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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奸近殺

  劉倩覺得她顯得生活已經無比的美滿,家人團聚,生活美滿,只要是她想要的,陳誠都會盡力去辦到。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新的歌曲,看到新的詩詞,這樣的生活,已經超過了她小時候所想過的最好的情況。

  但是不那么好的事情也是有的,她穿戴好了衣服,有些怏怏不樂地走上了大堂,心道:“為什么曹操袁紹那些人就不肯消停消停呢?這樣師父也不用經常出去打仗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和后進來的紫嘉兒說了一些女孩子的事情,心中又變得好了起來。這時候,陳誠也走了進來,坐到她們的邊上,笑道:“在說什么呢?”

  紫嘉兒回答道:“在跟公主說衣服搭配的事情。”

  好吧,女孩子總是喜歡這些華麗的東西的,無論是在什么時代。沒一會,貂蟬和其他女孩子準備好了,鶯鶯燕燕的走上前來,拜伏在地,一起說道:“拜見大將軍,拜見公主!”

  劉倩看了陳誠一眼,朝著盈盈下拜的貂蟬一指,說道:“王姑娘我見猶憐,師父難道就不會心動嗎?”

  “我的心一直都是在動的,不然豈不是成了死人?”

  劉倩撇撇嘴,對紫嘉兒道:“好啦,你們一起跳舞去吧、”

  紫嘉兒起身,朝著陳誠再拜了一次,然后腳步輕盈地退到貂蟬的身邊。兩人都是萬中無一的絕色美人,肌膚賽雪,又正青春靚麗,站在一起,所形成的效果不是相加,而是擴大了許多倍。

  美麗的事物放在一起,不但沒有掩蓋了對方的姿色,反而仿佛有相互促進,相互砥礪的效果,讓人見了,只覺得心曠神怡,連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絲竹聲響,女孩子們放開歌喉,清脆綿軟的歌聲就在大堂上響徹。然而在下一刻,沉重的腳步聲就在大堂邊上響起。身穿沉重甲胄的侍衛親兵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無視了正在輕歌曼舞的女孩子們,走到了陳誠的身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在那名侍衛親兵走過來的時候,劉倩的注意力就從紫嘉兒和貂蟬的身上,轉移了到了另外一邊,這時候,陳誠的表情變得凝重,她便伸出手來,抓著陳誠的手掌,問道:“出了什么事情嗎?”

  陳誠低聲回答道:“兵部尚書楊秋剛才在公署里面遇刺了!”

  “啊?”劉倩一驚,追問道:“誰干的?楊秋的傷勢重不重?”

  陳誠搖了搖頭,按住也要站起來的劉倩,說道:“難得貂蟬和紫嘉兒一起表演舞蹈,你就在這里陪她們吧,我去公署那邊看看。”

  他俯下身子,在劉倩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抱歉,本來說要陪你一天的,但是現在有突發的緊急情況。”

  劉倩眉頭微皺,然后又舒展開來,笑著道:“師父早點回來就行了,我會留紫嘉兒和貂蟬一起過夜的哦。”

  陳誠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跟著侍衛親兵匆匆往外走去。正在舒展身體的紫嘉兒和貂蟬用眼角的余光瞥見,動作不禁停了下來,上面坐著的劉倩敲了敲桌子,大聲道:“停下來什么?繼續跳啊!”

  “是,公主!”

  歌聲和舞蹈停頓了那么一瞬間,然后又繼續了起來。只是這時候堂上全部都是女孩子,氣氛似乎就沒有剛才那么好了。

  陳誠騎馬從大將軍府趕到公署,見外面已經被士兵重重圍了起來。他拉住戰馬,一躍而下,大踏步地向里面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問跟上來的龐德,“怎么回事?刺客是怎么進了公署的?”

  龐德回答道:“是成宜將軍麾下騎將黃海,他來兵部公干,趁機刺死了楊尚書。”

  陳誠腳下一頓,“楊秋死了?”

  “是,被刺中了心臟和脖子,等士兵們沖進來的時候,楊尚書已經氣絕身亡。”

  “該死!黃海這混蛋,”陳誠怒道:“我倒是要問問他為什么這么干!”

  楊秋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坐了四五年,勞苦功高,主管著除了牙兵之外的一切武裝力量,雖然職位沒有閻忠和賈詡那么高,但也是能夠決定朝廷政策的重臣。陳誠還在考慮是將他外放去當一任州牧還是再往上升一級,卻沒想到就這么死了。

  黃海他也知道,是成宜麾下的大將,當年在賀蘭山腳下跟匈奴人大戰的時候,黃海就曾經率領騎兵對匈奴人發起了側擊。這人也算是能征善戰的大將,陳誠也是準備重用的。

  龐德卻道:“黃海在殺了楊尚書之后,已經伏劍自盡了。”

  “什么?”陳誠停下了腳步,臉上陰晴不定,“他自殺了?”

  “是的,尸體就在楊尚書的邊上。”

  “該死,混蛋!一下子就折損了我兩員大將!”

  陳誠大踏步的走到了兵部辦公的地方,大堂外也有士兵把守,邊上還有許多官員正在對這邊指指點點。閻忠已經等在了里面,他本來要和楊秋商量調撥軍械和戰馬的事情,沒想要才一過來,就發現這邊出了大事。

  “君侯,”閻忠面色凝重,說道:“楊秋和刺客黃海都死了。”

  “我已經知道了,怎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黃海跟楊秋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要先殺人再自殺?”

  “這........”,閻忠遲疑了一下,望向兩邊跟著的士兵。陳誠知道他的意思,回頭吩咐道:“都去外面等著,叫那些官員都散了!”

  “諾!”

  等眾人都退出去之后,陳誠聞著大堂上的血腥味,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心情越發的煩躁。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問到:“是黃海被誰收買了嗎?竟然干起死士的事情來了?”

  “不是被收買了,”閻忠苦笑,隨即長嘆一聲,說道:“他是一時激憤,這才殺了楊秋的。”

  “為什么?”

  閻忠說道:“君侯可知道,黃海的妻子李氏是李堪將軍的族人?”

  “略有所聞。”

  “李氏名甜,長得十分美貌,原先的追求者甚多,后來嫁給了黃海。當時靈州的豪強們跟楊秋的關系緊張,此舉未必沒有借助成宜的力量還跟楊秋抗衡的意思。”

  “所以呢?”

  “君侯靜下心,聽我慢慢說來。”閻忠不緊不慢地道:“李氏長得十分美貌,在嫁給黃海之后,兩人倒是過了一段美滿的日子。后來李氏回家省親,又和原來的相好碰到了一起。兩人眉來眼去,在黃海不在的時候勾搭成奸。”

  陳誠沒好氣地道:“你不會是要跟我說,那個原先的相好,后來的奸夫就是楊秋吧?”

  “......正是!”

  陳誠無語望天,好一會后,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賭近盜,奸近殺啊!楊秋怎么就是不懂這個道理呢?那李氏都已經嫁人了,他怎么還跟人家攪合在了一起?難道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

  “賭近盜,奸近殺,”閻忠琢磨了一下,說道:“這句話倒是很有道理。君侯有所不知,李氏長得十分甜美,不負了甜甜這個名字。楊秋在奪取北地之后,一眼就相中了,兩人很快就有了私情。要不是李家跟楊秋勢同水火,李氏本來會嫁給楊秋的。”

  陳誠側過頭來,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伯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閻忠道:“別的地方我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涼州的事情,就像是我手掌上的紋路一般,就沒有不清楚的。”

  “哼,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提醒楊秋?”

  閻忠嘆了口氣,道:“我哪里知道過了這么多年,楊秋還對李氏念念不忘?黃海被調入長安之后,楊秋他們很快就舊情復燃。楊秋是兵部尚書,經常將黃海派出去公干,李氏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然后.......”

  說到這里,他也不禁搖了搖頭。

  “李氏可帶來了?”

  “已經命人拘在了隔壁,君侯可要去看看?”

  陳誠沒好氣地道:“看什么看啊?也別抓著她了,讓她將黃海的尸體領回去,安葬了吧!”

  閻忠一愣,問道:“這就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么樣?難道要滿世界的宣揚不成?這兩人.......”

  陳誠指著血泊中的兩具尸體,說道:“這兩人不是朝廷的重臣,就是軍中的大將,鬧出這種丑聞來,你讓別人怎么看我們?”

  閻忠道:“但是這其中說不定還有隱情。”

  “比如說呢?”

  “黃海是怎么知道李氏跟楊秋又勾搭上了的?妻子與別人私通,休了就是,大丈夫何患無妻?黃海怎么會想到要殺了楊秋的呢?只怕是有人從中挑唆!”

  堂上死的兩個人都是涼州派的人,黃海也就算了,這樣的勇將雖然武藝精湛,膽氣過人(不然也不能先殺人再自殺了),但是在涼州還有很多,能一抓一大把。楊秋則不同,他是現在官府中極為重要的人物,掌管著數以十萬計的軍隊,可謂是最靠近權利中心的那一小撮人。

  現在楊秋死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就空了出來。閻忠就懷疑,這是不是有人在得知了李氏的事情后,故意唆使黃海動的手。那些人也知道黃海為人剛烈,殺人之后必然不會等著被扔進監獄。定然是當成就會自殺,因此也不擔心會被追查到。

  陳誠對下面的拍戲斗爭心知肚明,西涼人占據了絕大部分的重要職位,還想要的更多。關中人則是不甘示弱,一直在努力地表現。若論驍勇善戰,西涼的豪杰要比關中人更強。但是要論對于“陳學”的研究和鉆研,西涼人則是拍馬也趕不上。

  雙方之間的爭斗從朝堂到地方,要不是上面有陳誠壓著,只怕早就弄出許多事情出來了。

  他搖了搖頭,對閻忠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對外就說兩人墜馬,傷重不治,不要提到什么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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