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不吭聲,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
大佬們對天才總是寬容的,換做一個普通弟子這么不配合,三位真人恐怕不會有耐心等著。
御劍真人還以為方舟是怕受罰不敢說,于是笑道:“你是在擔心入門前就先拜師這種事嗎?放心,盡管說。”
方舟驚喜道:“真的嗎?”
御劍真人露出溫和而寬厚的表情:“當然,無論你師傅是誰,本座都不會怪罪你們師徒的。”
這種先例不是沒有過,宗門內某位長老外出收徒,再讓徒弟參加入門試煉的事情時有發生。
雖然很可惜無法將此等天才收為弟子,但只要是天劍宗的一份子就行。
玄劍和雷劍兩位真人也頗為失望,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但也沒關系,無論是哪位長老收的弟子,此等天才,除非宗主或者真人們親自收為弟子,否則單憑一位長老是教導不了的,她們這些真人也可以為了天劍宗的將來而插手。
如果只是庸才或者普通的天才,當然不值得這么做,但方舟的表現堪稱天劍宗有史以來,就像一塊最上等的璞玉。
真人們自然是手癢心更癢,一定會找機會在他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將來說不定可以借此名留青史。
方舟還不知道這群大佬正打著給自己留點印記的注意呢,他正準備如實交代,遠處云海中一個葫蘆酒壺卻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酒壺飛到御虛宮前,一個漂移急剎后停下,十幾章未出場的凌霄月就端坐在酒壺上。
新弟子們都好奇的看著她,猜測這個敢在御虛宮前玩漂移的女人究竟是天劍宗的哪一位大佬。
而天劍宗的人卻個個露出了便秘一般的表情,只有玄劍真人和御清的表情稍好一些。
御劍真人望著凌霄月,表情嚴肅道:“凌霄月,此乃我天劍宗重地,不得喧嘩。”
凌霄月瞥了她一眼,奇怪道:“御劍,大半年不見怎么一副司馬臉,你媽死了?”
新弟子們頓時嘩然,御劍真人可是天劍宗三巨頭之一,地位只在宗主之下,在整個靖南州甚至是楚國的修仙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竟然有人敢當面咒她媽死了。
雖然以御劍真人的年齡,她媽確實早就死了。
御劍真人修仙多年,心境固若金湯,自然不會被凌霄月幾句口嗨就發火,她眉頭一挑,沉聲道:“本座什么時候對你有過好臉色?”
凌霄月馬上搬出證據:“有啊,半年前我要走的時候,你不就笑得跟個什么似的?”
御劍真人面無表情,玄劍真人在一旁偷笑,半年前她們都以為凌霄月要一去不復返,當然笑得很開心,鬼才知道她這么快又跑回來了。
從凌霄月出現后,御劍真人的溫和和寬厚就消失不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她冷哼一聲:“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不許妨礙本宗事務,沒事快滾。”
凌霄月不爽道:“你怎么可以憑空污蔑人,誰來妨礙你們了,我是來接我徒弟的。”
御劍真人眉頭一蹙:“荒謬,這里哪有你的…”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猛地扭頭看向方舟,其余兩位真人也是如此。
方舟正在看戲呢,被三位真人忽然投過來的視線嚇一跳。
御劍真人幾乎不敢相信般問道:“你的師傅是?”
方舟硬著頭皮,指了指半空中的酒壺。
他有點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真人,你剛才說無論我師傅是誰,你都不會怪罪的。”
御劍真人:“…”
凌霄月這個時候也探下頭來,笑瞇瞇道:“徒弟,看來你挺討人歡心的嘛。”
這個時候,天劍宗眾人的表情有多精彩,已經無法用語言能夠描述出來了。
三位真人的心境波動,比之前見到方舟引動萬劍還要大,這樣一個天才,居然是別人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凌霄月這個討人嫌家伙的徒弟?
風琴長老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她剛才當著人家的徒弟說了什么?
兩位真傳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而三位真人的心情就更不用說了,她們感覺就像就像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崽結果是別人的種一樣,別說頭上綠油油的,兩眼都快發黑。
御劍真人瞪著凌霄月:“你的徒弟…為什么會來參加本宗的入門試煉?”
凌霄月聳聳肩:“搭個便車嘛,我老是進進出出你們也不樂意啊?”
御劍真人猛地提高音量:“搭個便車?你把天劍宗當成什么了?啊?”
御劍真人這一聲啊,把在場每個人都震得心頭微沉,把御虛宮周圍的云霧都震散了。
凌霄月卻毫不在乎,笑道:“當然是把你們當成相親相愛的鄰居啦,你們堂堂一個大宗門,該不會如此小氣,跟我們師徒倆計較吧。”
“你…你無恥…”
御劍真人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凌霄月,她就知道,這個流氓一回來肯定沒好事。
沒想到給她的驚喜竟然這么大。
凌霄月拍了拍酒壺,對下面的方舟喊道:“徒弟,還愣著干什么,上來啊,難道你打算留下來吃飯啊?”
方舟也感受到天劍宗眾人的怨念深重,再留在此地怕有危險發生,還是趕緊開溜。
他朝三位真人歉意的拱了拱手,然后縱身一躍跳上酒壺。
凌霄月這才對三位真人擺擺手:“回見,有空找你們喝茶。”
“等等!”
一直沒吭聲的玄劍真人,此時卻忽然開口喊住凌霄月:“凌道友,還請留步,有事相商。”
玄劍真人用的是千里傳音的法術,在場只有凌霄月和方舟才能聽到。
凌霄月回頭道:“啥事呀?”
她對玄劍真人的印象很不錯,這是三位真人里對她態度最友善的。
玄劍真人瞥了一眼方舟,笑道:“凌道友,有沒有興趣換徒弟呀,若是你同意,我門下弟子可以隨便挑選,幾個都沒問題。”
方舟頓時傻眼,這都能行?
不過仔細一想,換妻換夫換兒子的奇葩行為都有,換徒弟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凌霄月拍了拍方舟的肩膀:“這就奇怪了,我這徒弟呆頭呆腦的哪點好,值得玄劍你這么大方?”
“你不知道嗎?”
玄劍真人詫異道:“你這弟子乃是天生劍人,與我玄劍一脈極為契合,若是能入我門墻,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成為本宗宗主更是指日可待。”
玄劍故意把這些話說給方舟聽,就是給他畫餅,描述遠大前程,讓他心動。
可她沒想到,方舟聽完后滿頭問號。
喵喵喵?
天生賤人?
咱們無冤無仇為何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