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人在暗夜中的密林里前進的速度并不快,不時有被火光吸引的獸群和蟲群出現,但是規模都很小。謝逸他們沒有再出手,破天的人殲滅了大部分,還有一些在夜幕的掩護下逃離了。
變異野獸的進化液依然可以吸收,但是已經遠遠不如大家剛變異那時,吸收的人都感覺到了有所增強,但效果并不明顯。
大家漸漸對捕殺變異野獸失去了最初的興致,慢慢把注意力放在了破天的打法配合上。
這些古老的傳承者每次出手都極快,動作都極度簡潔,他們對一擊斃命的刺殺已經到了一種瘋狂地步。
有些疑惑的謝逸和霍藍衣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們之前遭遇過的那些破天成員都不過是一些負責探查和跑腿的外圍成員。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霍藍衣在清理了一小群獸群之后開始休整。
謝逸他們也跟著停了下來,各自吃著一些東西。陶芷帶著林簞食、胡杠、王昆那著闊樂和面包湊去破天的隊伍里交流感情順便了解一些情況。杠杠和簞食之前的表現很明顯贏得了他們的好感,一幫人打成一片。
九點多的時候,林地的溫度很明顯地升高了,稀稀落落的光線穿過層層枝葉東一點西一點地灑落在地面。
謝逸找到霍藍衣,問她是不是可以出發了,沒想到她要繼續等待。
沒有多問,謝逸四處轉了一下,看到白無疾掛在樹上看手機邊晃了過去。
“你的小電影永遠都看不完嗎?”他靠著樹干點上一支煙。
“你知道256可以裝多少嗎?”白無疾從樹上滑了下來,伸手接過一支煙點上。過了幾秒才繼續說道,“不是小電影,是大片,我每次回去都更新的。”
“呵呵…”謝逸笑笑不說話。
“你說他們在等什么?”白無疾對謝逸翻了個白眼,然后問道。
“不知道,”謝逸抽完一支煙才猜測著說:“可能有敵人,至于是什么樣的敵人就不知道了。”
白無疾抽完煙又爬回樹上繼續看他的大片。
十點多的時候,周圍響起紛亂的聲音,其間夾雜著一些狗叫聲。
霍藍衣的人把謝逸他們保護在中間,然后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謝逸看了一下,發現他們人數少了三分之一。
“是什么人?”謝逸找到靠近外圍的霍藍衣。
“不是人,”她凝視著昏暗的遠處,“妖,狗妖。”
霍藍衣看了一眼謝逸,輕輕舔了一下嘴唇,“我的人昨晚和幾只狗妖交過手。”
“他們很記仇嗎?”謝逸心想按你們的風格恐怕不只是交手那么簡單。
“我一直在等他們。”霍藍衣臉色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她有多緊張,也看不出她有多不在乎。
一陣急促的犬吠聲響起,四周遠處的樹木之間開始出現快速移動的身影。
陰暗處不時射出一些箭支和法術,都被早有準備的破天戰士擋了下來。
時間沒過多久,狗妖開始三五成群地沖陣。
身穿黑衣破天戰士劃過一道道黑影和那些狗妖交錯而過,他們還是一觸即退。
但不同之前殲滅獸族,他們不再追求一擊斃命,而是不斷地把目標放在敵人的膝蓋等關節地方上。
狗妖群的第一波攻勢開始得很快,結束得更快。
一地的狗妖趴在地上哀嚎著。
一圈的傷員無形當中成了他們的一道屏障。
一連幾波想前去抬回傷員的狗妖,被藏身于林地破天刺客襲殺之后,他們便放棄了救援。
謝逸看著那些斷斷續續從樹上和地下跳出來的破天刺客有些吃驚,看來那三分之一不見的人,都是破天的刺殺高手,他們早就已經埋伏在周圍了。
聽著聲音判斷,那些狗妖為數不少,至少不會比破天的人少。可是他們在昏暗的林地里,面對這次擅長刺殺的刺客完全沒有絲毫的優勢。
裹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霍藍衣從背后看身材非常不錯,也許這是常年修煉的另一個好處吧?謝逸有些無聊地胡思亂想著,這些狗妖和破天的人不知道要對持到什么時候。
霍藍衣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了一眼。
謝逸為了避免尷尬便找了個話題和她聊了起來。“你這些人這么厲害,怪不得墨貍被你追得到處跑。”
她白了謝逸一眼,回過頭去和身邊的頭領交待了幾句話,然后又走了過來。
“墨貍也很強。他那次重傷是被我偷襲的。”她似乎抱著明確的目的來和謝逸交談,并不像他那樣沒話找話說。
“破天的人很多,但也很分散。”她走近謝逸,身上有股混雜著淡淡血腥味的女人香。“擅長戰斗的其實并不多,我們確實是最強的一支,但卻并不是最有話語權的。”
“你是說,”謝逸想了一下問道:“墨貍才是在你們組織最有話語權的?他有足以抗衡…還是碾壓你們的力量?”可是為什么他會被追殺得那么慘?難道說他真的眾叛親離嗎?謝逸心中的問題反倒多了起來。
霍藍衣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過了兩秒又搖了搖頭。“他確實是話語權最大的那支的首領,不過他們不是他的手下。”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道:“我們崇尚的是武力,而他們卻認為武力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謝逸笑了笑,“所以按我們的話來說,你們是鷹派,而墨貍他們是鴿派?”
霍藍衣卻再次搖頭,“恰恰相反。”
“我們追求的是用自己手里的武器為破天爭一片生存之地罷了。”她的表情惆悵起來,“而他們卻想著顛覆越國人妖兩族的統治,集合一國之力來完成破天大業。”
謝逸沒有再開口,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敏感了,他感覺霍藍衣和他說這些似乎是在挖一個大坑讓他跳下去。
女人見他沒有接話,便自顧說了下去。“破天最近的四代掌門都是他們那一支,而我想終止這一切,反正墨貍也無心掌門之位。”
問題是這一切和自己有個毛線的關系?謝逸知道自己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掉頭離開。
可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