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沉浸在獲得寶物的激動里,此時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呼吸困難,難以堅持繼續行走的樣子,在那里又蹦又跳,活像個歡快的猴子。
所有的寶物,他都一個人獨吞,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孝敬自己的師傅。
這自然使得九號和二十三號不滿。
不過,看封子修不動聲色的催促繼續前進,他們也懶得把精力浪費在這樣一個不懂事的修士身上,繼續自己的旅途。
當走堅持走了一刻鐘后,那山道上竟然走下來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子。
她的五官和尋常人有些微不同,皮膚白皙滑嫩,鼻子更加的堅挺,眼窩略微凹陷,看起來更像是域外虛空里的人族形象。
此女一經出現,就把九號師兄給看呆了,嘴里喃喃自語,“好美!”
他此時想走也走不了了,整個人好似被迷住了心竅,對于旁人不再有任何反應,眼里只有這個姑娘。
美人和二女相遇,躲在一旁竊竊私語,也不知道交流了什么有趣的內容,在那里捂著嘴巴咯咯咯笑個不停,銀鈴般的笑聲,把這寂靜的山道渲染得多了幾分熱鬧。
九號一直癡呆呆停在那你不動,蓮兒姑娘沒好氣的道:“喂!你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呀!”
“我…我不走了…”
九號看情況來說,并不是走不動,而是壓根就不想再走。
“行吧!那就別磨嘰了,來開寶箱吧。”
蓮兒姑娘列行公事就要甩出箱子,不料卻被新來的美人給阻攔了,“慢著,讓我來,好久沒玩這個,都有些不太會了,好歹讓我回味一下。”
蓮兒姑娘沒好氣的讓開位置,“切!就知道湊熱鬧,讓你,成了不。”
美人莞爾一笑,遞了一根簪子在她的手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好妹妹,姐姐多謝你了。”
隨即,對九號勾了勾手指頭。
九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哈喇子嘩啦啦地淌,完全是一副豬哥像,和他平日里給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任一忍不住側目看了幾眼,發覺那美人的眼睛,有一種奇異的光在閃爍,只是,她的面容太過精美,姿態也妖嬈,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帶走,不細心的話,不會有人發覺她的不同。
猶豫了一番,任一對封子修提點道:“師傅,九號師兄不對勁,可能被迷惑住了。”
封子修好似對這種事,一點也不見怪,只是淡淡的道:“我們這么多人,都沒有被迷惑,唯他這樣,這就是他的劫,他就該止步于此。此時,就算你去叫他,也是叫不醒的。”
任一還沒說什么,二十三號就繃不住了,趕忙問道:“師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
既然知道,為何不提前告知一聲,害得他們一點防備也沒有。
這一次多虧是九號趟雷,若是換成他,那得多冤枉。
二十三號的怨言,封子修如何感知不到,不過,“哼!你以為說了就管用?能走到多久,取決于人生的歷練,這個山道上玄機重重,一不小心就會遇上各種劫,還都是無法解開的那種,提前遇上了那就是命!”
就算是他這個做師傅的,能走多久都不太確定。
更何況是護衛徒弟。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求不得的時候,只能平心靜氣,耐心的等待。
作為一個經歷過很多次的老師傅,封子修自問,自己已經摸到了一點這個仙島秘境的秘密。
九號的鑰匙雖然沒有一零二的多,但是開出來的寶物總價值卻很強,足以讓他一下子就有競爭天都峰前三的實力。
可以說是,修為得到了質的飛躍,省了無數年之功,看得二十三號心中火熱不已。
在美人兒的操控下,九號拿著寶物,喜滋滋的下山而去,似乎已經忘記了還有個師傅和同門正觀望著他。
更忘記了招呼讓自己淌口水的美人。
美人捂著嘴巴,咯咯咯笑個不停,身影竟然慢慢虛化,竟而原地消失不見。
在最后一刻,她原本已經離去,突然又冒出來半個腦袋,還特意的對著靈咎宮師徒眨了一下眼睛,“三位,后面的姐姐們會更厲害哦,祝你們好運!”
這人在虛空里來去自如,好似,這不是個真人,可以在此界隨意顯現。
任一和二十三號還是頭一回見,只覺得神奇不已。
師徒三人繼續打起精神,朝著山上而去。
二女不發一言,始終遠遠吊在身后。
“杏花,你看,這簪子還不賴吧?”
蓮兒姑娘搖了搖頭,盡情展現出一頭青絲上,那精致的簪子。
“你呀,得了便宜賣乖吧,也就音兒脾氣好,不然的話,該給你一“簪子”才對。”
簪子兩個字,杏花姑娘說得很重,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原本,她的搭檔,是那美人才對,結果被蓮兒姑娘給硬插一腳搶了來。
這也是她為何要讓封子修去欺負她的原因。
仗著自己柳如風的嬌弱姿態,蓮兒姑娘已經搶了好幾個姑娘的活。天知道,她們天長日久被困在這個仙島,哪兒也去不了,就靠著這些個活兒打發時間。
偏偏還遇上她這無賴的行徑,當真是令人惱怒不已,卻又舍不得對她動粗。
蓮兒姑娘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嘿嘿傻笑,“哪能呢這般兇殘呢,這個差事雖然是我搶了她的,但是,好處也沒少給,我那被我養了萬年的曼陀鈴,就要開花了,那花多珍貴了。”
“而且,這個簪子,也只是個舊物,音兒都不稀罕得用,閑置浪費,還不如借給我用兩天。”
杏兒姑娘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喲,啥時候變得這般會算計,我都怕了你了。”
“哼哼!怕什么,人家只是個貪玩的寶寶,又有什么壞心眼兒呢。”
兩人說說笑笑間,身后不知不覺鉆出來兩個女子,把二人的眼睛給一下子蒙住。
其中一個故意沙啞著聲音道:“快猜猜我們是誰,猜中了有獎,猜不中就要離開哦!”
杏兒姑娘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兩個人名,“晴兒,雨兒,是你們對不對?”
“呀!這么準!真沒意思!”兩人松開手,嘟著嘴巴表達自己的不滿。
“哼!你們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每次來都帶著一股暖風之氣,能騙得到誰。”
“啊…該死的風靈氣,總也沒法完全控制!”叫雨兒的姑娘垮著一張臉,“指著走在前面的三人詢問道:“嘿嘿…不說這個了,他們幾個,咱們先捉弄誰才好?”
“我看…還是那個老家伙吧,這人邋里邋遢的,看著就討厭。”
蓮兒立馬舉手附議,“就他吧,這老家伙剛才對我大不敬,我還沒收拾夠,不得勁。”
“嘻嘻…那行,看我的。”
雨兒姑娘一個閃身,很快就已經飄忽到靈咎宮師徒身后,伸手拍了拍封子修的肩膀。
封子修回頭的剎那,整個人像個色老頭,比起剛才的九號,表現得更加的夸張,竟然伸手就要去撈那個雨兒姑娘。
“呸!為老不尊,就該當止步于此!”
雨兒姑娘果斷的甩了他一巴掌。
封子修捂著臉,神情似乎還很享受,“打得真好,舒坦啊!再來!”
說完,把自己的另外一邊臉也給湊了上去,示意雨兒姑娘用她白嫩的小手,再給他來一下。
如此油膩,令人做嘔。
雨兒姑娘唾棄的呸了一口,“呔!美不死你,給我閃遠點,開了寶箱就滾蛋。”
隨即氣洶洶的甩出七八個寶箱,冰冷冷的命令道:“趕緊的,惹火姑奶奶,把你一腳踢下山去!”
封子修看到寶箱的那一刻,眼里哪里還有什么美人,掏出鑰匙就趕緊尋寶。
他辛辛苦苦跑這么一趟,所得只有徒弟們的十分之一,也就此時此刻,才能有機會撈點好處,如何能錯過。
只不過,還沒等他拿著寶貝哈哈大笑兩聲,那屁股一陣疼痛襲來,隨即天旋地轉,人已經如球一般滾下山去。
“切!礙眼的終于走了一個。”
雨兒姑娘瀟灑的吹了吹劉海,看其豪邁動作,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個漢子。
那一旁的晴兒捂著臉笑起來,“傻姑娘,看你,把他二人嚇得夠嗆,再這么下去,你可能要惡名遠揚啦!”
“那又如何?”雨兒姑娘皺了皺鼻子,“反正下一個百年,這群傻瓜還是認不出我們來。”
她們這一群姑娘,看起來都很漂亮,可以說是人間絕色,平時一個也難見,也就在這里,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人間絕色。
其實這外形,不過是個障眼法,隨時都可以改變,沒有一雙火眼金睛的人,是根本就不能看出來的。
晴兒雨兒的存在,就是為了收拾封子修的,此時功德圓滿,手拉手笑嘻嘻的閃人了。
眼下這山道上,就剩下任一和二十三號還能往上走,兩人當中,任一看不出來費勁不,畢竟他一直不茍言笑,很木訥的樣子,外人很難從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那二十三號就表現得很明顯,他一手杵著一根拐杖,一手捶打著腰間,像個老態龍鐘的老人,艱難的跋涉著。
“唉…師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么能堅持這么久,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看著一旁很是輕松的任一,由衷的感嘆著。
不走不知道,每一步都要費勁全身心的力量,容不得一點保留,否則就會癱軟在地上,承載不起,真的很不容易。
任一謙虛的回應,“師兄才是最厲害的,你可是我的榜樣,我得向你學習才是。”
“咳咳…那個…師弟啊,師兄求你一件事唄。”
二十三號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
任一撇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師兄有事請吩咐,但有余力,自然相幫。”
說起來,眾人感受到的壓力,任一也有感覺到,只是,那壓力之余他,大概也就是肩挑一桶水的感覺吧,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他此時才能這般臉不紅氣不喘,沒事人一樣。
二十三號看任一這般好說話,暗戳戳的笑了笑,這才道:“是這樣的,師兄我已經到了極致,爬到這三分之二的路已經沒力氣再走,不知道師弟愿不愿意助力一把?”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幫我,那些個獎勵里面,我可以送你一樣,你看如何?”
他算是看明白了,越往上走的獎勵,質量就越好,一個能頂很多寶,所以,拼死也要爬上去。
任一想想,背著一個人的話,自己還是能勝任的,所以,對二十三號師兄道:“上來吧,能走到哪兒就算哪兒。”
“嘿嘿…多謝師弟!師弟不愧是新人王,以后師兄在宗門里,必定罩著你,不會讓人欺了你去。”
說完,麻溜的爬到任一的背上。
離開山道的那一刻,只覺得渾身輕松不住,和自己走路簡直是判若兩人。
暗暗得意自己腦袋靈活,找了個傻乎乎的腳力。
任一任勞任怨,背著二十三號往上面繼續趕路。
此時,透過郁郁蔥蔥的樹木,已經能看到山頂上的一絲風貌,那上面竟然有落雪,看起來神圣無比。
杏花和蓮兒兩人對視一眼,眼里只有濃濃的鄙視。走捷徑哪有這么好走的,有這人后悔的時候。
路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這才是最堅實有力量的,才是屬于自己的。
靠邪門歪道,即使短期獲利爬了上去,到得后面,短板一漏,還是得跌下來。
鏡花水月一場空啊!
幾人沿著陡峭的山路走了半個時辰,離著山頂已經近在咫尺,此時的二十三號好似睡著了一般,一點動靜沒有。
任一不得不大聲提醒道:“師兄,咱們就要到了,你要不要下來?”
然而,二十三號就像聽不見一般,就這么呼呼大睡。
“師兄!”任一抖了抖背上的人。
對方就好似一坨死肉,就是不說話。
二女沒好氣的提醒他,“別喊啦,他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你若是再背著走幾步,絕對爆體而亡,我告訴你。”
“什么?這可怎么辦?”
任一把二十三號放下來,仔細一打量,好家伙,其已經開始七竅流血,臉色帶著一股濃郁的灰白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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