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處理 陳誠“嗯”了一聲,將手中的箭矢放回箭袋,然后將臉上的箭矢拔了下來,若無其事地道:“我沒事。”
第一個敵人被射穿了心臟,當時就了賬了。第二個敵人雖然也被射穿了身體,卻一時間還沒有斷氣,在地上大笑道:“箭頭上涂了烏頭之毒,陳使君,我等今日雖死,但是你也要死了!”
劉倩驚呼了一聲,陳誠看了她一眼,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轉過頭來,道:“我死不死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自己快要死了。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地上那人強忍著劇痛,笑道:“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罷,他手腕一翻,匕首隨即劃破了咽喉。后方馬蹄聲急響,趙云打馬沖了過來。他不待坐騎停下,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奔到陳誠身邊后,趙云急聲道:“這里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刺客,主公請即刻返回軍中!”
陳誠再次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污,傷口處已經開始收攏,他搖了搖頭,道:“不急,再有刺客來也是白給。去檢查一下,看這幾個人是什么來歷。”
趙云見他態度堅定,又想到了他身上的那些神跡,心中安定了下來,轉頭和其他牙兵一起去檢查了刺客身上的裝備和邊上的馬匹。不一會,他就陰沉著臉走了過來,道:“他們身上穿的鎖子甲,用的武器都是這一個月才在廉縣制造出來的,上面刻有銘文。幾匹馬也都釘了馬掌,馬鞍和馬鐙也是軍中的制式裝備........”
“結論呢?”
趙云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用蘊含著憤怒的聲音道:“有人心懷不軌,主使者就算不在軍隊里面,也肯定有同謀就在附近!”
他單膝下跪,大聲道:“請主公立刻下令,封鎖各處渡口和廉縣城門,然后大索全城!”
陳誠沒有答話,他坐在馬背上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后,他睜開眼來,道:“不要弄那么大的陣仗,將這幾人的尸體用布蓋好帶回去,再傳令楊秋和呂方來中軍。”
“是!”
一行人訊速地向著來處返回,劉倩被牙兵們護衛在隊伍的中間,她幾次抬頭看了看陳誠臉上的傷口,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悶頭騎馬前行。
當回到軍隊中的時候,閻行,梁興,李堪等將領本來準備等陳誠回來后就開始今晚的飲宴的,結果見到了他臉上的箭傷,不由得都是臉色大變。陳誠止住了想要說話的閻忠,笑道道:“今日打獵,沒有獵到虎豹,卻是射了幾個刺客,倒也是一樁異事。我射死了兩個不稀奇,公主竟然也射殺了一個刺客,你們說這事是不是很有趣?”
閻忠低聲道:“刺客怎么知道君侯要去哪里的?這事太奇怪了,需要嚴查到底。”
陳誠輕描淡寫地道:“不招人忌是庸才,有些人明面上沒什么辦法,就只會用些刺殺的手段。要知道,學醫是救不了中國人.......咳,我是說,靠刺殺是改變不了歷史的大勢的。”
他往兩邊看了看,道:“不要都把臉拉得那么長,這件事不許再提。今天打了不少獵物,讓士兵們把篝火點起來,把酒肉都搬出來!忙活了大半年,也該讓大家松快松快了!”
將領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悶著頭回到各自的隊伍里面去了。不一會,命令就傳遍了軍中,外間的將士們都歡呼起來。劉倩拿了一塊布,用酒水打濕了,走上前來,準備擦拭陳誠臉上的傷口。
陳誠道:“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還要往山里面走,伯道就不要跟著一起了,你先回城里面去吧。韓遂那邊打的難解難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出現變化,你在城中坐鎮,我才能放心。”
閻忠心中佩服陳誠的鎮定,拱了拱手,道:“諾!”
他起身往帳外走去,在掀起門簾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就見到劉倩正在用布將陳誠臉上的血漬輕輕地擦去。閻忠將目光收回,心中轉過了好幾個念頭,然后走了出去。
劉倩小心地將陳誠臉上的血跡擦干凈,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疼痛起來,她紅著眼睛問道:“會不會很疼?”
陳誠笑了笑,牽動臉上的傷口抖動,看上去很是可怖,然而他的眼睛中卻是充滿了笑意,仿佛傷口是在別人身上的一般。他將布接了過來,道:“痛苦不過是心靈的幻覺。公主,我們和常人在本質上沒有什么不同,但還是有異于尋常人的地方。只要我們的意志夠堅定,那么所謂的疼痛和痛苦就只會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
劉倩瞪大了眼睛,叫道:“師傅你又在說胡話了,怎么可能會有這么無稽的事情?”
陳誠沉吟了一會,問道:“你今天射殺了一個人,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
“沒有啊,就跟射兔子一樣。為什么要有奇怪的感覺?”
陳誠那已經不再秀氣的眉毛挑了挑,道:“沒有就好。”
其實他想問的是誰給她遞話的,不過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知道,也就算了。方才刺客的那一箭看上去兇險,也不過就是讓他受了點皮肉傷罷了。那所謂的“烏頭之毒”,對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閻忠剛離開了中軍大帳,閻行就迎了上來。他低聲問道:“叔父,主公沒事吧?”
“嘿,君侯的神勇你又不是不知道,幾個刺客能奈他何?”閻忠喟然道:“那些人真是好狗膽,竟然敢派出刺客!”
閻行再問:“叔父知道是什么謀劃的?”
閻忠冷笑道:“雖然不能明確到哪個人的頭上,但是能夠做成這種事情,不過一掌之數!”
說到這里,他瞪起眼睛望向閻行,“你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了吧?”
閻行雖然武藝超群,這時候也不禁被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叔父可別嚇我,我怎么會參與這種事情?”
他低聲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君侯的武藝,怎么會蠢到以為幾個刺客能有什么作用?”
“沒有就最好!”
見到邊上有人靠近,閻忠便轉換了話題,問道:“在軍司馬的任上做的可還好?”
閻行點點頭,道:“主公制定的律法大多沿用了漢家朝廷的,軍律也不例外,正合我們閻家的家學,所以趙將軍才會將我升任為軍司馬。”
閻忠滿意地道:“很好,你在軍司馬的位置上先做一段時間,順便將《數學》和《物理》這兩本書看完,有機會我會向君侯再舉薦你的。”
閻行先道了聲“是”,遲疑了一會后又道:“叔父,侄兒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閻忠橫了他一眼,臉上立刻晴轉多云,“不知道那就不要講了!”
他一揮衣袖,往前走出兩步,又停下了腳步,轉頭對站在原地的閻行道:“有什么要說的就快點說,我馬上就要返回城中了!”
閻行快走兩步上前,道:“這個.......主公現在身份已經不同了,叔父是不是也要換一下稱呼?”
“恩?”
“主公現在已經是涼州之主,即便不稱呼為主公,也當稱作使君才是。”
“..........”,閻忠沉默了好一會,長嘆一聲,搖著頭道:“你真的是不如賈文和啊!”
望著閻忠快步離開背影,閻行有些不明所以。賈文和就是賈詡,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賈詡憑什么跟他相提并論?便是三個賈詡一起上,他也都輕松能打發了。
等楊秋和呂方趕到中軍大帳的時候,陳誠已經考校完了劉倩最近的學習進度。兩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大帳中用麻布蓋著的三具尸體,聞到了那種熟悉的血腥味。
楊秋走了過去,掀起麻布,看了看,然后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陳誠漫不經心地道:“碰到了幾個刺客。”
“原來是這樣,”楊秋看了看陳誠臉上的傷口,再問道:“可查出了些什么?”
“你看看他們所用的武器就知道了。”
楊秋將環首刀拿起,才看了一眼銘文,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抬起頭來,道:“是工部這個月才制造出來的武器!”
呂方在邊上拿起了一只箭簇,嗅了嗅,面色微變,“上面淬了毒!”
陳誠擺擺手,道:“這都是小事。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通知你們一下,免得你們聽到了什么風聲疑神疑鬼。這件事我不準備大動干戈,外松內緊查一下也就是了。到時候可能要你們配合,有什么進展也會通知你們。”
“諾!”
跟兩位手握兵權的大將談完后,王越也奉命趕了過來。不過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楊秋和呂方離開后,這才閃身進了中軍大帳。
陳誠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下令道:“找幾個可靠的人,把地上的尸體弄回城里,查查是什么來路。必要的時候,去找呂方和楊秋,他們會配合你。有了什么發現,不許聲張,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王越拱了拱手,出去叫了幾個部下進來,將尸體裝進麻袋里面,然后塞到了大車上。他們又將地面上的血跡清理干凈,然后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陳誠對此很是滿意,王越不愧是在洛陽的街頭巷角混了好幾年的,干這些事情得心應手的很。到了這個時候,劉倩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將雙手的食指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問道:“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恩?”
“要不是我跟你說要出來秋獵,也不會碰上刺客的,對不對?”
陳誠笑了笑,道:“沒有的事,刺客就算不是今天出現,明天也會出現。明天不出現,別的時候也會出現。你要記住,我們的地位越高,手中的權力越大,能夠影響的人越多,就越是會遭人嫉恨。所以我才會讓你不要將武藝拉下了,到了關鍵的時候,能夠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劉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乖乖地道:“哦。”
接著,她又問道:“刺客是誰派來的?”
“你認為會是誰派來的呢?”
劉倩皺起小臉想了一會,問道:“是何進嗎?”
陳誠笑道:“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劉倩說了幾個人的名字,氣呼呼地叫道:“就是他們讓我來跟師傅說秋獵的事情的,他們肯定是肯刺客一伙的!”
陳誠搖了搖頭,道:“也未必就是他們,不要急,慢慢查就是了。我們越是沉穩,那些人就越是會忍不住地跳出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殺意不自覺地流出,讓邊上的劉倩忽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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