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毅摸了摸臉上的胡茬道:“五個組一百多人吧,人員都是軍警為主,不過都是初次變異,戰力比不上你們的。”
謝逸叫胡蝶和墨笑璇開始安排所有隊員登機。
墨笑璇帶著相思隊和大家告別,謝逸叫他們保持聯系,有什么風吹草動這邊會第一時間去支援。
中午一點多,謝逸帶著十四人回到了基地,他交待大家晚飯的時候再碰頭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所有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謝逸也和胡蝶回到自己的房間。
胡蝶洗完澡就躺到床上睡著了,謝逸換了一身足球服穿著一對人字拖獨自爬上了天臺。
他坐在樓頂最高的地方望著江南的風景,曾經的城市已經消失了,廣袤的荒野一眼望不到邊,里面等待他的有真相,也有廝殺。
他在烈日下坐了不到半個小時,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他沒有回頭,點起一支煙笑著問道:“你不陪燕子休息嗎?”
安子坐到他身邊的陰涼處,從地面撿起煙盒也抽出一支煙點上。他望著遠方道:“如果說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男人,恐怕非你莫屬。”
謝逸沉默了下來,安子這是怎么了?
一支煙燃盡,看著煙頭慢慢在遠處的地面熄滅,過了半餉才慢慢開口,“你不想去和我冒險?”
“如果,我自己一個人,我會跟著你。”安子聲音非常的清晰。“冒險也好,搏命也好,都無所謂。”
謝逸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聽著。
“在這里我和燕子是年紀最大的那波撥人。”安子笑了一聲,“前段時間燕子和我說,她想要個孩子。”
“明天我送你去S組吧,和石頭說一下你們只負責內勤和訓練。”謝逸重新點起一根煙。
“我們不考慮去S組,如果不能退出的話就留在基地吧。”安子也跟著點起第二支煙。“其實現在我們倆能幫到你的也很有限。”
“對不起!”謝逸眼角有些濕潤,畢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自己沒有理由去勉強他。
“說對不起就沒有必要了。”安子用力吸了一口煙吐了出去。伸手拍了拍謝逸的肩膀,“你是你人生的主角,我也是我人生的主角。”
安子站了起來,“你不怪我就好了。”
謝逸丟下抽了一半的煙,起身抱住安子,“你不欠我的,我有什么資格怪你。”他抱完放開手。“你和燕子現在回江北吧。你們到處玩玩,我的房子鑰匙車鑰匙你都知道在在哪的。就當放假一個月好了,等我婚禮…如果還有婚禮的話再回來。”
“謝謝,”安子眼角也有些濕潤了,他用力錘了一下謝逸的胸膛,“胡蝶是個好女人。”
謝逸大笑起來,揉著自己發痛的胸口道:“廢話嗎?這還用你說。快點滾蛋!我還等著做你孩子的干爹呢。”
目送安子離開后,謝逸又拿起一支煙點上,趴在被陽光曬得發燙的欄桿上看著蔚藍的天空。
是啊,誰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大家或者因為感情、或者因為共同的興趣、或者因為共同的目標、等等等等而走到一起。
隨著時間的改變,世界在變,人同樣也在變。
天底下終究沒有不散的筵席。
半個小時后,白無疾爬了上來。
“我剛才看到安子和燕子拖著箱子離開了,他們說休假。”白無疾也從欄桿上抽出一支煙點上。
“他們想要孩子。”謝逸背靠著欄桿看著遠處的情山。“我放他們走了。”
“你不怕人心嗎?”白無疾把四肢后腿搭在欄桿上曬太陽。
“想走的留不下來。”謝逸看著一個個眼圈從無疾嘴里吐出來,聞到煙味也伸手點上了一支煙。
“明天早上我們去打前進基地,晃一圈看看那個聽風太子會不會把兵收回去。”謝逸抽了幾口煙才說道。
“你決定就好。”白無疾一臉無所謂,“打容易,跑的話可能不容易。”
“打完叫上面從這邊接應,然后我們繞路去大學城,找下封印再去相思湖和笑笑姐他們匯合。”謝逸想了一下,“上面應該沒想和他們全面開戰,局部打一場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你想叫上面幫你爭取時間嗎?”白無疾思索了一下道。
“我打算開完大學城附近的兩個封印,然后再去找上面談,應該沒問題。”謝逸滅了煙頭。
“這樣就剩四個林場范圍的封印了,到時候我打算深入林場,一邊叫墨貍想辦法聯系妖族去和人族周旋,另一方面我們切斷和上面的聯系。”謝逸笑著搖搖頭,“目前的計劃是這樣,后面還要看事情的具體變化。”
“你想玩火,我沒意見。不過要做好準備。”白無疾也陷入了沉思。
“上面對你動手的話怎么辦?”過了一會白無疾才出聲。
“晚上吃飯只和他們說明天出擊的事情。”謝逸伸手按著眉角,“后續計劃必須瞞著胡蝶、N仔、跳妹、謝重安和胡杠。”
“我其實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直接動手的可能性不大。安插人手或再次分組,就像當初分出S組那樣。”謝逸和白無疾解釋道。
他看著無疾,“安子提醒了我,我必須盡快處理完這些事情,才能抽身出來去幫你們,幫你報仇的事情已經拖了很多年了。”
“我都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點時間。”白無疾伸手拍拍謝逸的肩頭,“我倒是覺得欲、聽聞和墨貍的事情不好解決。幾個研究員的項目我們也要上點心了,他們研究的東西也許可以幫到我們。”
“我知道了。”謝逸點點頭。“你說老祖宗真的這么厲害嗎?”
“我更相信這一切是機緣巧合吧,”白無疾換上前腿繼續曬著太陽,“我之前就有想過,如果突然挖出一個滅絕文明的遺跡,我們肯定會在某個方向發生跳躍式的進步的。”
“曾經滅絕的文明確實要比外星文明靠譜,畢竟我們星球的壽命這么長。”謝逸笑了一下,仰天嘆息一句,“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我家幾千年都甩不掉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