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所說的這幾個人,都是十幾歲,二十多歲的少年和青年。在歷史上,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等人先打跑了呂布,隨后又殺了樊稠,趕走了張濟,這兩人又互相攻伐。關中地區天災人禍一起來,原來的三十多萬戶死的逃的,只剩下了零頭。
關中人或逃到漢中,或逃到荊州,逃到漢中的那些人被劉焉收編,組成了一個稱作“東州兵”的集團。東州兵驍勇善戰,參與到了劉焉對益州本地豪強和士人的鎮壓之中。劉焉死后,劉璋繼位,漸漸地疏遠了東州兵集團,然后這些人便聯合蜀中不滿劉璋父子的人,迎接了劉備入蜀。
其中法正成了劉備的軍師,孟達成了劉備的大將,其他人也各有錄用,一時間東州兵風頭無兩。這些人積極參與劉備集團的政治和軍事活動,并且極為迫切地想要打回老家去。可惜,天不假年,深得劉備信重的法正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
劉備聽說法正死了,痛哭數日,追贈他為“翼侯”。劉備在世之日,蜀漢集團就只有這么一位得到過謚號的。
陳誠將法正說的那些人記下,然后道:“現在董卓正在逼近長安,我要先忙于軍務,日后再與諸位詳談。”
說罷,便帶著侍衛親兵住進了未央宮。未央宮是劉邦建立漢朝后,在秦朝章臺的基礎上擴建而來,曾經一度是政治權利的中心和國家的象征。按理來說,住在這里未免有些大不敬的意思。但是呂布早就將一切禮法都踐踏過了,現在陳誠率兵進駐未央宮,竟然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幾年來,關中先是被何進征兵征糧,弄得民生凋敝。最近又碰上了呂布之亂,向來平和的大地上烽煙四起,不但百姓遭殃,死于刀兵之下的豪強,士人,官員也不在少數。大家早就迫切地希望能有一個人站出來,結束這種動蕩的情況。
雖然現在來的是西涼人,讓大家伙有些不滿意。但是西涼軍看著軍紀還算彥明,不似傳聞中那般野蠻,大家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不過有很多人看到了跟著一起進程的呂布之后。臉上的表情先是愕然,然后又轉為厭惡。
呂布將這些瞧在眼里,心中暗恨:關中人最是奸詐!不是騙人就是下毒,這些官兒也是可恨,恨不能早將這些反復之輩殺個干干凈凈!
第二天早上,趙云來報,昨晚有關中士兵偷偷逃跑,還有一些人跑出軍營后劫掠城外的宮殿和百姓,問該如何處理。陳誠大早上起來就聽問了這種消息,不由得心情大壞,問道:“難道沒跟他們說,只要等平定了關中,就放他們回家嗎?”
“都說過了。”
“哼,既然說過了,那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陳誠問道:“按照軍律,該當如何?”
趙云答道:“戰時逃亡者,斬!收其父母妻兒,沒入官中。劫掠百姓者,斬!收其.........”
陳誠擺擺手,道:“人頭不是韭菜,割了就長不出來了。先帶他們過來,我再問問。”
于是,他先吃完早飯后,然后走了出來、未央宮前面的廣場上,已經黑壓壓的跪了一千多人。陳誠從大殿中走了出來,望向下面,驚訝地道:“有這么多人?”
趙云表情嚴肅地道:“參與的士兵都被抓來了,還有百多人在拘捕的時候被是當場斬殺!”
陳誠沉吟了一會,道:“我們剛入關中,一下殺這么多人,不太好吧?”
趙云尚未回答,陳誠又說道:“現在天下的漢人本來就少,能不殺就不要殺了。逃亡者發配西域,劫掠百姓者只要手上沒沾血的,同樣處理。”
趙云問道:“那要是燒殺淫辱百姓的,又該如何處理?”
“哼,這種人自然是全部絞死,掛在道路兩旁,示眾三日,然后再挖個坑一起埋了。”
趙云后退兩步,低頭拱手,大聲應道:“諾!”
陳誠搖了搖頭,上前拉住趙云的手臂,道:“我與子龍相交于微末之時,彼此肝膽相照。若是在眾人之前,也就罷了。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如此?”
趙云笑了起來,道:“既然文正這么說,那我就放肆了!”
“恩,你吃過早飯了沒有?我這里有粥和胡餅,要不要吃點?”
“在軍中已經吃過,”趙云笑著道:“我這便去準備絞刑架........恩,要將亂兵在這里絞死嗎?”
“放到居民區里面行刑,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雖然不喜歡殺人,但是也不害怕殺人。弄完之后,把高祖皇帝和關中百姓的約法三章多抄幾分,到處都去貼上。”
“諾!”
隨著趙云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西涼軍沖進了地上跪著的人群之中,將幾十人拖了出來,然后押往城北的居民區。剩下的人則是每人抽了十鞭子,然后由士兵壓著去往西涼,之后還會繼續往西走,直到遙遠的西域長史府才算完。
在現在的涼州,死刑只有絞斬兩種,除此之外也只有鞭笞和脊杖兩種,其他的一切刑罰都被廢棄。若是犯了死罪,一般可以出錢來免罪。若是不能免罪的,或者是沒有錢的,地位高的就是斬首,地位低的就是絞死。
現在那些亂兵既沒有人幫著出錢贖罪,自然不能跟著一起去西域旅游,那就只能被掛在高高的絞刑架上面了。
應該說無論什么時候,無論在哪里,看熱鬧都是人類的天性,當兩根高高的絞刑架在街道中心樹立起來之后,很多人就圍了上來,問這是干什么的。在聽說是要殺人的之后,不少人就驚呼起來。
等到那幾十個亂兵被押解過來之后,這里已經圍的是里三層,外三層。趙云調了一千兵馬過來維持秩序,這才將場地清理了出來。軍法官站在高臺上,大聲地說了這些人是犯了什么法,為什么要殺他們,然后干脆利落地道:“押上來!”
被押上來的亂兵涕泣橫流,哭喊著道:“饒命,饒命啊!咱們也是一時糊涂,這才殺了人的,以后不敢了!”
面無表情的牙兵將繩索套在了亂兵的頭上,等四個都套好后,軍法官一聲令下,高臺上的木板忽然翻開,幾個亂兵腳下一空,往下掉去。隨后是清脆的“咔嚓”聲響,在重力和繩索的共同作用下,四個人的脖頸當即折斷,鮮活的生命頓時化作了尸體。
周圍的人群中,頓時傳來了一陣驚呼,然后又有一陣叫好聲叫了出來。這些亂兵雖然是不少是關中人,但是禍害的也是關中人。本地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見到這些渣滓死了,紛紛拍手叫好。那些家中親人被殺了的,更是激動地想要沖到絞刑臺這邊來,卻被維持秩序的西涼兵用槍桿抽了回去。
不遠處的一座宮殿的閣樓上,陳誠看到士兵毆打百姓,不禁搖了搖頭。魏冉見了,低聲問道:“要不我派人去跟他們說一下?讓那些士兵對百姓好一點?”
陳誠轉過頭來看了魏冉一眼,然后問同樣過來看行刑的劉倩,“你說要不要派人去說一下?”
劉倩嗤笑一聲,道:“不需要!”
陳誠于是對魏冉道:“公主的話聽見了沒有?”
魏冉有些尷尬地道:“聽見了。”
絞刑臺的效率比不上砍頭,但是殺人的速度也不慢。很快的,幾十個亂兵就都被吊死,然后被大車運到城外,掛在了道路的兩邊。圍觀的百姓意猶未盡,大聲地交談著,說著剛在的事情。
殺人的事情不少見,呂布在長安就砍了不知道多少官員的腦袋。但是這種吊死人的方法,倒是本地人很少見到的。在人群散的差不多了之后,軍法官又帶著士兵,用漿糊將一張張告示貼在了長安的各處地方。
告示上的話很簡短,只有寥寥數行,上面寫著:“涼州牧,驃騎將軍,巨鹿侯陳誠曰:今入關中,與父老約: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
“約法三章?”
城內的官員和士人,豪強等見了之后,大多暗中嗤笑。呂布在他們看來是沐猴而冠,陳誠在他們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又一個仗著兵強馬壯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但是卻也有不少人在看了告示之后,若有所思。
很快的,就在陳誠還在準備調兵遣將,迎擊沿著渭水而來的董卓軍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聯名上奏,歷數呂布在關中的罪行,要求將之處死。
“嘖嘖,”劉倩現在是在侍衛親兵中實習,平時都跟在陳誠的身邊,也會幫著處理一些文書,這時候見了奏章,頗為不屑地道:“這些人見呂布敗了,就都跳了出來,先前怎么不見他們出來說話?”
邊上坐著的一人忽然拍案而起,怒道:“公主慎言!關中子弟為對抗呂布而死者又數萬人,其中大臣將領就有二十多位,怎么能說無人出來說話?”
劉倩生氣地朝邊上看去,怒道:“法孝直,你竟然敢這么說話?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原來這拍案而起的不是別人,正是法正法孝直。法正雖然才十多歲,但是對關中的地理很是熟悉,更主要的是陳誠對他很有好感,便將之召到了身邊。聽到劉倩言語中頗為瞧不起關中人,便忍不住地發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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