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舊神
梅森怎么樣都不會喜歡一位梟雄穿著拾荒者的衣服，來到他的療養院前面。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他帶著奧丁去買了一身衣服。
“我被流放了。”
梅森看著穿著一身筆直的禮服的奧丁，和他坐在了一家家庭餐館里面。
還是那一位女招待，不過她看著梅森的眼神有些幽怨。
很顯然是因為梅森沒有打電話的緣故。
梅森要了龍舌蘭，遞給了奧丁。
奧丁看起來沒有什么架子，他和善的就好像是被馴服的金并。
“不要開玩笑了。
像是你這樣的人，不會被流放，哪怕你死了，呃，我是說假設，假設你死了，呼喚你的名字還是會有法力回饋。
除非你愿意，否則的話，九界不會有人能夠流放你。”
奧丁呵呵呵的笑，他看上去很開心。
“流放和死亡對你來說，都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奧丁滿足的喝著酒說道，“對我來說不是，孩子。
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了，時間長到了我都想不到，我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
我干過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我之所以沒有死去，是因為我知道，索爾還沒有成長起來。
要是我真的死去，海拉回來之后，沒有準備好的索爾必死無疑。”
說起來被他囚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兒，他臉上現在沒有什么愧疚的神色。
“為了索爾，我活了足夠久的時間，問題是只要我不死去，那么諸神黃昏就不會降臨。
你懂我的意思嗎，巫師。
諸神黃昏是一個輪回，是一個逃不開的輪回，一直將其延后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最好的事情就是，我死了，諸神黃昏來臨。
索爾成功的成為新的阿斯加德之王，仙宮之主。
他付出很小的代價，結束諸神黃昏。”
“嗯哼，那你來找我，是打算叫我對付海拉？”
“不不不，那是他們的事情，想要成為阿斯加德的王，不論如何，海拉都是他要面對的一關。
或許還是最簡單的一關。
你要做的和這件事情無關，事實上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
我需要你去看著索爾，不要叫他重蹈我的覆轍！”
奧丁鄭重的說道，盯著梅森。
“覆轍？什么覆轍？”
梅森也看著他說道。
奧丁也不賣關子，他說道：“他的力量已經足夠保護他自己了。
很多時候，人的不甘心都來源于實力和野心的不匹配，這對于神來說也是如此，在我年青的時候，我想要無盡的知識，想要更多的力量。
我創立了文字，我創造了咒文。
但是我還是不滿足，我喝了智慧泉水，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夠。”
奧丁將自己的嘴巴抿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憤怒的老獅子，他對著梅森問道：“我是誰。”
“眾神之父，波爾之子。”
梅森說道，他很配合這位老人。
奧丁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不，不是這樣。
不對，不僅僅是這樣。
我是戰神，也是絞刑架之神，星期三是我的日子，我是阿斯加德之王，仙宮之主。”
他說完了之后，他對著梅森說道：“我還是一個獻祭者。
不論如何，想要得到力量就要失去一些東西，我當年為了得到足夠的力量，得到足夠的知識。
我獻祭了我自己。
我將自己作為祭品，倒吊在樹上九天九夜。
我獲得了我想要的力量，但是梅森，我不希望他得到這樣的力量，你明白嗎？”
他再度看向了梅森，梅森看著奧丁，很誠實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
有些力量總是好的，眾神之父。”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里所有能夠找到的力量幾乎都是有主人的。
哪怕是我，我可以慷慨的向著所有的信徒敞開懷抱，允許他們使用我的力量。
可是別人呢？”
奧丁低聲咆哮著說道。
“你是說，你的力量來自于別人？”
梅森聽出來了奧丁的言外之意。
“曾經是，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我消化了他們。”
他此時笑得很得意，好像是一個老小孩。
奧丁說道，“我給予了索爾所有的關愛，所以我希望他走上我的老路。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可以幫助他。
作為報酬，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
奧丁盯著 “現在，巫師，告訴我你的選擇。”
梅森看著他，過了片刻之后說道：“好的，我可以答應你你的要求，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所謂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嗎？”
九界，世界樹下。
兩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這里，巨人頭顱尤彌爾看著奧丁。
“你快要死了。”
尤彌爾一眼就看出來了奧丁現在的狀態。
“哦，是的，當然，尤彌爾舅舅，我的確命不久矣。”
奧丁干脆利落的承認，他看著背后的梅森說道：“你真的要親自見見他們嗎？”
“我想是的，畢竟我的確很好奇這些事情。”
梅森說完了之后，看到了奧丁將世界樹上面的樹枝拿下來了一根。
它看起來像是武器。
像是長矛。
梅森沒有反抗，奧丁狠狠地將這長矛從梅森的肋骨刺入，扎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感覺到了痛苦。
這還不算。
他被人倒吊了起來。
“你應該干的幸運，”奧丁在一邊嘆息著說道，“在我倒吊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做我的守靈人。”
梅森沒有回答他，他的心血淅淅瀝瀝的流下來，通過樹枝留在地上。
他曾經以為自己的身軀堅不可摧。
可事實上并非如此，起碼這樹枝可以簡單的摧毀他的身軀。
他被倒吊在樹上，血液流了下來。
然后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灰暗之中，等到那些灰暗都消失之后，梅森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盤放在了桌子上的餐品。
在他的背后，一雙雙眼睛盯著他。
那些眼睛長在了高大的黑暗身影之上，這些人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面，好像是挑選肉豬一樣評論梅森。
“滾開！”
梅森聽到了自己背后有人呵斥，緊接著，他從樹上掉了下來。
“哦哦哦，這可要小心，不然折斷了脊椎就好玩了。”
奧丁留在樹下，他和前面說的一樣，從來沒有離開。
他接住了梅森，對他說道：“怎么樣，你見到了那該死的家伙沒有？
不對，或許是那些該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