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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將段煨的信看完了之后,對張節道:“段煨這是在向我提條件?”
張節頗有些惶恐地道:“不敢,我家主公只是為麾下的將士考慮罷了。”
“嘿,那你回去告訴他,如果在三天內放下兵刃投降,我可以封他為馮翊太守。”
“這也太便宜他了!”楊秋第一個反對,大聲道:“現在我軍兵強馬壯,何必跟他廢話?我軍奉天子之命征討叛逆呂布,段煨竟然膽敢阻擋,不殺他就不錯了,竟然還敢提這種條件?”
張節雖然有些惶恐,但是這時候也不得不大聲反駁道:“我家主公并沒有想要抗拒陳使君的兵馬,只是盡忠職守,保境安民罷了!”
“自領扶風太守的盡忠職守么?”楊秋冷笑道;“你也真敢說!”
“陳使君當日不也是自領的涼州牧?”
“大膽!”
“狗賊,主公也是你能置喙的?”
“嗆啷啷”的聲響中,帳中諸將一起將兵刃拉出了半截,要不是陳誠立刻阻止,只怕張節就要被當場砍死了。
“人家說的也沒錯,當初咱可不就是自領的涼州牧嗎?”陳誠大笑道:“張節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他對張節道:“我還是那個條件,三日內讓出陳倉,并且派兵跟著我一起平定關中,等到戰后,可以封段煨做馮翊太守。若是不然,等城破之日,其他人或許能活,他必然要死。”
張節低下頭來,道:“是,我會將這話轉告我家主公的。”
“你可以回去了。”
等張節離開之后,陳誠對帳中的將領們道:“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要是段煨投降了,我們就控制陳倉,然后在東面的平原上和趕過來的呂布軍決戰,爭取畢其功于一役。這樣的話,說不定關中的百姓還能補種一些莊稼,到了冬天也不至于挨餓。”
楊秋問道;“若是他不肯開城投降呢?現在方圓十里內,大一點的樹木都被砍光了,想要制作投石車都要從十幾里外去砍樹。等我們將投石車組裝好,呂布的軍隊也應該到了。”
“若是段煨真的笨到看不清形勢,那我們就在這里將他和呂布都解決掉!”陳誠平靜地道:“那樣還更好一些。”
段煨在城中等了好一會,雖然面上古井無波,但心中卻是焦慮無比,等到張節終于從西涼軍的大營中回來之后,他還沉默了一會,然后才開口問道:“陳使君怎么說?”
張節心中暗自佩服主公的鎮定,回答道:“陳使君說,若是我們三日內開城投降,可以封主公為馮翊太守。”
段煨心中一松,他之前最好的期望也不過就是個太守,現在已經達到了心理預期,那自然是可以松一口氣了。但是隨即,他又有些不滿意,問道:“除此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
人類總是這樣的,得隴望蜀,永不饜足。段煨心道:馮翊太守是好,但是自己麾下有五萬精兵強將,難道就不應該發下一些賞賜?聽聞陳使君對部下一向大方,每次賞賜都是十幾萬貫,幾十萬貫的發下去,自己這么多人,要個二十萬貫不過分吧?就算沒有二十萬貫,那有十萬貫也不錯嘛。
他現在不著急了,腦袋也好使了很多。之前呂布軍迅速逼近,被他視作是危機,現在想來,這也未必就不是轉機。難道就不能用呂布軍的存在,從陳使君的手里多要一點好處嗎?
在關中大亂的這段時間里面,他從陳倉守將一躍而成了扶風太守,做了很多以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心思就和以前完不一樣了。經歷過動蕩的亂世之后,朝廷的權威在段煨心中蕩然無存,野心也隨之而滋生蔓延。
連呂布那樣的家伙都能自稱是征西將軍,連西涼賊都能洗白成朝廷棟梁,為什么自己就不行?趁著天下大亂的機會,拼搏一把,未必就沒有稱王稱霸的機會!
張節被段煨問得一愣,然后回答道:“陳使君就說了這些,沒說別的了。”
段煨思考了一會,道:“等會你再去西涼軍的大營中走一趟,就說扶風涌入了許多難民,讓陳使君先支援我們一批糧食,再給我們一些錢財,這樣才能安定軍心和民心。”
“啊?”張節有些懵了,“可是已經談好了條件,這時候再提額外的要求,會不會反倒激怒了陳使君?”
段煨不高興地道:“所以你要跟陳使君講清楚,我不是為了自己要的,是為了安撫軍中將士。陳使君帶兵打仗了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軍中是怎么回事?沒有軍餉和吃的,士兵們怎么會安安分分地將城池讓出來?他該會理解的!”
“理解........”,張節是個武人,從沒有考慮過太多的彎彎繞繞,只覺得現在他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主公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是怎么聽起來就不是那么對味呢?
他張口結舌地道:“這樣不大好吧?”
“哼”,段煨道:“要是你不能干,那我就派別人去!”
“這.....”,張節抓了抓頭發,道:“那我就再去一趟好了。”
當張節再次來到三里外西涼軍大營的時候,這里依舊是人來人往的模樣,成千上萬名士兵正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修建營寨。他知道陳誠所部兵馬在扎營的時候都會將營盤修的十分堅固,不然的話,上次在六川河邊也不會讓皇甫嵩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看著雖然忙碌卻又秩序井然的西涼人,張節心中五味雜陳。扶風郡因為是抵抗西涼軍的前線,所以郡中兵馬一向精銳。然而現在看來,所謂的精銳也只是相對的。在東邊被張遼吊打了一次,在西邊大概也討不了好去吧?
大帳中,陳誠和眾將定下大致方略后,便讓眾人吞下,只留下了趙云和楊秋,準備商量具體的戰術。有的時候,戰略可以公之于眾,但是到具體的戰術上,永遠都是需要保持隱秘性和突然性的。
韓遂跟著眾人一起向外走,似乎是不經意地走到了李相如的身邊,他低聲道:“許久不見,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李相如面上笑呵呵的,精神確實好了許多,他低頭看了看肚子,笑著道:“真的瘦了嗎?”
說著,他拍了拍肚子,笑道:“這一年多來,我已經不喝酒了。府上的美人也都分給了麾下的將士。每天里就是騎馬打獵,或是牽著家里的狗到外面溜達。吃得少了,動的多了,自然就瘦了下來。”
韓遂見到昔日的老友似乎是換了一個人的模樣,眼中精光閃動,道:“莫非你是想通了?”
“想通........”,李相如笑呵呵地道:“算是吧,我都五十好幾了,還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本來這個隴西太守都不想干了的,上表請辭卻被陳使君打了回來,所以也只能帶著郡中兵馬過來了。唉,其實我也就是過來湊數的。老而不以筋骨為能,我都年紀一大把了,還帶什么兵呢?騎馬還可以,上陣殺敵是真不行了。”
韓遂微怒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李相如詫異地道:“那文約你是想跟我說什么?”
邊上馬騰走了過來,李相如笑瞇瞇地和對方打了個招呼,道:“馬將軍,我前幾天見識了孟起的武勇。別的不說,生兒子這一條,我是輸給你了啦!”
馬騰和韓遂是結拜兄弟,他們之間打過仗,但是后來同殿為臣,再加上韓遂有意接近,關系又緩和了一些。馬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和李相如寒暄了幾句,后者會意地道:“哈,你們有話要說,我就不在這里聽了。軍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告辭!”
韓遂目送著李相如灑然而去,心中竟然若有所失。
大帳之中,陳誠和趙云他們正在商議的時候,侍衛親兵前來通報:“段煨使者張節求見!”
陳誠挑了挑眉,道:“帶進來。”
他隨手拉過一張飐毯,蓋在了地圖上面,等張節進來后,問道:“使者何故去而復返啊?”
張節有些羞赧地道:“主公有令,不得不來。”
“哦,段煨又有什么事了?可是不用等待三天,今天就決定投降了?”
在他的邊上,趙云雙手下垂,盯著被飐毯蓋著的地圖,似乎還在思索。楊秋雖然年紀比趙云大,卻是不如對方沉穩,這時候已經大笑起來。
張節低著頭,道:“并不是。”
“不是要投降,那還有什么別的事?”
張節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道:“我家主公說,想要陳使君能發下賞賜,以安撫城中的百姓和將士。”
“賞賜.?”陳誠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玩味地道:“段煨想要要多少?”
張節的聲音更小了,幾乎讓人聽不見,“錢二十萬貫,糧草五萬石。”
“什么?”
陳誠剛在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楊秋就已經暴怒起來,“段煨是失心瘋了嗎?敢張口要這么多東西?”
他轉過身來,對陳誠道:“主公,段煨如此無禮,咱們也不用跟他談了,等投石車做好,就踏平了陳倉城!”
趙云也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有些驚訝地道:“有這么多錢糧,拿來賞賜軍中勇士不是更好?打下陳倉也花不了這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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