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皇見自己狗急跳墻的招數竟然真的奏效,那張稚嫩的臉上瞬間掛上驚喜的笑容。他趴在無名的背上手指緊緊鎖住無名的喉嚨,望向風云等人。
剩余的天池殺手見老大躲到那個中年人身后敵人投鼠忌器不敢再追,也學著童皇躲在了無名身后。
“看來這個人你們認識啊,他不會是你們的朋友吧。”童皇笑嘻嘻向對面發問。
余閑揉了一下額頭,這幫天池殺手剛才還逃地像狗一樣,現在稍微有點依仗就又浪起來,就憑這一點他們能剩下十二個就是一個奇跡。
無名看向余閑這邊,余閑向他聳了一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巧。他咳嗽了一聲,道:“背上這位朋友,不知你和我的這幾位朋友有什么誤會?”
童皇左手扣著無名咽喉,右手一搖撥浪鼓,嘿嘿笑道:“江湖人哪有什么誤會,你也該慶幸是他們的朋友,否則現在可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無名臉上一片悲苦,他為今天又要逝去的性命和自己這么多年躲避紛爭,紛爭還是找上了自己而悲。
“朋友,江湖爾虞吾詐勾心斗角難有安生的一天,不若你現在就退隱江湖,或許還能有個善終。”
無名現在的愛好之一就是勸江湖人退隱,中華閣里的掌柜活計都是這么來的,他們當年也都是不弱于天池十二煞的高手。
可是不等童皇回答,余閑已經提前一步抬手表示自己有反對意見,“我反對,江湖人金盆洗一下手就能退隱讓以前的債一筆勾銷?這也太便宜江湖人了。我保證他們今天都會死在這里。”
童皇看向余閑的眼神陰惻惻地仿佛有千百種詭計已經為他安排妥當,他手中的撥浪鼓搖晃的更急,道:“嘿嘿嘿,看來你的這位朋友不在乎你的性命啊,他莫不是以為我真是三歲孩童?”
說著童皇不知按了什么機關,他手中撥浪鼓的柄上猛地冒出一根寸許長的鋼刺,而且那鋼刺在陽光下還泛著詭異藍光。他手腕一壓,那鋼刺就要扎在無名的肩頭。
余閑撇撇嘴看著童皇的作為,那鋼刺在要刺中無名的瞬間,在余閑高速攝像機一邊的視線里,無名的肩膀詭異地縮了一下完美避開了攻擊。
童皇一擊失手也是一驚,他怕無名反擊趕忙又是回手刺向無名的肩胛骨。
無名眉頭緊皺,那看這十分滲人的鋼刺被他完美用兩指夾住,可是童皇的性命今天是肯定保不住了。他不由嘆氣,到頭來還是躲不開這江湖嗎?
童皇此時也發現了無名的不凡,他扣著無名咽喉的手緊了兩分,不由驚叫道:“你是什么人?”
童皇的幾個小弟也發現不對,紛紛上前用各種手段瞄準了無名的要害。
“在下無名,只是一個客棧的老板。”無名道。
“無名,無名”
童皇嘴里不停念叨這個那有人取這個名字,上次聽說這個名字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已經逝去的武林神話。
武林神話無名,這個念頭在童皇腦子里一閃,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僵化成一尊雕塑。
“咕,你是那個武林神話無名?”
童皇稚嫩的聲音加上驚恐的情緒聽起來像是一個走丟的孩子在野外遇到了狼群。
“過往種種皆是云煙,現在的無名只是一個客棧的老板。”無名最是擅長這種裝逼方式。
一滴冷汗自童皇光潔的額頭滑落在地上消失無蹤,他現在明白為什么風云等人看起來那么鎮定自若了。他此時趴在無名的背上,很徹底地理解了什么叫騎虎難下。
童皇心里掙扎了片刻,他咬咬牙,扣住無名的手更緊了兩分。現在要是放了無名就算他本人不計較,風云還是不會放過他們。
“無名又如何,你不若真是那般無敵有為什么要退隱江湖。讓他們給我讓開一條道路,否則武林神話就要絕響。”
童皇說那話其實是給自己和身后的小弟打氣,否則只要他們一想到這是一個贏過劍圣的絕世高手,他們哪里還有勇氣繼續抗爭。
所有人對童皇的威脅都是無動于衷,余閑突然開口道:“無名現在你明白了吧,就算你退隱江湖麻煩還是會自動找上門。一位的退讓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無名嘆了口氣,他的一片好心還是沒有換來好結果。
下一刻,余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童皇面前,他雙目圓睜不敢相信余閑的速度能快到這個地步。而扣住無名咽喉的手腕已經落在了余閑的指尖。
“咔嚓”,童皇的骨頭細小如孩童所以斷裂的聲音特別清脆,他另一手中撥浪鼓已經化成了暗器,刺向余閑的眼睛。
可是令童皇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余閑無視了那破甲錐一樣的鋼刺,將他拽下了無名的后背。
“汪,唔”,一只小熊般的大狗咬住余閑的小腿,那咬合力可以瞬間咬斷牛的腿骨。
沒有等余閑回頭處理那只惡犬,一個京劇丑角的臉譜已經射向了余閑的面門。與之打配合的是數百把紙劍紙刀帶著勁風將余閑包圍在其中。而夫唱婦隨夫婦已經蓄勢待發,合力準備發動攻擊。
這是一套很熟練的組合攻擊,狗王牽制,紙探花和戲寶騷擾加干擾余閑的視線,夫唱婦隨夫婦使出最后一擊。
整個計劃很完美地執行下來,余閑在萬千紙刀中剛剛看到一點空隙,夫唱婦隨的功力下一瞬已自那空隙打在的余閑的胸口。
天池殺手的攻擊并不是一錘子買賣,他們的第一波攻擊結束,下一波攻擊又層層疊疊潮水一般連續而來。
余閑現在那里經受了兩波攻擊之后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到了重復的招式,看來對方計止于此。
提膝抬腿,余閑將狗王的大狗甩到身前,他分離空氣電荷制造了一股電流讓這只狗瞬間安分下來。
余閑手握狗腿在空中試著甩了一下,挺有感覺。下一刻,大狗變成的余閑的武器被他砸在上來搶攻的夫唱臉上。
狗的祖先是狼,它們擁有共同的特性銅頭鐵尾豆腐腰。堅若磐石的狗頭和夫唱的臉撞在一起,夫唱嘴里立時吐出兩顆門牙。
“老頭子”,婦隨一聲尖叫,身子就往余閑這邊撲來,她是怕余閑再朝夫唱下重手。
余閑抬頭真好看見婦隨平沙落雁一掌攻向自己胸口,這一掌帶著一往無前的其實,余閑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要救下丈夫的決心。
美好的感情總是容易感動余閑,他很人性化地放過了夫唱,側身一步讓開一個身位,婦隨原本方向剛剛好的攻擊方向和余閑錯開。
余閑提狗、瞄準一氣呵成,婦隨身子在空中無法改變移動軌跡,她已經發現余閑的不懷好意,可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雙臂盡量將自己包裹的嚴實一點。
婦隨用手臂護住了頭,余閑便也將計就計打棒球的姿勢轉為高爾夫,自下而上的一記狗頭攻擊快準穩狠地命中了婦隨疏漏的面門。
婦隨的身子在大概離地一米的位置面部受到瞬間加速度的作用,身體凌空翻騰兩周半家轉體一周半面部落地,這個動作的難度系數是九點九,余閑給了她一個十分。
天池十二煞少了夫唱婦隨和那條狗現在只剩下了四個半人,出了鬼影一直神出鬼沒到處亂竄,其他的人都算是和余閑交過了手。
余閑身上完好無缺的衣著告訴所有人,他們的攻擊在余閑面前只能算是雜耍。
剩下幾人頭也不會就要逃走,跑得最快的是失去了狗的狗王。余閑舉起右手大拇指做了一個標尺,一顆鋼珠進入磁力軌道,電磁力給了足夠的加速度。
“啪”,一聲脆響之后狗王的身子因為慣性還在往前跑,如果沒有人提醒還真有可能被人認成刑天。
“剛離我超過十丈者,殺無赦。”
余閑給天池殺手立下規矩,鬼影不信邪身影一閃分出幾道殘影繼續逃跑,他是東瀛忍者出生,一擊不中遠遁千里是基本操作。
余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紅外線攝像頭找到那些殘影里的真身。
他選了二,一把鋼珠被磁力安排成一個矩陣,不到一秒鐘上百發的鋼珠被磁力擊發,反導近防炮式的攻擊淹沒了鬼影出沒的那一片地區。
余閑沒有上前去查看鬼影的下場,要是連這種超音速火力覆蓋都能躲開,他也認了。
離鬼影最近的戲寶腳如同大船上的鐵錨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溝將自己的速度降了下來。一般來說他是不怕什么高手的,可是余閑剛才對付鬼影那一招,他只是感覺道身側有什么東西一閃即逝,等他反應過來時鬼影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了。
戲寶僵硬地轉身望向余閑,余閑向他點了一下頭,勾手示意他過來。
戲寶的臉永遠藏在臉譜之下,沒人能看得出他的臉色,可是余閑能從他臉上油彩的扭曲程度對之推斷一二。
那邊的紙探花和童皇也不情不愿前后腳返身回來。
余閑看向紙探花和戲寶,“把你們的秘籍交出來。”
紙探花人如其名身子單薄如紙,他站在余閑身前看著就像一只受。
“若是我們將秘籍交給你,你能放了我們嗎?”
余閑的微笑給了紙探花希望,可是他的話語卻讓紙探花絕望,“不行!”
紙探花氣結,這根本就沒有談判的基本素養,“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殺了我吧。”
余閑抬手,紙探花秒慫道:“且慢,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余閑搖頭,語氣帶著鄙夷道:“我要你們的秘籍只是覺得很有意思,你不愿給我也沒什么損失。如果你們愿意交出秘籍,我可以給你們管一頓斷頭飯,據說餓死鬼不好投胎。”
此時一直在一旁扮演透明人的童皇突然開口道:“我愿意用一個秘密來換取性命,是關于雄霸的。”
關于雄霸的秘籍對余閑來說一文不值,可是一旁的的步驚云卻上前對余閑道:“余大哥,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
余閑眉頭一挑,不哭死神竟然叫自己余大哥,這可是頭一遭,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給他個面子也無妨。
童皇看到余閑點頭,又和他確認了一下雙方達成了約定他才說出了那個所謂的秘密。
雄霸對余閑來說只是一只螞蟻,這只螞蟻就算長得大一點對他來說其實也沒什么兩樣。故而余閑原本對那個秘密毫無興趣。
可是當童皇將之和盤托出之后,余閑的臥槽卻久違地冒了出來。
那個秘密就是雄霸得到了龍脈,就是給程靈素大寶劍的那位的脊骨。
余閑的眉頭立時皺成了一團,不管那個世界的黃帝他都很是尊重,畢竟炎黃子孫四個字是他身上不滅的烙印。
“你繼續說”,余閑的話讓童皇的心頭的緊張微微一松,只要自己的話真的又價值,這些正人君子背信棄義的機會就會縮小很多。
他咽了口唾沫,清了請嗓子接著道:“雄霸不知從哪里得到了關于龍脈的消息,他好幾次出入凌云窟,最近的一次才拿著那條龍脈出來。剛開始幾天還沒有什么異樣,可是有一天天降異象風云變色,自那之后雄霸的性格就變得十分詭異殘暴。”
余閑大概猜到了雄霸現在的狀態,他只是有點行不通雄霸為什么這個時候就知道了關于龍脈的消息,還去打擾了老人家休息。現在雄霸就不只是風云兩個人的敵人了。
童皇后面又零零散散說了些有用沒有的消息,余閑點點頭朝戲寶和紙探花道:“看在這個消息的份上,你們交出秘籍就給你們和童皇一樣的待遇。”
二人原本已經不抱希望,可是現在柳暗花明一個機會擺在了他們面前,他們又怎么會珍惜。紙探花和戲寶的秘籍到手。
等到程靈素確認秘籍無誤,余閑對三人道:“好了,你們走吧。”
天池三殺手如蒙大赦掉頭就走,可是他們才走了不到二十米不知從哪里刮來了一場金屬風暴帶走了三人的行蹤。
風云霜和無名看向余閑,余閑擺手表示無辜道:“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不殺他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