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一手提著席墨,一手拉扯著藤條,想要對付觸手怪,當真是有點力不從心。
太子八祈好歹也是個神王鏡修士,身子不能動彈,這手還沒廢。
手腕一番,他的愛寵八爪就被他狠狠丟了出去。
八爪被注入靈氣后,整個身子迅速膨脹,這外形雖然趕不上觸手怪的龐大,好在也嬌小不到哪里去。
兩個都是觸手類生物,那觸手妖一見面就被刺激到,直接放棄任一,改為抓捕八爪。
八爪粉嫩嫩的小爪子,被觸手怪死死地纏住。這小東西可不是好欺負的,嘴巴一張,“咻咻咻”地噴出密密麻麻的粘糊液體,打在那巨大的觸手上。
那觸手怪被黏住,掙扎了一下,卻還是牢牢地抓住,怎么也不放手。
“哈哈…看我的小寶貝兒,幫我們拖住敵人了。”太子八祈歡欣鼓舞的道。
“小八真不賴,回頭我給它專門弄一桌好吃的,犒勞犒勞它。”
這個八爪別看只是個海族里的冷血獸妖,對吃的也很挑食,一般人很難養熟它。
虧得太子八祈之前地位超然,手底下廚藝好的人還是有很多,愣是把它調教的乖乖的,這才被封印了幾千年,也沒棄主而去。
現在有了任一的照顧,這家伙比起剛認識之前要厲害很多,已然從初級妖獸進化到中級妖獸,多了好幾個本領。
這“吐唾沫”就是其中一樣,是一種黏糊糊的液體,粘住了沒有它的同意,除非對方舍得剮掉一層皮,否則別想逃脫。
兩人在八爪的幫助下,順利回到山頂上。
太子八祈左等右等,還是不見其回歸,有些擔心的道:“我的小八了,不會被那家伙吞噬了吧?”
“啊哈…被吞了應該也沒關系吧!反正它也就是個畜牲,沒啥不可以失去的。”
三石打著哈欠胡亂說著。
幾人上上下下,嘮嘮叨叨,這動靜可不小,害得他睡不好,索性坐了起來。
太子八祈聞言,自是不滿,“喂,大個子,這話太過分了,那是我的靈寵,可不是普通的蝦兵蝦將,就算被吃了也不心疼。”
三石定定的看著他,“說話要憑良心,你那八爪魚就是稍微有點靈氣的妖獸而已,離通靈的靈寵還差的很遠,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你你…你是想和我打一架嘛?”
太子八祈氣不打一處來,在任一背后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一副隨時要跳下來和他單挑的架勢。
“哈哈…要是往日,道爺還忌憚你三分,現在嘛,有本事你來啊,道爺保證不還手。”
“反正你自己也能把自己摔死了,何須道爺動手。”三石心里暗搓搓的嘀咕著。
“你!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太子八祈鼻子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說道。
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挑釁,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撐著任一肩膀就要從他的背上跳下來。
任一反氣按住他的小腦袋瓜子,把他按了回去,“大哥逗你玩呢,你急啥,別上他的當。”
三石不滿的大聲嚷嚷起來,“喂喂喂,小兄弟,你可別攔著他。道爺我好久沒見到五體投地的姿勢,還怪想念的。”
回過味來的太子八祈,狠狠呸了一口,“哼,你就酸吧,再怎么樣,我有小八在手,也總比有的人啥也沒有強。”
“哈!這會兒的功夫,你的小八說不定已經變成老八了。”三石繼續說著風涼話。
“呸!不勞你費心,我們海族最不缺的就是壽命,就算被那怪物吞噬了一點又如何?”
太子八祈此時似乎也想通了,急是沒用的,反正,他的小八爪死不了就行。
最多就是變得和他一樣倒霉,那就和他一樣,綁在任一身上好了,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愁。
至于失去記憶,那又如何,有任一這個大廚在,還怕不能重新收服它的味蕾,到時候,他還是它的主人。
減少壽命的話,那就更是個笑話了,海族人從來不缺這個玩意兒。
普通海族的壽命足足有萬年長,如果修為更高一點的,還要翻好幾倍,和人族區別很大。
這么一想,太子八祈安然了,任憑三石如何挑釁都不為所動。
“唉,真沒意思。這幾日手癢癢,想打一架都不行。”
雖然被困在這山巔之上,吹著冷風,還有可能一輩子出不去,三石卻很能沉得住氣,還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啊!!好痛!嘶…”
一陣痛呼聲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席墨坐了起來,一臉的懵逼狀態。
她只覺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騰,伸手一摸全是血,衣服早已經破爛,皮膚上全是泥沙。
忍著痛,她看向任一,“師兄,我睡著了后發生了什么?這里又是哪里?”
“咳咳…是這樣的…剛才…”
任一把事件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后,有些歉意的道:“總之,你人還好好的在這里,就是吃了點苦,抱歉了。”
席墨強顏歡笑的道:“不!師兄不用自責,要不是你,我現在不知道正經歷什么呢,哪里還能好好的和你們說話。”
雖然知道自己被人遺忘的那一瞬間,心里有些鈍痛的感覺,但是至少還有這么一個人,關鍵時刻還能惦記他一二,這已經是她最欣慰的事了。
她對任一,只有無盡的感激。
“師妹的傷,有些不輕,不過男女有別,我不太好給你處理,現在你醒來了,這個藥粉給你,你可以自己處理一下嗎?”
“要實在不行,我把萬姑娘叫醒,讓她幫幫你。”
任一作勢要去搖醒萬瑩,被席墨阻止了,“師兄,這只是小事,就不麻煩萬姑娘了,我能行,謝謝你了!”
席墨拿著丹藥,走進了黑夜里,隨便找了塊大石頭,就開始清理起自己的傷口來。
真的真的很痛,這個一向要強,眼高于頂的姑娘,眼淚一下子沒繃住,淌了下來。
為了不讓人發覺她在哭,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沒讓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