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自然之道

　　三個女的坐在一起聊了半夜，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挨在一起睡了下去。

　　直到中午的時候，珠姐才過來叫醒她們。

　　小草去找她的族人按著胡蝶的要求做后續的安排。

　　胡蝶和墨笑璇吃過了準備好的瓜果之后，在珠姐的帶領下來到一片光禿的小山谷。

　　榕老拄著一根木雕拐杖，已經在那里等了很久的樣子。

　　珠姐到了地方就離開了，胡蝶和墨笑璇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候榕老，他就先出聲了。“我找你們是來，是因為之前在外面已經見過你們很多次了。”

　　胡蝶和墨笑璇都已經知道他和聽風合作過的事情，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你們兩個都有著法寶，也覺悟了屬于自己的力量，而這些剛好都和我們草木靈族有著莫大的淵源。”榕老一步步走到兩女面前。

　　“介不介意給老夫看看你們的法寶。”榕老很和藹地請求道。

　　胡蝶和墨笑璇都沒有猶豫，分別從手里浮現出紫晶傘和綠蓮。這個老者沒有必要圖謀她們的東西，而且如果真想有什么圖謀她們也沒有什么反抗的機會。

　　榕老接過兩件法寶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

　　過了好一會，榕老才嘆了一口氣。“這朵綠蓮的前身是老夫的一位長輩，她為了救回自己的愛人試圖挑戰時光的輪回，卻失敗了。”

　　“而這把傘則是巫族鼎盛時期的杰作，它原本是一個失敗的產物，卻陰差陽錯比那些成功的還要強大。”

　　胡蝶和墨笑璇對視了一眼，雖然心里充滿了好奇卻沒有去追問。

　　“你們了解自然嗎？”榕老端詳著手里的兩件法寶。

　　“大自然嗎？”胡蝶開口道：“生命，時間和空間的變化。”

　　榕老點點頭，“我們說的自然是“五行相生相克。”

　　他拿起那把傘，“這傘原本是火行至寶，卻在煉化的時候發生了變故，紫炎熄滅留下了這件當時巫族以為殘損的器物。”

　　“里面沒有絲毫的火源靈氣，被棄置了近百年，后來是一位我們靈族的大能去求購法寶的時候，這東西被當做添頭落到了那位大能手里。”

　　“而那位大能卻憑這件東西成就了妖王之位。”榕老看著胡蝶突然笑了起來。

　　胡蝶心里有點毛毛的感覺，“這東西那么厲害嗎？”

　　“現在不及當初的萬一了，畢竟維持封印這么多年了。你想它重回巔峰估計很難很難。”榕老搖搖頭，眼中卻爆發出了精光，“這些都不重要，我要你來是為了讓你看清楚它是怎么用的。”

　　紫玉傘被打開了，榕老不斷輸送著靈力進去，卻沒有讓它再變化出其他形態，而是緩緩旋轉起來。

　　紫玉傘越轉越快，一股厚重的氣息散發開來。

　　“四季輪回千萬年不息，春木，夏火，秋金，冬水。那么你知道土在哪嗎？”榕老的胡子仿佛根須般彎彎繞繞被越來越沉重的引力拉得筆直起來，他大聲問著胡蝶。

　　“大地？”胡蝶有些不確定。

　　“對也不對，四季始終圍繞著大地，大地居中總攬四方。”榕老手中的紫玉傘轉動的速度已經無法去用肉眼捕捉了，四周強烈的引力甚至開始引起地面的震動。

　　“夏秋之間是為長夏，長夏屬土。而四方東木、南火、西金、北水，中央為土。”榕老輕輕一推，旋轉的紫玉傘重新回到了胡蝶手中。

　　“用心去感受土的力量。”榕老臉上露出了笑容，“等你明白了，老夫再教你一套陣法，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老家伙為這件寶物重見天日而震撼。”

　　紫玉傘在胡蝶手心繼續轉動著，周圍的引力卻沒有在榕老手里時那么大了。胡蝶陷入沉思，紫玉傘旋轉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胡蝶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卻朦朦朧朧并不是很清楚。

　　她之前總是想著利用土墻地刺之類的變化輔助戰斗牽制敵人，看榕老的意思似乎自己并不理解什么是土的力量，或者說是自己的想法太初級太簡單了？

　　力量？引力？中心？總攬四方？

　　紫玉傘的速度越來越慢，胡蝶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榕老不再去管四周引力的變化，而是托起綠蓮轉向墨笑璇。

　　“你和我們草木靈族的氣息非常契合，”綠蓮在榕老手中慢慢綻放，“老夫觀察了你許久，發現你總是使用死的力量。”

　　“在我們眼里，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而生要比死更有力量。”綠蓮脫離了榕老的手心，懸浮在他和墨笑璇之間。

　　蓮花慢慢地綻放，然后花瓣一片片脫落，綠蓮開始枯敗。

　　這一切都是墨笑璇所熟悉的，她自從變異以來都不斷使用和強化著這種枯萎的力量，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力量和她的心境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契合。

　　枯萎的力量，更像是時間力量的一種展現，它可以毀滅一切生機，猶如亭亭玉立的死神，在美麗中綻放出無情的決絕。

　　那朵枯萎的綠蓮緩緩的消解，但并沒有完全消散，而是在最后留下一粒塵埃。

　　那粒塵埃中突然閃過一絲的新綠。

　　拿抹綠光百倍于之前綠蓮的那種綠色，讓墨笑璇不禁后退了一步，一道嫩芽伸了出來，似乎整個世界都震動了一下。

　　墨笑璇心中似乎也有什么裂開了，這…就是生的力量嗎？

　　綠芽飛快地變成了一朵更綠更艷的蓮花，然后是十朵、百朵、千萬朵，當墨笑璇感覺自己要被綠蓮花海淹沒的時候突然驚叫了一聲。

　　“我明白了。”胡蝶和墨笑璇異口同聲地大聲喊到。

　　綠蓮花海消散，只剩下一朵回到了墨笑璇的手中，而紫玉傘也停止了轉動，懸浮在胡蝶的手心之上。

　　“謝謝榕老。”兩女再次同時開口。雖然榕老沒有讓她們提升什么力量，卻為她們打開了新的大門，讓她們可以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先不忙著謝老夫，”榕老笑呵呵地擺擺手，然后突然臉色一變，根雕拐杖往地里一插，光禿禿的山谷瞬間鉆出無數榕樹的根須和枝葉。“讓老夫看看，你們兩個小丫頭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他的氣勢籠罩著整個谷地，這一方天地似乎都活了過來，充滿著無數生機和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