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峰安頓下來后,方舟便進入到枯燥乏味的修煉生活。
他如今是煉氣境圓滿,無法在靠靈氣滋養來提高肉身強度,只能積蓄大量的靈氣在體內,為日后沖擊筑基境做準備。
方舟不知道要積蓄多少靈氣才足夠,問凌霄月,她說把自己填滿,滿到溢出來就可以了。
反正越多越好,因為積蓄的靈氣不夠而導致沖擊筑基境失敗是最常見的原因。
在瀑布邊住下后,方舟每日就是修煉,吃飯,修煉,吃飯,修煉,偶爾進入葫蘆中看一看葫蘆娃們撿垃圾的進度,然后再修煉,吃飯。
除了自己積蓄靈氣以外,方舟還要時不時煉化體內金丹的陰寒靈氣,這玩意煉化起來很困難,每一縷陰寒靈氣都足夠方舟忙活好一陣子,但是煉化后卻可以給他帶來大量的靈氣,比自己修煉積蓄還要多。
他覺得這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全身都積蓄滿靈氣。
如此過了四五日,凌霄月卻主動跑到瀑布邊來找他。
“徒弟啊,為師要出去一趟。”
“準了。”
凌霄月拿酒壺敲方舟的腦袋:“混賬,你準什么準,這次為師要出去很久,大概幾個月時間。”
天劍宗年末就會舉辦貿易會,大概還有半年時間,但凌霄月有不少貨物儲存在其他地方,必須去取回來。
什么,竟然要跟凌霄月分開數個月的時間?
方舟吃了一驚,差點笑出聲。
那可真是太好,這個女人整天沒事找事,方舟巴不得她趕緊滾。
當然這種情緒不能表現出來,方舟依依不舍,努力擠出一點眼淚:“師傅,路上小心,要注意安全,我會想你的。”
凌霄月也十分感動:“徒弟,為師也舍不得離開你,不如咱們一塊去吧。”
方舟抹眼淚的動作一僵:“我最近修煉剛剛到瓶頸,不宜走動,還是師傅你自己去吧。”
凌霄月笑瞇瞇道:“怕什么,路上為師給你親身指導,保證你樂不思蜀。”
方舟沉默幾秒,忽然道:“一起去可以,但是我要勞務費,少一萬兩不干。”
凌霄月赫然變色:“逆徒,竟然敢跟為師要勞務費,你想得美,一毛錢都沒有。”
她罵罵咧咧的跑出去,坐上酒壺飛走了。
沒多久,就聽到天劍宗護山長老的怒吼聲:“姓凌的,你又擅闖我宗護山大陣,別跑!!”
凌霄月一走,方舟頓時覺得整個望月峰的景色都變得更好看,連空氣都是清新宜人。
他現在一個人在這山上想干嘛就干嘛,沒人管,多爽。
可惜,方舟的好心情只持續到下午就結束了。
一艘小型飛梭從云海飛來,在望月峰落下。
飛梭上,下來了十幾個天劍宗弟子,領頭的居然是一個男人。
這男人一下來,便指著那三間醒目的茅屋,大聲道:“給我拆了。”
十幾個天劍宗弟子聞聲向前。
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轉眼間便攔在她們面前。
“站住!”
來的人是方舟,他剛才在瀑布那邊看到飛梭降落,本以為是天劍宗的人跑來參觀,沒想到這群人一下來就要拆茅屋。
這三間茅屋雖然很簡陋,卻是方舟師徒倆的所有物,怎么可以被人強拆。
尤其不能被天劍宗拆了,那性質可就不一樣。
天劍宗弟子們見到方舟出現,紛紛停下腳步。
那男人走到跟前來,上下打量幾眼方舟,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顯然是摳腳大漢這個稱號在悄然無聲的起作用。
方舟也沒想到領頭的會是一個男人,這可真是少見,早知道他就把稱號摘下了。
“你是何人?”
男人對方舟斥責道:“膽敢在這阻礙我們天劍宗內務?”
這家伙顯然在明知故問,方舟差點氣笑了:“這里是望月峰,我的地盤,誰讓你們來拆家?”
“你的地盤?”
這男人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尖細著嗓子哈哈一笑:“真是可笑,此地乃是本宗所有,什么時候變成你們這些流氓的地盤了,吾乃天劍峰執事王修竹,奉執法長老之名,把這破茅屋拆掉,將你們這兩個流氓趕出本宗。”
方舟聽完他的話,心里不由得往下一沉。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之前御清透露過口風,方舟就覺得這是個隱患,還以為天劍宗好歹要等一段時間才動手,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偏偏選在凌霄月離開的時候,難道是看他一個人好欺負嗎?亦或者是一種試探?
凌霄月該不會聽到風聲提前跑路了吧?媽的還真有這個可能。
方舟心念電轉,飛快思索著對策。
王修竹見到方舟不吭聲,還以為他理虧無言,便冷笑道:“聽明白了沒有,聽明白就趕緊收拾東西滾,不要讓吾等動手,傷了你的性命。”
這王修竹長相也不差,可惜單眼皮加上嘴唇太薄,又裝模作樣顯得尖酸刻薄,活脫脫就像一個太監。
方舟抬眼看著他,心中頓時有了對策。
必須阻止,不能被強拆或者趕跑,否則會被造成既定事實,他可沒有凌霄月的能耐,被趕跑還能再跑回來。
但也不能鬧大,否則天劍宗的長老級人物出面,方舟也扛不住。
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太軟太硬都不行。
方舟輕輕一招手,遠在瀑布邊的竹屋內,劍匣驟然飛起,破開窗戶射向天空,轉眼間便飛到茅屋前。
方舟抬手接住劍匣,往前重重一砸,讓劍匣如墓碑般立起來。
他雙手放在劍匣上,沉聲道:“今日誰敢拆我的家,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捅她的P眼。”
前兩句明明很悲壯,加上后面兩句,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天劍宗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有些躍躍欲試。
被美少年捅啊,想想就覺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