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靜齋,余閑強搶和氏璧的消息終于傳到。
“呼,呼,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
梵清惠深呼兩口氣,口中開始念大悲咒,她手中檀木念珠掐的越來越快,終于在念到第三遍的時候穿著珠子的絲線經受不住溢散的真氣摧殘,嘩啦一聲滾落滿地。
師妃暄見此也明白師父的心已經亂了,她說道:“師父莫急,事情已經發生咱們還是要靜心對待,咱們還是先去靜念禪院與眾位大師商量對策才是正道。”
師妃暄當然明白和氏璧對佛門的重要性,只是她因為最近沒少受到余閑刺激卻是因禍得福劍典的修為暴漲了一節,心境更加趨向劍心通明的境界以至于承受力更加強大罷了。
梵清惠被師妃暄一勸,臉上白皙的皮膚竟透出一絲緋紅,自己這心境竟然被徒弟比下去了,這卻是太不應該了。
二人趕往靜念禪院。
禪院之中佛門禪院和靜齋的高層齊聚一堂,代天擇主在即,他們商量了半天對策還是拿不出一個行之有效的可以針對余閑的辦法。
此時一邊的智慧和尚突然嘆道:“阿彌陀佛,二十年是石之軒,現在又是這更厲害的余閑,我佛門之中卻是出不了這樣一個曠世天才。”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佛門的成才率其實不低,可是這些人才卻從來沒有一個是可以一人壓服當時的奇才。
而且現在余閑的武功比當年的石之軒不知道要高到什么地步,他們就算一擁而上也絕不會有絲毫戰勝的機會。
“當,當,當…”
了空敲著木魚試圖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其余眾人受到這木魚的影響也跟著閉上眼睛開始入定思考。
梵清惠心緒不寧腦中的想法千頭萬緒,各種畫面開始在腦海中一一閃現,忽然她的腦海中一個人的形象一閃而逝,似乎那就是她解決現在這難題的方法。
到底是誰呢,梵清惠的眉頭皺成川字,那個人她應該很熟悉才對,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來呢。
對了!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那人是誰了,那是她一直努力回避的一段記憶,讓她這個慈航靜齋齋主蒙羞的記憶。
那是她的師妹碧秀心,當年犧牲自我解決上一個大、麻煩石之軒的人。
梵清惠睜開了眼睛,站在她對面的正是她認為可以幫她解決這一次危機的人——師妃暄。
這個慈航靜齋創派以來數一數二的天才,佛門未來的希望就在她的對面關切地看著她的眼睛。
梵清惠不由自主將自己的視線挪開,她想不出一個由頭提出那個讓她難以啟齒的建議。
師妃暄如今的修為已經接近劍心通明,她又如何發現不了師父的不對勁。
“師父,您是有話想說嗎?”
內功高深的梵清惠一個深呼吸持續了近十秒,她在不斷給自己打氣,為了佛門的大計有些必要的犧牲實在也是難免。
“諸位大師,貧尼或許有個辦法可以一試。”梵清惠說到最后一個字時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窒息。
眾僧將視線移到梵清惠身上等她接下來的話。
有些為難的事兒一旦開了頭其實也就沒有那么為難了,梵清惠輕吐一口濁氣接著道:“諸位大師可記得當年邪王石之軒之事否?”
梵清惠點到即止,眾僧了解內情也迅速將眼前的困境和當年聯系起來,只有師妃暄沒有聽說過當年之事還一臉迷茫掃視眾人。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眾僧明白了梵清惠的意思,可是他們誰也不敢說出個是或否的肯定答案。
師妃暄開口道:“師父你有什么辦法不如直言,好讓弟子也參詳一番。”
梵清惠與眾僧一齊苦笑,這事兒你怎么參詳,參詳自己被送去的時候要不要在腦袋上綁一個蝴蝶結?
“妃暄,你可知道為師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是誰?”
“弟子不知,但是想來應該是師父吧。”
“不是,為師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名為碧秀心,是你的師叔。你之所以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是因為她后來嫁做了人婦。”
師妃暄心率不受控制開始紊亂,她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
梵清惠越說越順流,道:“你秀心師叔嫁的丈夫就是邪王石之軒。她用自己作為鎖鏈以身飼魔鎖住了那個肆虐江湖的魔頭。”
不等梵清惠說下面的內容,師妃暄已經明白了師傅的意思。當年佛門遇到那個魔頭時沒有辦法,只得以身飼魔鎖死那個魔頭。現在又有一個更可怕的魔頭出世,那就需要慈航靜齋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出馬了。
師妃暄知道這是師父不得已而為之的決定,可是她卻一下子接受不了。
她自記事起就被按照慈航靜齋下一代齋主來培養,所有的知識、技能、觀念都是和那個目標相匹配的,可是現在卻因為一個憑空冒出的人就要讓她放棄那十幾年的努力,這實在是有些可笑。
師妃暄望著師父愧疚中又帶著絲絲期盼的目光,再看看其他幾位低眉垂目默念佛經的大師,她明白了這其實已是所有的人的決定。
“師父莫要擔憂,為天下百姓之福祉妃暄義不容辭。”
師妃暄右手一張,色空劍噠的一聲落在地上,埋著頭快步跑出了靜念禪院。其身后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小院之內,余閑半躺在樹下吃著婠婠送來的糕點。自打她知道余閑已經徹底將佛門得罪死以后便整日對余閑殷勤伺候向要多刷一點好感。
即在此時,老舊院們卻被人吱的一聲推了開來,師妃暄的身影出現在院中。
余閑有些納悶,師妃暄向來是講文明懂禮貌的好孩子,這次竟不敲門就這么進來了。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來尋仇鬧事來的。
“師仙子來的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嗎?作為朋友在下還是很愿意幫仙子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的。”余閑起身問道。
師妃暄盯著余閑雙眸,臉頰應為接下來要說出的話而升起一抹嫣紅,道:“我要嫁給你。”
“嗯?”
余閑被驚得一跳,頭部左右猛甩兩下發現程靈素不在這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道:“師仙子說什么?”
“我說我要嫁給你!”師妃暄不由拔高聲調,她要以這種方式以身飼魔,這讓她感到屈辱。
余閑一臉懵逼,這猝不及防的表白求婚讓他的腦袋轉不過彎來。
經過大腦超頻十幾秒的復雜運算之后,余閑才道:“那你為何要嫁給我?”
“我愿意用我自己換取你手中的和氏璧,只要你將和氏璧歸還靜念禪院,我就嫁給你。”師妃暄的聲音有些悲壯。
余閑反應了三秒,噗嗤一聲笑噴,這姑娘智商情商都在線,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忽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對面的姑娘眼中已經掉下了淚花。
“是你師父讓你以身飼魔來了?”
“你怎…”師妃暄發覺說錯了話,突然住口。
余閑哈哈大笑兩聲道:“不用遮掩,這是你們慈航靜齋的保留節目了,看來你還不知道。”
“那你答應嗎?”師妃暄道。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