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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碼頭上的守敵被盡數殲滅,余閑站在十塊鑄就的炮臺上向小船揮手。小船慢悠悠的順著風一點一點靠近小島。等到小船靠岸,王國強一個箭步跳下甲板,跑到余閑面前,興沖沖地道:“余大俠,剛才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俠的武功簡直是天人才有的神通,小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沒想到師父大悲禪師這次請來的高手如此的厲害,這次回去他一定要勸說師兄多給余閑幾條船的名額,好將這樣的高手牢牢綁在海龍幫的這條船上。

  余閑無所謂的笑笑,這不過是基礎操作,“好了,你們誰知道這島上的情況,帶我去倭寇的巢穴。”

  王國強身后的一名水手上來道:“稟告余大俠,小人曾和收取贓物的商人來過一次,知道他們的巢穴就在半山上一個山洞里。”海盜搶來貨物不一定都能當錢用,所以需要有幫他們銷贓的商人來處理贓物,海龍幫對這些倭寇如芒在背,早就欲處之而后快,已經探查清楚了倭寇的大體情況。

  余閑又問:“他們的巢穴還有別的防御嗎?”

  “這些狗娘養的倭寇巢穴設在半山上的一個巖洞里,洞口前有木制的柵欄和兩座一丈多高的箭塔,還有些一些滾木礌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攻上去。”那水手將自己知道的防御情報和盤托出。

  余閑挑挑眉,知道安營扎寨,設置箭塔、滾木,這倭寇里面有能人啊。余閑環顧四周,眼前一亮,一個跳步落在炮臺上,雙手環抱將一門之前裝好藥的佛郎機袍托舉起來,朝著山上走去。

  海龍幫眾人再次被驚掉下巴,他們這一天受到的驚訝比整個前半生的多幾十倍。余閑舉著大炮,對那個知道路線的水手道:“帶路,到能看到他們巢穴的地方你的任務就完成了。那水手喉頭一動,“咕”地一聲吞下一口口水,忙不迭的地點頭跑在前面給余閑帶路去了。

  這一路七扭八拐走了十幾分鐘,帶路的水手比舉著大炮的余閑走的更顯吃力。水手抹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喘著粗氣道:“余大俠,前面就是倭寇的巢穴了,小人只能到這里了。”

  余閑抬頭眺望,眼前幾十米陡坡被人為修整的十分平整,沒有絲毫可以藏人的地方。倭寇防御的柵欄用料十分扎實,每一根木頭的直徑應該都超過十五厘米,箭塔上的崗哨已經發現了余閑,正在敲著一面破鑼,大聲的提醒有敵來襲。這和余閑在小說中看到的倭寇大相徑庭。

  隨著破鑼的噪聲傳開,一眾小短腿手持各種兵刃在柵欄后面開始集結。不一會兒,這些烏合之眾只后面分開,一個身穿黑紅雙色日式鎧甲的鋸人(鋸了腿的人)排眾而出,據余閑目測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六。

  看著反派到齊,自認主角的余閑扛著大炮一步一步向上攀行。走了幾十米,箭塔上的守衛開始拋射箭只,出乎意料的對方射術還算不賴,每一支箭的落點都沒有離開余閑三米的范圍。

  這箭矢靠著重力加速度獲得了強大的動能,一般的武林高手來了接個三五十支就得力有不逮命喪當場。可惜他們碰上的是余閑,箭矢接觸到皮膚紛紛滑到一邊,余閑無視射來的箭矢,不緊不慢的緩步前行,復行數十步柵欄后的倭寇也開始射箭加入戰團。

  再行二十來步,一根成人腰粗的滾木左滾右跳地擦著余閑的身子滾了下去。余閑對著倭寇大喊:“橋豆麻袋老鄉,我是來上門送溫暖的!”這一聲真摯的呼喚并沒有讓敵人有一絲緩和,滾木之后幾顆直徑約有半米的石頭跟著滾了下來。這石頭連滾帶跳,帶著rock and roll的節奏想要和余閑來一曲曖昧的貼面舞,余閑好歹是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怎么能接受這種帝國主義的這種腐蝕,他將這些巨石一一用腳踢開,婉拒的對方的熱情。

  余閑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寨門前。余閑看著厚實的寨門也不勸降,放下大炮,點燃引線,端著大炮瞄準寨門。柵欄后面的倭寇嘰哩哇啦的一陣亂喊,領頭的盔甲鋸人手中太刀寒光亂閃,砍死幾個亂跑的小矮子才穩定住軍心。他用日語喊道:“不要慌亂,他的大炮沒有炮臺穩定,一擔開炮,大炮的反沖力就能把他砸成肉醬。”這話怎么聽都有一絲勉強的意味在里面。

  “轟隆”一聲巨響,黑色的硝煙裹住余閑的身影,出膛的鉛丸洞穿了一根木頭砸死了一個倒霉蛋,寨門只是顫了一下,再無反應。看來這火炮的威力還是太弱,并不能洞開眼前的障礙。

  硝煙里的余閑揮揮手,一陣氣流推開眼前的煙霧,大門還好端端的立在眼前,這一次完美計劃的裝x行為,因為高估火炮的威力宣告失敗。

  余閑這邊有些氣餒,對面倭寇卻險些被嚇尿,這明人是神魔嗎,竟然無視箭雨,手抱兩千斤的火炮攻到了寨門前。那個領頭的盔甲鋸人強行壓住轉身逃跑的沖動,拔刀擺出迎敵的架勢,微微顫抖的小腿卻好像有不同意見。

  余閑撓撓頭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順手一拋,佛郎機炮在空中調了個頭落在手中。余閑將火炮當做棒槌一招直搗黃龍砸在寨門上。“咔嚓”,原木制成的寨門和門后的倭寇心中一起裂開一道縫隙。一擊未果,余閑收回大炮又是一招橫掃千軍,寨門被開了一個兩米多的大洞,漫天的木屑向后飛射,一時鮮血與木屑齊飛,慘叫共哀鳴一色,靠前的七八個倭寇變成了滿地打滾的木刺猬。

  領頭的鋸人實力不弱又有盔甲保護所以沒受什么傷害,“咕咚”咽下口水,鋸人右腿微微向后挪了五六公分,戰戰兢兢地道:“閣下是什么人,是我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嗎?如有冒犯,我們愿意給閣下一個滿意的補償。”

  余閑饒有興趣地道:“你還會說漢語?”

  鋸人道:“家父乃是武田大名的家臣,自小就學習漢學。后來家父被人陷害,這才被迫出海的。”

  余閑“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在甲午戰爭之前霓虹上層人士都以精通漢學為榮。連后世被傳為霓虹文化瑰寶的源氏物語的作者都是唐朝詩人白居易的瘋狂腦殘粉。這樣了解漢學的人跟家讓余閑憤怒,他們是有文化有知識的,但是他們并沒有被這些幫助他們擺脫蒙昧和無知的知識原產國有絲毫的感謝,反而恩將仇報、變本加厲的來傷害這個國家。

  余閑端起炮管,平靜道:“你沒有得罪我個人,但是你得罪了華夏人,這個就不好原諒了。”一招橫掃,一直戒備的鋸人及時后跳脫開了攻擊范圍,鋸人身邊的幾個倒霉蛋身子承九十度直角側飛出去砸在地上不再動彈。余閑夸了一句:“反應不錯嘛。”

  鋸人看著地上的幾具尸體,一股液體順著耳后流進他的脊背,他手舉太刀喊了一句什么,身后幾個親信雙目通紅,舉刀大吼著向余閑發起了決死沖鋒,頭前一人飛身躍起,一道雪亮刀光自上而下劈向余閑的頭頂。

  余閑好整以暇,將火炮高舉作為盾牌。“當啷”一柄在霓虹可以作為傳家寶的太刀段成兩截,余閑抬腳直蹬,頭前的倭寇胸骨插入自己的雙肺倒飛回去砸倒一人,失去生機。余閑懶得再在這些雜魚身上浪費時間,使出自創一百零八十瘋魔杖法,一路腥風血雨掃蕩過去,這一幫嘍啰通通去拜訪他們的天照大神。

  余閑看著跑進洞穴的鋸人,有些悵然,說好的武士道精神呢,這么從心真的沒問題嗎?扔掉礙事的炮管,余閑走進巖洞之中。這洞穴口不大,只能勉強讓兩人并肩進入,向前再走幾十步豁然開朗,一個天然的天井出現在余閑的眼前,這天井約莫五百多個平方,四周還有不少人工開鑿的石室,真是一個天賜的海盜窩。

  余閑沿著逆時針方向,一間一間的石室看過去,第一間里面有床鋪和幾把太刀,看來是倭寇的宿舍;再看一間,也是宿舍。走到第三間,余閑腦血管血壓陡然升高,雙目外凸,血絲布滿雙眼,他有些站不住腳。

  這石室比前兩間寬闊許多,室中立著七八根原木,每一根木頭上都幫著一名赤裸的婦人,或者說婦人的尸體。在右邊的角落里,還有幾具小小的尸體,有的胸口被利刃貫穿,有的全身卷曲看來是生前受到極嚴重的燒燙傷,有的腹部破開一個洞,各式各樣讓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小腳盆,我XXX”余閑額頭青筋暴露,怒吼聲震得巖洞都跟著微微顫抖,這種時候除了臟話沒有什么能表達他的心情。余閑瘋了一樣一間一間的尋找,尋找還活著的倭寇,尋找那個逃進來的盔甲鋸人。

  一間,不在,兩間,不在,一直到了第三間,余閑找到了那個鋸人,他正顫顫巍巍地端著一桿火繩槍對著余閑,嘴唇哆哆嗦嗦道:“魔鬼,你快退去,這把鐵炮可不是凡人可以抵擋的,只要你退去,我就將這島上所有的財寶都送給你。”

  余閑這時憤怒的表情卻收斂了起來,一步兩步,慢慢的向鋸人走去。鋸人看著余閑一步步接近,雙眼赤紅扣下扳機,“轟”,火藥爆燃的聲音在石室內反復回蕩,硝煙散去,站在鋸人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領口朝洞外走去。鋸人對余閑一陣拳打腳踢,又抽出腰間的脅差一陣劈砍全部沒有效果。

  出了洞口,余閑丟下鋸人,撿起之前丟棄的炮管,猛力砸下,鋸人的右手化成一灘碎肉,鋸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又是一下,左手同樣下場,就這樣一下下,一寸寸的延伸,鋸人失去嚎叫的力氣,變成一個圓滾滾的人彘。

  余閑四處尋找,將所有倭寇的尸體堆在一起,在崖壁上取了石材將尸體夾在中間磊成一個三米多高的金字塔,最后把人彘放在最上面。又從崖壁上取了一塊約莫兩米寬,三米高的石壁作為石碑立在金字塔前,右手食指作筆,在石壁上寫道:

今有倭奴殘暴,傷我同胞,余一戰滅之,可為后者戒京觀為憑,若有再犯者,斬之此石為證,若有窺視神州者,滅之余閑斬倭寇于此,鑄京觀以告四方,勿謂言之不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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