩日稍稍有些好轉，昨天就又復發了。”
“可請過道箓司？”
“道箓司里道行最高的道士也才七品，莫名真人是六品，他都沒有辦法，道箓司能有什么辦法？”
古長青聞言，吃了一驚，想不到小小的太一觀觀主莫名真人居然是六品道士。
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之前一直都沒有感覺出來，莫名真人也太低調了。
劉掌柜道：“本來之前我就打算帶著孩子去京城國子監的，可莫名真人卻說孩子經不起舟車勞頓，我這才一直沒有動身。這回我想好了，無論如何都要去國子監了。”
國子監是天下道教祖庭之首，前身是昆侖墟，后太祖皇帝將整個昆侖墟都遷到了應天，更名為國子監。
再后來，太宗皇帝遷都北京，國子監一分為二，分為南北國子監。
國子監中匯聚了天下修道之士的精英，有大法師、煉丹師、煉器師、還有符咒師。
的確去國子監看病是最為穩妥的。
“那道靈符現在在哪里？”
古長青很關心到底是不是他的靈符鬧出了問題。
劉掌柜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天道青冥符就貼在孩子的肚子上。
靈符沒有任何變化，一如剛剛制成的樣子。
看起來，不像是靈符的問題。
劉掌柜道：“看來你的靈符也不起作用。”
古長青看向殺生，問道：“你是七品道士，你瞧出什么來了？”
殺生拉著臉道：“六品道士都看不出什么來，我一個小小的七品道士，能看出什么？我只知道這孩子現在魂魄就要消散了。”
古長青聞言，心想既然魂魄快要消散了，那能不能用還魂丹試一試呢？
想到就做，他將右手放進挎包里，抓住寶鈔，一個念頭，兩張一千文的寶鈔就消失了，轉而化為了腦海商城中的法力。
他立即兌換了一顆下品還魂丹。
還魂丹瞬間落在手中，古長青伸出手說道：“我這里有一顆還魂丹，既然這孩子魂魄缺失，興許此丹有用。”
殺生見此，一把奪過還魂丹，興奮的道：“這就是還魂丹嗎？聽說此丹用材極為特殊，只有七品煉丹師才能煉制此丹，想不到你居然還會煉丹。”
古長青搶回還魂丹，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看向劉掌柜：“劉掌柜，你愿意一試嗎？”
劉掌柜嘆息道：“那還能如何呢？”
當即，古長青讓人取來溫水，將還魂丹研磨成粉，注入水中，讓兩個奶媽灌進了孩子的口中。
沒多久，孩子突然全身抖動起來，一團黑氣從他的腳底升起籠罩全身，繼而藥水全部從他的口、鼻、眼、耳中倒流而出。
劉掌柜見了這副情景，當時就落下淚來。
古長青也有些難受，這孩子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劉掌柜傷心的道：“還來只有去國子監這一條路了。”
古長青無可奈何，只能寬慰劉掌柜，便退了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背上的玄水青蛟劍抖動了一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玄水青蛟劍中居住著古青如，大白天的她應該在休息，怎么突然有了反應？
他回頭看去，正看到銅鏡中的自己。
乍看一下，心驚肉跳，背上的玄水青蛟劍居然冒著黑煙。
他趕忙取下劍查看，玄水青蛟劍卻并無異常。
殺生叫道：“看什么呢？一把破九品法器有什么好看的。”
古長青再次看向屋內的銅鏡，鏡中他手上的玄水青蛟劍確實在冒著黑煙。
難道這面鏡子有古怪？
得趕緊回去看一看古青如。
古長青不動聲色的將劍背回去，說道：“我好歹還有一把九品法器，你呢？一個七品道士，居然連法器都沒有！”
其實，古長青感覺得出來，殺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他一個堂堂七品道士，居然能夠容忍自己對他冷嘲熱諷，這說明他還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只不過，殺生對錢財比較看重，而且還有點膽小怕事，這一點倒有些不符合七品道士的身份。
殺生反嘴道：“法器乃是身外之物，真正的實力那還得看法力，你連真正的道士都不是，跟你說這些你不懂。”
古長青沒有再跟他爭論，一路快步回到了租的院子。
誰知道殺生卻一直跟在身后。
古長青攔住院門，說道：“這是我家，你跟來做什么？”
殺生笑了笑道：“你既能畫出三品靈符，還能煉制還魂丹，我覺得你不簡單，你還會什么，我很好奇。”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殺生頓時手舞足蹈，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靈符，你的丹藥那都是很值錢的東西，你要是拿出來賣，那肯定是有市無價。”
古長青這才明白了殺生的如意算盤，他終究是本性難移，貪財這點不會因為他是一個七品道士而改變。
“你又想來倒賣？”
殺生搖搖頭道：“不，我不倒賣，咱們聯手如何？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面的人，要不然你肯定會自己拿著靈符去找買家了，而我恰恰與你相反，在這方面我輕車熟路，以后你只需要負責畫符煉丹，我來幫你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說你想要什么吧？”
“我要的很簡單，你賣出的東西，我抽三成。”
古長青哈哈一笑：“道寶閣才抽兩成，你居然要抽三成？”
“你放道寶閣賣能賣多少錢？我幫你賣至少比道寶閣價高一倍，這其中的利潤你自己想想吧。”
其實，殺生說的對，古長青是一個愿意低調的人，至少在足夠強大之前，但他又必須賺更多的錢。
其一自己是為了自身的強大，畢竟有腦海商城在，他的錢都可以化作法力。
錢越多，他的法力也就越多，他也就越強。
其二他是為了家人，這世道有錢才是爺，要想改變家人的命運，不僅僅只是需要他成為一名真正的道士入朝為官，真正關鍵的還是錢。
只要有錢，改變家人的命運就不在話下。
古長青不假思索的道：“只能一成。”
殺生搖頭道：“不行，三成。”
“兩成，不行拉倒！”
“成交！”
殺生一臉得意。
古長青無奈的嘆息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呢？”
“你難道不想要更多的錢嗎？”
這話說的古長青無言以對。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劉掌柜兒子的病跟我的靈符沒有關系，而且劉掌柜也沒有懷疑到靈符上，你可以放心了。”
殺生點點頭道：“嗯，確實是我太過小心了。”
古長青嘲諷道：“你那是太過膽小了吧。”
“無所謂了，就當我膽小好了。”
“現在事情搞清楚了，你也得到了滿足，你還不走？”
“咱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你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了。”
古長青伸出手掌阻止道：“雖然是合作關系，但也只限于幫我賣東西，其他的你不要多問，請吧。”
殺生道：“行吧，我也不過多糾纏了，以免有損我七品道士的身份。”
古長青在心里吐槽道：“你這個樣子哪里有七品道士的范兒？”
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副仙風道骨，神秘兮兮的樣子。
誰曾想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二哈性格，真是瞎了我的眼。
臨走時，殺生道：“我住在東升茶樓隔壁，要賣東西盡管來找我。”
終于趕走了殺生，古長青這才回到屋子，關上門窗，取下玄水青蛟劍來。
他輕聲喚道：“青如，出來吧。”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古長青一下子變得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