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閑出了大門找了個無人處暫時穿回家中,現實世界和武俠世界的時間比是可調的,最大可以調到一方幾乎靜止,這系統的存在是為了宿主實現愿望為目的,不似其它的那些妖艷賤貨有那么多的限制,唯一的缺點是功能單一,也沒個儲物空間之類的。將從鳳天南處抄來的翡翠鼻煙壺找個地方安置好,余閑開始翻找自己的戶外裝備,他要去湖南湘陰縣,清朝沒有公共交通工具,自己又不會騎馬駕車,這一行得費不少時間。
從廣東佛山到湖南湘陰直線距離約750公里,“我大清”沒有高速公路,一路他白天行路,夜里回現代家中休息,整整花了余閑半個月時間。這一日余閑終于到了目的地---白馬寺鎮,一路風塵走進鎮上。這鎮子街道狹窄,兩邊店鋪也不似佛山那樣高大。余閑頭戴一頂棒球帽走進鎮上唯一一家客棧找了張桌子坐下,小二馬上過來招呼:“客官,您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將你店中最好的的菜來上四個,酒就不要了”說著余閑給了小二二兩銀子“剩下的都賞給你了。”
“謝大爺,多謝大爺厚賞,大爺稍待小人這就去給您準備”小二說完腳步輕快的去了后廚,乾隆年間一兩銀子的購買力大概與三千元人民幣相等,這些賞錢能頂他半年的收入了。
約莫半小時,桌上已經擺上了四樣精美菜色。一樣蒸鳊魚,一樣合蒸臘味,一樣辣椒炒肉,一樣魚丸湯。店小二還指著辣椒炒肉:“聽客官口音是外鄉人,請嘗嘗這道辣椒炒肉,這辣椒可是西洋來的新鮮玩意兒,辛辣祛濕,讓人欲罷不能啊。”
余閑恍然,這時候的湘菜和后世差別還是蠻大的,多以蒸菜為主,至于什么剁椒魚頭之類的還沒被發明出來。他舉筷各樣菜品都嘗了嘗,好吃,優質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簡單的烹飪就能激發他的美味,尤其這兩樣洞庭湖鮮讓饑腸轆轆的余閑欲罷不能。一陣風卷殘云掃過,杯盤狼藉,余閑甚為滿意,吃完還從背包里拿出個膳魔師的保溫杯,這杯子里裝的是冰鎮肥宅快樂時,一口下去真是神仙日子。
酒足飯飽,余閑又抬手招來店小二問道:“小二哥,我想找你打聽件事兒。”
“客官請問,小人自幼在這白馬鎮上長大,只要是鎮上的事情小人都能說上一二”店小二對余閑這樣的豪客可是極為上心。
余閑之前出手那般闊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問道:“我想向小二哥大廳一下藥王莊的所在。”
小二微微一愣,不答反問:“客官尋那藥王莊做什么,那里的人古怪的很,有時還會碰上毒蟲毒草,我們很少去那里。”
“家人生了重病,聽人說只有這藥王莊中人能夠醫治。”余閑隨口胡說道。
小二見余閑這樣說便道:“既然如此,那客官出了鎮子往西去便是,只是藥王莊中人脾氣古怪,客官要求藥可向一姑娘去問,這姑娘本是我們鎮上的女娃,心地良善,經常救治鄉親,唯有尋她才有希望。”
此話正中余閑下懷,他又向小二打聽了些這姑娘的事情便起身離開向西行去。一路向西見到一座小山,山上有個老者手持藥鋤,似在采藥。余閑知道差不多該到了,復又前行七扭八拐又轉了幾個彎,只見離大路數十丈處有個大花圃,一個身穿青布衫子的村女彎著腰在整理花草。
余閑見花圃之后有三間茅舍,放眼望去,四下別無人煙,知道尋對了人。他上前幾步,向那個村女一揖,道:“可是程靈素,程姑娘當面?”
那村女抬起頭來,向著余閑一瞧,一雙眼睛明亮之極,眼珠黑得像是黑曜石,這么一抬頭,登時精光四射。可是除了這一雙眼睛外,容貌只能算普通,肌膚蠟黃,面有菜色,好似長期營養不良,頭發又黃又稀,雙肩如削,身材瘦小,顯是窮村貧女,自幼便少了滋養。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歲,身形卻像個十四五歲的幼女。
這村女開口道:“我是程靈素,你怎么認得我?”聲音甚是清亮。
好看的皮囊硬盤里多的是,有趣的靈魂就在面前,余閑心里激動面上還算正常,他又向前幾步到了離程靈素三五米處道:“我認得程姑娘已有十數年了。”
程靈素有點不喜,自小便在這白馬鎮中長大,從未見過這人,還說認識自己十數年了,莫不是個登徒子,她語氣有點不善道:“我自幼便在這兒長大,從未離開過白馬鎮,也不曾見過你,你在哪里認識的我?”
“在夢里,雖是第一次見面,我在夢里早已見你無數遍了”余閑讀遍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十四本書,他人愛俏黃蓉,小龍女國色無雙,余閑唯愛眼前這姑娘,溫柔賢良的性格,還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多年的心愿今日實現,說話都文藝起來。
程靈素聽到這話更覺余閑是個登徒子,冷冷地道:“你這登徒子,速速離開吧,不然就要吃些苦頭了。”
余閑一聽知道程靈素誤會了,把自己當成調戲女子的流氓,趕緊擺手道:“程姑娘誤會了,我叫余閑,我真的認得你好多年了,你是毒手藥王無嗔大師的關門弟子,小時候因為姐姐說你丑便把家里的鏡子都丟進井里,我知道你,我真不是來調戲你的。”余閑一急,有的沒的一通都說出去了。
程靈素一驚,這人連自己幼時的事都知道,這事兒自己連師父都沒有告訴,莫非真的認識自己,她語氣微微有些顫抖道:“你,真的認識我?”
“真的認識!”余斬釘截鐵道。
“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噗”程靈素失笑,這人說話真有意思。
余閑見程靈素笑了,知道剛才的誤會應該消除了七七八八,便道:“你在澆花吧,我來幫你。”
程靈素道:“看你細皮嫩肉,在家里也沒做過什么活計吧,能挑的動嗎?”
余閑有點汗顏,這澆花的木桶一個就有好幾斤,再加上兩桶糞水,要是沒有超能力自己估計還真挑不動。隨手將背包放在地上,余閑挑起兩個木桶道一邊的糞池里裝了小半桶糞,到溪邊加滿清水(下游喝水,做飯,洗衣的朋友對不住了),回來問程靈素:“程姑娘,你看這濃度可以嗎?”
“你還懂養花?這濃度可以,你去澆吧,記得糞水不可以碰到花瓣葉子。”程靈素有點驚訝。
余閑花圃便看到這花朵色作深藍,形狀奇特,每朵花便像是一只鞋子,幽香淡淡,不知其名,當下一瓢一瓢的小心澆了,直到把兩桶糞水盡數澆完。
程靈素道:“嗯,再去挑了澆一擔。”
余閑也不言語,重復動作,又挑了一擔一瓢一瓢的澆完。等到澆完夕陽已經落到了山坳,金光返照,灑在一大片蘭花之上,輝煌燦爛,甚是華美。余閑禁不住贊道:“這些花真好看。”
程靈素道:“你幫我澆了花,可是有所求?”
余閑答道:“我幫你澆花是因為我想幫你澆花,若說有所求,可以與我做朋友嗎?”
程靈素心中有點惱怒余閑輕佻,心中又禁不住略感甜意,嘴上罵道:“登徒子!”
余閑也不是直男癌晚期擴散全身,知道程靈素沒有真的生氣,他道:“程姑娘這算是答應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余閑,一個普通人。”
程靈素沒見過這樣的自我介紹,覺得很有意思,嘴角含笑地道:“我叫程靈素,也是一個普通人。”
“既然我們是朋友了,作為朋友可以去你家坐坐嗎,從鎮上走來又澆了花,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已經累的不行了。”余閑得寸進尺地道。
程靈素忍不住丟給余閑一個白眼,道:“你這人心地還算不錯,就是太輕浮了。”言罷朝著花圃后的茅屋走去。
余閑打蛇隨棍上背上背包跟在后面,進了茅屋。茅屋里陳設極為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兩把凳子和一個藥架,看來是作客廳用的。余閑落座,程靈素端來一個粗瓷大碗道:“鄉下貧家,沒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只有一碗井水可以解渴。”
余閑二話不說端起碗“噸,噸,噸”干了,頓感一身清涼,長呼一口氣道:“多謝程姑娘,這一碗井水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水了。”
放下大碗,余閑取過背包打開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口中道:“禮尚往來,我也請姑娘吃點東西。”余閑拿出的是巧克力,蛋黃派,牛肉干等各種零食,這是他昨天去超市給程靈素準備的,程靈素常年營養不良,他準備的都是些高熱量食品,希望可以讓程靈素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
程靈素看著眼前這些包裝精致的東西眼露驚訝,只能看出來牛肉干應該是吃的,其它的卻是一樣也不認識,這包裝上的字看著應該是漢字,可是缺筆少劃,印的很是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