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觀望

　　“不是，我有點怕你。”羅希忐忑地回到。

　　“那我走前面。你跟緊。”謝逸心里神獸奔騰，嘴上還是和聲和氣。

　　沒多久兩人摸黑走到了大板樓附近，謝逸停了下來，想了一會回頭問道：“你想好回去之后，怎么和別人解釋今天的行蹤了嗎？”

　　“啊？”

　　“那你跟我回去好了，前面是大板樓的垃圾場，那里有個小門，監控是壞的。”謝逸離開了石灘，并不看羅希有沒有跟過來。

　　羅希停了不到五秒就趕緊跟了上去。

　　回到六樓的房子，謝逸自顧自地進衛生間沖了涼然后換了一身球服，坐在陽臺的搖椅上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仔細回顧著今天經歷的這一切。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羅希才畏畏縮縮地走到陽臺，“謝總…”

　　“你去洗澡，去衣柜找幾件衣服應付一下。臥室今晚歸你，我睡書房，沒事別煩我。”

　　聽著衛生間的水流聲，謝逸一臉的嫌棄，女人就是麻煩。

　　拿出手機開機，然后撥通電話：“芬姨，幫我和奶奶說一下，我今天手機沒電，剛才才下班…嗯嗯，我沒去江南，你叫她老人家放心。”

　　“安子，明天通知公司的人放假，然后叫大家離開八沃…買不到票？…叫大家收拾好東西去公司附近包個酒店，…對連家人一起，商務區又在情山腳，沒事的。”

　　“石頭，疏散運力不夠嗎？我公司的人想離城買不到票，所以我問一下。…嗯，明白了。”

　　“安子，叫大家不要急著買票了…車有的，現在還沒到全城疏散的地步，不要傳播恐慌，相信上面的安排，…對，可以和大家說情山軍用機場會對民眾開放的，嗯，就說是內部消息，…對，維穩人人有責。”

　　謝逸打完電話回頭看著擦頭發的妹子，妹子大熱天居然穿著他的長風衣，“你看什么？還不去睡覺，記得把門鎖上。”

　　“謝謝謝總！”

　　“結巴什么？你不嫌熱嗎？”

　　妹子吐吐舌頭跳開了，答非所問道：“我里面穿著襯衣。”

　　謝逸搖搖頭，望著漆黑一片的江南，在江南的民航機場應該是廢了，不過沒有聽到槍炮聲，局勢應該還在控制之中。

　　江南的電力癱瘓了，監控資料估計最多三天，不對，緊急情況，明天應該就能收集了。

　　意味著自己隱瞞今天的行蹤最多只能維持24小時左右。

　　那么該怎么辦？回家嗎？

　　看著自己手上連個傷疤都沒有留下，又陷入了沉思。

　　想起昨天的新聞，江南的變化絕對不是突然的，那么說上面沒有預案，謝逸打死都不相信，自己的變異僅僅是傷口恢復嗎？應該沒那么簡單。

　　謝逸取下黑葫蘆握在手心，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用？默默想難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和這個東西有關系嗎？

　　伸手拿煙卻發現煙盒空空如也。

　　握在手心的葫蘆突然變得冰涼，似乎有種力量在通過葫蘆召喚著自己。

　　打開手心，葫蘆依然如故。

　　望著漆黑一片的江南，謝逸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那里有天大的秘密在等著自己。

　　重新戴好吊墜，二十四小時，明天觀望一下，然后一定要去趟江南，再回家。謝逸做好了決定，伸個懶腰進到書房把皮椅的靠背放平然后躺了下去。

　　八沃城，國家安全監管分局會議室，會議剛剛結束，參會者們一個個離開，只有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

　　剛剛在司法廳升調副處的石鑫轉眼又被調來國安，靜靜看著面前的會議桌上整齊擺著三個東西陷入了沉思。

　　一張身份識別卡，上面是石鑫的頭像和新的身份。

　　一部亮著屏幕的手機，手機上通話記錄最上面的名字是謝逸，時間是40分鐘前。

　　一份厚厚的文件，文件是“關于八沃城不穩定空間的應急管理辦法及若干建議。”文件的落款時間在五年前。

　　………

　　第二天一早，電話鈴聲不斷響起，被掛斷了兩次很快又響了起來。

　　“安子，你沒事吵我睡覺做什么？…警察找你？…明白了。沒事，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瞬間清醒的謝逸，沖出書房，用力拍打著臥室的門口。

　　“門沒鎖，進來吧！”軟軟的聲音響起。

　　沒鎖？謝逸愣了兩秒，然后開門。

　　妹子穿著襯衫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剛八點，怎么了？”

　　“去書房，我叫你出來再出來。”

　　“為什么？”

　　“警察要來了。動作快點。”看到妹子依然無動于衷，“快點！”謝逸臉黑了起來。

　　“我內衣沒干…你…”

　　謝逸粗暴地拉開被子，看到只穿了一件白襯衫抱著胸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妹子，“這樣就好了，警察問，你就說我們沒去江南，這兩天都在這里沒羞沒臊。”

　　“啊？”

　　“快點！時間不夠了。”

　　羅希一頭霧水地被謝逸推進書房關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走出書房的妹子，看著一地用過的餐紙，面色蒼白一身汗的謝逸，聞到滿屋子海的味道，臉瞬間就紅到了脖子。

　　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赤裸著上半身穿著沙灘褲的謝逸笑了起來，起身打開門口。

　　公司的翻譯韓梅梅帶著兩個警察站在門口外面。

　　“謝總早，這兩位警官想找你了解些情況，我就帶他們來了。”韓梅梅開口道。

　　“謝先生你好，我們方便進去嗎？”警官甲跟著開口。

　　“不方便！”謝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警官乙打開執法記錄儀，出示警官證，“請謝先生配合我們執行公務。”

　　謝逸讓開身子，三人進到房間瞬間尷尬起來。

　　“我去穿件衣服。”羅希羞紅著臉跑去臥室關上門。

　　“Slag man.”160斤的韓梅梅惡狠狠地說。

　　“不要以為我聽不懂就不知道你在罵我，如果我叫李雷，我的英語會和你一樣好。”謝逸退了兩步然后以同樣的惡狠狠回道。

　　兩位警官在尷尬的氣氛中草草詢問，謝逸和他們解釋了昨天沒過橋就下車回來了，并且要警官去查監控。

　　謝逸非常清楚兩位警官就算知道大板樓附近的監控是壞的也不會在這里說出來，所以愈發有恃無恐。

　　裹著風衣出來的羅希輕聲輕語地重復了一遍，兩位警官便告辭離去。

　　韓梅梅卻留了下來，眼里只有對謝逸的不屑和對羅希的惋惜。

　　謝逸無視兩個女人自己跑去陽臺抽煙看小說。

　　羅希很容易打發，這個韓梅梅是在公司五年的老員工了，之前有過來這里混吃混喝的前科，要不要帶她去晃晃，掩護一下自己，好去看看是不是被監視住行了呢？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么重新回江南，確定是什么引起吊墜的變化。

　　客廳里羅希打開窗戶慢慢收拾著房間，韓梅梅卻大馬金刀地霸占著瘦弱的沙發看起了電視。

　　等到下午15點半的時候，謝逸回到房間，瞟了一眼電視，“你有空看別人減肥不如自己去減肥。”

　　“我要你管？”

　　“公司放假了，你來我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